第16章
畫春已先行回來等在老地方,見她露出個頭來忙上前扶她。 回到蘭庭院后,阮阮拉著畫春進(jìn)屋,神神叨叨先教她將四下的門窗緊閉。 確認(rèn)屋中沒有其他人之后,她招手示意畫春彎腰湊近些,壓低聲音鄭重其事說:我剛發(fā)現(xiàn)我們家有狗官的眼線,咱們今后行事需得格外小心些。 她說著補(bǔ)充句:特別是不能再背后喊狗官了。 那喊什么? 畫春脫口而出,問完了才覺得自己關(guān)注點有些歪,又扯回到正題上,眼線?小姐怎么知道的,這種事可不能隨意下結(jié)論。 況且,放眼整個東疆權(quán)勢滔天的霍總督,為了個嬌小姐往阮家安插眼線,這事兒聽起來怎么有點兒魔幻呢? 不真實,倒像是話本子里的情節(jié) 阮阮自己也不是特別相信,只是目前只有這種解釋最合理了。 她呼出一口氣,從袖子里拿出兩根打眼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簪子遞給畫春,詳詳細(xì)細(xì)將她想不通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于是,畫春也想不通了,想來只有天知地知的事情,那還是交給魔幻來解釋吧! 她不想教阮阮整日揣著心事疑神疑鬼,便順著倒戈,點頭道小姐先安心,無需掛念這事,奴婢打今兒起會注意些,瞧瞧到底是這府里的誰在暗中通風(fēng)報信。 兩個人在燈下暗搓搓合計了一通,臨了又回到最初的問題 那以后私下要喊霍總督什么才能既順口又掩人耳目? 阮阮垂眸思索片刻,恰好聽見院子里的旺財叫了兩聲,腦子里頓時又靈光一閃,就叫旺財! 畫春臉上僵了僵,沒敢應(yīng)聲兒,只默默朝她比了個大拇指 第十章 一場春雨將院子西邊兒一排柳樹澆出了新芽兒,隨即又連著陰了幾日,風(fēng)里夾雜了水氣,吹在身上黏黏糊糊地,教人不舒服。 阮阮終日閉門不出,睜著眼的時候瞧那兩根簪子,閉上眼時也要每晚攥著兩根簪子入夢,夢里都還心心念念著找不同。 許是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一日清晨,她在迷瞪中睜開眼,突然像是教老天爺點了下天靈蓋兒,打通了任督二脈似得,目光不偏不倚正落在枕頭邊一根簪子上。 卻見那玉簪近在咫尺,頂部鏤空的花紋內(nèi)側(cè),還真有一個小小的印記 晝白。 兩個小字刻得端正漂亮,字雖小,湊近了細(xì)看的話,比劃卻很清晰。 阮阮躺在床上輕輕念了聲,沒明白這兩個字有什么特殊含義,復(fù)又深思片刻,眸中突然一亮,難不成這就是霍修教她找的不同? 若這樣一想也算全都說得通了,怪道是他為何摳摳搜搜送她個這么粗糙的東西,還非要她時時帶著,方葶蘊(yùn)那時也說這簪子是外行人雕刻的,當(dāng)時還不信,但現(xiàn)下瞧著,居然真有可能是他親力親為的手筆。 清冷端肅的總督大人親手給姑娘做簪子,這想一想怎么還有點兒浪漫呢老話說什么,越是涼薄的人柔情起來才越是教人禁不住?。?/br> 她捧著簪子一霎覺得志得意滿,再瞧一眼,扭扭捏捏嘀咕,既然是打算送人的東西竟也不知道等手藝練好了再動手 說白了那還是嫌棄簪子做工太粗糙,但看在那兩個小字的情面上,勉強(qiáng)能忍了。 阮阮心情愉悅,面上笑得春暖花開,揚(yáng)聲喚了畫春進(jìn)來。 人站在屏風(fēng)前一面穿衣裳,一面興沖沖吩咐了句:你去給外頭傳個話,我今兒晚上要去城郊。 她口中的城郊除了霍宅沒別的地兒,這可是稀奇事,大半年來還是頭回那么殷勤主動要過去呢。 畫春彎著腰正給她系錦帶,聞言手一頓,抬起頭狐疑問:大人沒有教去啊? 阮阮一下子在她跟前竟然有秘密了,挑眉笑了笑,揚(yáng)手將簪子杵進(jìn)了鬢遍,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瞧那模樣,像是還挺滿意,他沒說我就不能去嗎?只管去傳話,他會同意的。 當(dāng)然會同意,一來霍修那時留下話了,教她瞧出哪兒不同了去見他,二來嘛 她想好了,不光要去這么一次,往后她還要時常往霍宅走動,讓自己化被動為主動,讓鳳鸞春恩車變成自己的御駕,想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去。 最好教他習(xí)慣她的陪伴,欲罷不能、不可或缺,那么在偶爾某一個沒有她的晚上,他一定會想她想得抓心撓肝、輾轉(zhuǎn)反側(cè)、孤枕難眠。 那么幅場景,真是想想就刺激! 阮阮決意要做總督大人那尚且不知名的后宮中不一樣的煙火憑什么都是男/歡/女/愛那點兒事兒,就不能是她去臨幸他嗎? 但所謂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比較骨感,畫春上街一趟帶回個消息:總督大人昨兒晚上已外出公干去了。 噢忘了考慮這個重要的變數(shù)了。 宅子是死的但人是活得,霍修他會到處跑的啊,不會乖乖待在宅子里等她臨幸。 這就比較讓人泄氣了,阮阮長嘆一聲,雙手捧臉撐在窗臺上,怔怔看著旺財在院子里撒歡兒,腦子里兀自風(fēng)云際會。 怎么辦呢,她得想個法子解決這個問題,將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哦豁,小伙伴們?nèi)绻X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wǎng)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沉九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