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但俗話說天不遂人愿,她安頓好蘭庭院事宜正準備去霍宅外繼續(xù)等阮阮時,外頭卻有小婢女前來回稟,說:方小姐來請咱們小姐去梅園聽戲呢。 得,這是老天的意思吧 畫春放棄了抵抗,出門到東側(cè)門見方葶蘊,小轎的簾子掀起來,她湊過去低聲道:方小姐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小姐今日有一急事需外出一趟,但此事不便教老爺夫人知曉,遂留下話來教奴婢和您吱一聲,回頭小姐若遇人問起,還請代為周全一二。 這話說得半遮半掩,方葶蘊一聽,體內(nèi)的八卦之魂立刻便熊熊燃燒起來,你老實交代,她到底偷溜出去和哪個野男人私會了? 畫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其實認真論起來,方小姐猜得倒是也沒有錯啊但她絕不能干出賣阮阮的事,遂捂住嘴搖了搖頭,堅定地表示自己誓死不從的決心。 方葶蘊瞧著一目了然,哼笑了聲,那你得告訴她,今次之后,若再不將那人帶給我瞧瞧,我可不幫她圓謊了噢。 畫春覺得欲哭無淚,這叫什么? 拆了東墻補西墻,結(jié)果墻終于塌了。 *** 霍宅中。 臨近日上中天,頭頂上金光燦燦灑下來,在廊檐下印出一層邊緣整齊的陰影,照進寢間里,映出榻上美人不省人事的睡顏。 幾個婢女在房中來往間,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朝帳幔中瞟一眼,眸中艷羨掩藏不住,怪不得是第一美人,連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都那么漂亮 不漂亮能爬上咱們大人的床?另一個婢女話說得陰陽怪氣,可再漂亮又怎么樣,出身商戶滿身的銅臭味兒,配個微末官人就罷了,但在咱們大人眼里,還不是連個妾都夠不上。 話說得忒難聽了些,先頭的小婢女都覺得不適,你別這么說,商戶也是鄞州首富,門戶不算小了。 那刻薄的婢女哼一聲,鄙夷得很,又不止我一個人這么想,她都跟大人大半年了還沒名沒分地,那說白了在大人眼里不就跟個玩意兒似得。 閑話一旦說起來便旁若無人,不料寢間門外,霍修辰時出門一趟方才回來,恰恰聽了個正著。 管事嬤嬤跟在旁邊,誠惶誠恐地側(cè)眼看他臉色,卻什么都沒瞧著,可偏就是那么波瀾不興喜怒不變的模樣才最滲人,忙躬腰道:大人息怒,全是底下人不懂事,老奴日后自當好好管教。 這一出聲兒,里頭頓時止了話頭。 霍修提步進去時,兩個小婢女低著頭跪在地上抖得像篩糠,刻薄的那個尤其心虛,膝行兩步往前來求情,才剛開口,便只聽主子撂下了句:將她掌了嘴,發(fā)賣出去。 話說得冷淡,但大戶人家的婢女被賣那與被趕出去無異,這輩子別想再有什么好人家了。 小婢女求饒的喊叫聒噪,管事嬤嬤冷眼瞧爛泥似得,兩下一招呼,不由分說將人架出去了。 室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霍修往床邊兒去,日光明亮照在床頭,阮阮從被子里露出一張小臉,瑩潔無暇,鴉羽似得眼睫時不時微微顫動下,像是輕輕揮動的蝶翼一般。 到現(xiàn)在還沒醒,醫(yī)師怎么說? 管事嬤嬤回道:醫(yī)師先前已為小姐施過了針,也開了調(diào)養(yǎng)藥方,說身體無礙,只是姑娘或許心底深處太過害怕,所以才始終不肯醒來。 怕醒來了,她鬼大哥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她抓走嗎? 誰能想到一個鬼面具就能把這嬌氣包嚇成這樣,她昏迷之前嘟嘟噥噥說什么來著,又是冤有頭債有主,又是單純饞他身子 原道是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危難關(guān)頭光記著推他出去給自己個兒保命,真是白疼她這些時候了! 這廂問著話,正值喝藥的時候,婢女端著藥碗進來,霍修便轉(zhuǎn)身至里間換衣裳去了。 兩個婢女一左一右將阮阮扶起來,但不知怎的,折騰了兩三回也沒法兒將藥喂進她嘴里,反倒洇濕了領(lǐng)口處的衣襟。 眼見霍修換完衣裳出來,兩個婢女辦事不力額頭一個勁兒直冒汗,剛還眼見著大人動怒,這會子一著急,手便下意識捏在了阮阮下頜處,迫使她仰頭張開嘴,打算硬灌。 他瞧見了,面色略有不悅,沉聲教人都退下去。 兀自上前坐在床邊將阮阮抱進懷里,一手攬著她,騰出一只手拿起斗柜上的藥碗,仰頭含了一口,而后俯首以唇一點點喂給她。 她便聽話了,乖乖張開嘴,乖乖地將藥都咽了下去,時不時吧唧下柔軟的唇,不像是在喝藥,倒愜意得像在吃糖。 眼瞧著一碗藥見了底,他低頭吮了吮阮阮唇上的藥汁,莫名有些意猶未盡,朝外喚了個婢女進來,吩咐句:再去盛一碗來。 嗯??? 婢女暗搓搓瞥了眼桌上空置的碗,難不成大人把藥全都喂進了自己肚子里?還是喂藥這事兒居然也能上癮? 第十五章 一連喂了兩碗藥,阮阮哪怕暈的七葷八素也本能地開始抗拒,后來便不肯再張嘴了,一親上去就皺起眉頭哼唧一聲,很不高興的樣子。 霍修只得罷休,抬手在她臉頰上捏了兩把,搖搖頭無奈得很。 他將阮阮放回到床上,便出了寢間自顧朝書房去,都不知他的書房中究竟藏著什么好東西,竟引得那小東西三更半夜偷溜進來做賊? 哦豁,小伙伴們?nèi)绻X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wǎng)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沉九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