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精心養(yǎng)了十七年的白菜,捧在手掌心里呵護(hù)大的閨女,就這么被人拐跑了,老父親這會子心里很失落。 更重要還是因為那人現(xiàn)下正行在刀尖兒上,兇險萬分。 阮行舟面上好看不起來,恨鐵不成鋼地看阮阮一眼,眉間蹙得老高,什么一見鐘情,說白了還不是見色起意,我看他就是圖你年輕貌美還好騙,你圖他什么,圖他年紀(jì)大? 阮阮耷拉著腦袋絞手指,小聲分辨了句:他長得也不賴 話音未落,面前兩扇木門猛地關(guān)上砰的一聲,她爹徹底不想理她了。 翌日清晨朝陽才露出個頭來,霍修獨自一人策馬送阮家車隊出城,一路送到城界碑,便該是時候停下來了。 阮阮從車窗里探出個腦袋,深覺舍不得,雙眸淚眼婆娑地遙遙看他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揮了揮手,囑咐了句:你要給我寫信,千萬不能忘了我??! 她聲音抽抽搭搭地,明明就是暫時回家看不見,偏教人聽出了生離死別的悲戚感。 霍修遠(yuǎn)遠(yuǎn)聽著,心里有些不厚道地想笑,但還是抬手沖她揮了揮,輕輕點頭,自言自語般嗯了聲。 周遭隨行的家丁不少,畫春憂心她教人笑話,趕緊扒著肩膀把人拽回了馬車中,小姐,這么多人看著呢,姑娘家要矜持些! 誰知道阮阮回了馬車中一霎就好了,拿起手帕擦擦眼睛,眉尖一挑,矜持又不能當(dāng)飯吃,他喜歡我自然不會笑話我,再說那什么郡主還在總督府,我人不在身邊,但總要把他心里那塊兒地方占住才能放心嘛! 畫春嗐一聲,合著這又是擱那兒真情實感地演戲呢,怪不得那么夸張 *** 日上桿頭,興城街頭巷尾鬧開了件事兒,昨兒晚上有人瞧見總督大人摟著個小廝游了半座城。 一石激起千層浪,謠言傳出去,立時引出獵奇者甚多,不多會兒,茶館酒肆有關(guān)總督大人或有斷袖之癖的猜測傳得鋪天蓋地。 自然也有人不信,說看那身形像個姑娘假扮的,惹得眾人又是好一陣笑。 但左右不管是姑娘還是小廝,大伙兒說出來都是圖個樂兒罷了,只唯獨有心人聽了,便像是教那流言戳到了肺管子,頓時火冒三丈高。 你們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街邊茶肆一方小桌,幾個人正相談甚歡,便聽身后陡然憑空戳進(jìn)來句嬌喝,還未等回頭看,眼前只見一道黑影劃過,酒壇砸在桌上哐當(dāng)一聲響,酒水、碎片四濺,頓時澆了幾人滿身滿臉。 幾人怒極起身,卻不想看見面前幾名魁梧帶刀侍衛(wèi),頃刻間便忙垂首連連道歉。 扔壇子的是恒昌,扔完了不再理會那幾人,轉(zhuǎn)頭冷冷看身旁的霍盈一眼,你哥這些年就是這么不近女色的?你們一家子,真是拿我當(dāng)傻子耍不成! 當(dāng)年她喜歡霍修,哭天喊地在家中鬧著要上吊都要嫁給他,卻不想哪怕侯府施壓、前途為佐也沒能教霍修松口,更是硬著骨頭離開侯府跑到邊關(guān)參軍去了。 他走后,霍家上下一口咬死他二十五歲前不得成親,她沒法子,鐵了心要等,等不住了又追到邊關(guān)去,來來回/回不知在他身上耗費了多少心血。 誰知道蹉跎這么些年,好不容易到時候了,霍家老夫人那兒都說通了,可他居然在大街上就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恒昌咽不下這口氣,遑論霍盈如何苦口婆心勸她冷靜,只兀自從一旁的侍衛(wèi)手上搶過韁繩,翻身上馬,直奔總督府回去了。 第三十八章 外頭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恒昌闖進(jìn)靜室時,霍修正將阮阮遺落在桌案上的最后一本阮家賬冊收進(jìn)箱子中。 抬眼瞧見是她,面上冷淡,只召進(jìn)來兩個侍衛(wèi),簡短吩咐句:抬出去吧。 沒說往哪兒抬,但侍衛(wèi)都心照不宣。 霍修內(nèi)心里不愿意教阮阮遇上恒昌,不是因為心虛,只是因為一個太橫,一個太軟,他怕阮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虧。 所幸恒昌眼下也沒心思關(guān)注那么個破箱子,沖到他面前便是質(zhì)問: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她問得嚴(yán)肅認(rèn)真,霍修卻像是聽到了個笑話,郡主在盤問我的行蹤? 他撩了袍子從容在椅子上落座,似是而非的笑望著她,對此不置一詞。 恒昌氣得眼眶泛紅,我不能問嗎?我憑什么不能問? 你明明知道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意,可你呢? 恒昌這些年看夠了霍修這么個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抬手一指外頭,我白天才到,你大晚上就摟著個女人招搖過市,你知不知道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傳成什么樣了? 霍修卻說知道,我以為很早就同你說清楚了,現(xiàn)在看來卻是沒有。 他嗓音平靜地有些森寒,那便再說最后一次你我不同路,亦沒有可能,我在外頭如何都與你并無任何關(guān)系,望你收回你的一廂情愿。 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從前也曾好言相勸過教她死心,天高海闊另尋他人,可是沒用,她只覺得他是礙于身份不敢承認(rèn)。 后來遠(yuǎn)走邊關(guān)好容易才清凈了幾年,她又千里迢迢跟過來,年少沖動時,他被逼得急了甚至連割袍斷義的荒唐事都干過。 哦豁,小伙伴們?nèi)绻X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wǎng)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沉九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