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驚現(xiàn)黨項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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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午后就到平夏城了?!编嵵菃栠^魯達之后,到前面與童貫稟告。 “終于是到了?!蓖灤藭r再也不復(fù)剛出發(fā)時候的模樣,一臉的風(fēng)塵仆仆,卻又能看出眼神中的一點堅定,似乎童貫也習(xí)慣了如此行軍的艱苦。 “相公,入城否?”鄭智問了這么一句,實在是這童貫后來一路,路過堡寨,大多不進。但是這平夏不同,是前線最后一個軍事要塞了,也是主要物資補給,若是不入城補給一番,之后路途自然更加艱難。 “入城,修整一日再走,也看看劉法老將軍。”童貫抬頭說了一句,也是想見一見劉法,老將劉法最知前線情況,童貫自然要與之詳談一番。 越到邊關(guān)重地,越是老將坐鎮(zhèn),平夏劉法,延安府老種,便是如此道理。往南去,便是小種與折可求這般年輕些的后輩來經(jīng)營。這種安排也是大宋能在西北步步緊逼的重要手段之一。 午后一座城池便在眼前,鄭智往城池打馬慢行,也是仔細打量一番這傳說中的邊關(guān)要塞。 平夏城是在不同于鄭智之前見過的城池,既沒有汴梁的雄偉,也沒有渭洲的生氣。城池不大,遠遠一眼能看出輪廓,城墻卻很高,直比汴梁城墻還要高上一些。 卻是又沒有汴梁城墻那種青色美感,城墻上坑坑洼洼,便是這城垛子也有許多缺口,當(dāng)然也有配軍民夫慢慢修整。 到得近前,這平夏城便越發(fā)看起來破舊了些,卻又有著一股肅殺之氣。 眾人進城,劉法倒是并未遠迎,只聽得下人稟告,出了自己衙門口處等候。要說這平夏衙門,也是顯得破舊了些,不似渭州那般模樣。 寒暄過后,部曲入了空營駐扎,鄭智帶著幾人與童貫入了懷德軍府衙門。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不顯絲毫慌亂,可見劉法守衛(wèi)平夏多年,頗有章程手段,即便是他的部下也是處事十分得力。 “劉老將軍,此番本經(jīng)略巡邊到此,叨擾了?!蓖炞c主座,并不托大,倒是有禮有節(jié)。 “童經(jīng)略哪里話,能巡邊至此,老將真是感動得緊,守衛(wèi)平夏多年,倒是不見幾個經(jīng)略相公來此巡視,童經(jīng)略不同凡人啊?!眲⒎ㄕZ氣嚴正,話語不卑不亢,卻是又真真把童貫夸贊了一番,只有人老才有這番才能。 “哈哈。。。劉老將軍過獎了,此番來此,卻是圣上托付重任,不敢怠慢,如今這橫山是個什么局勢,還請劉老將軍解惑啊。”童貫這便是要請教了。 “童經(jīng)略既問了,老將自然知無不言,橫山防線橫跨整個宋夏之邊境,平夏城之戰(zhàn)后我西軍步步為營,慢慢進逼,每得一地,必然修建堡寨駐守,如今黨項羌人也是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即便我們不起戰(zhàn)事,這羌人只怕也要起大戰(zhàn),如今邊境不太平了。”劉法眉目緊鎖,五十多歲的老將了,見慣了邊關(guān)烽火,此時卻也是憂心忡忡。 十五年前,這平夏城爆發(fā)大戰(zhàn),劉法正值壯年,戰(zhàn)況焦灼,宋軍局面上占據(jù)了較大優(yōu)勢,幾番反復(fù),西夏才提出停戰(zhàn)。又有契丹遼國介入說和,最后才止住了大戰(zhàn)??傮w而言,大宋是占了大便宜的。 兩國自然雖然簽訂契約,停戰(zhàn)修兵,卻是這西軍依舊慢慢蠶食,用的手段就是不斷往前修建堡寨,如今這十幾年過去了,西夏也被逼到了角落。這西夏有沒有能力重啟戰(zhàn)端倒不說,劉法卻認為西夏會再戰(zhàn)一番。 “劉老將軍何以知道羌人也想起戰(zhàn)事?”童貫對于這個消息十分看重,若是西夏也有這個打算,那么顯然也是做了不少開戰(zhàn)的準備,顯然童貫想要立下大功,必然是更加困難的。 “如今過了平夏,雖然多有我軍堡寨,卻是這大隊的羌人出現(xiàn)得越來越多,此其一。如今我西軍堡寨已經(jīng)修建得越來越快,如此羌人若是再我動作,便是橫山也要失了,羌人便再無屏障,羌人哪里能容我們?nèi)绱隧樌!眲⒎ㄕf出自己推斷西夏也在備戰(zhàn)的依據(jù)。眉頭緊鎖間,手指還在敲擊著椅子扶手。 “如此看來,戰(zhàn)事便要提前了,不能讓羌人準備妥當(dāng),必然要緊迫起來,此番巡邊也要提前結(jié)束,本經(jīng)略戰(zhàn)事還要仰仗老將軍,卻是錢糧之事一定為將軍準備妥帖?!蓖炐闹屑鼻衅饋?,滿是風(fēng)沙的面龐多了不少褶皺,眉頭鎖在一處。似乎這一切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艱難。 鄭智也是在一旁聽候,兩人交談的事情,他當(dāng)然也是聽得認真,心中也在思考。對于這即將爆發(fā)的橫山之戰(zhàn),鄭智心中一點記憶也沒有,只是知道最后是勝了。之前也就沒有當(dāng)回事,便是入種師道帳下當(dāng)兵,也是興高采烈的。 以為只是跟著種師道便能立功,現(xiàn)在才知道,事態(tài)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輕松。宋夏兩國都在備戰(zhàn),黨項人更不是泥捏的。 李元昊建立西夏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七八十年,如今西夏掌權(quán)者,也不過是二代三代的黨項人,黨項人的勇武也還在血液當(dāng)中流淌,要想戰(zhàn)勝這樣一個游牧民族,可真不是那么簡單。 童貫與劉法兩人又交流了些細節(jié),要動多少禁軍廂軍,要多少民夫后勤,多少錢糧。等等諸如此類。 童貫越談越是心急,到了最后便是劉法說,童貫聽,越聽心思越重。這一戰(zhàn)若勝了,風(fēng)風(fēng)光光回東京,加官進爵,圣寵更隆。 若是敗了?西軍上百年的經(jīng)略便毀于一旦,宋夏邊境也就如百年前宋遼邊境一般,戰(zhàn)火不止,大宋割地賠款自然也就不在話下。 童貫自己也不敢想,人頭落地?還是散盡家財、各方走動保一條殘破小命? 一個二十歲自己閹割凈身的太監(jiān),一個二十年上升無門的太監(jiān),一個四十歲一招權(quán)柄在手的太監(jiān),此時卻是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機,當(dāng)然也是機遇。 鄭智看著童貫?zāi)氐拿嫔?,看了看身旁的幾個兄弟,也是想起了自己,又想起了手下部曲,不知幾人能活,幾人馬革裹尸。此時真到了用命去拼的時候了,不知拼一個什么前程。 唯有一點可以堅定,鄭智不怕用命,上輩子沒有怕,這輩子更是不會怕。只是這輩子多了更多的羈絆,家人兄弟。 本準備修整一日的童貫,下午便又出發(fā)了,他真的想去看看到底橫山長一個什么樣子。此時已經(jīng)不關(guān)乎安危,只關(guān)乎童貫心中那一份希望。 出了平夏城,沿著幾十步寬的蔚茹河,一個下午就到了通峽寨,這種堡寨已經(jīng)小到不能再小了,里面擠滿了五百軍漢,再來鄭智七百人,便是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種軍寨只有一個用處,便是打仗,存著糧草,存著箭簇滾石,擠著五百禁軍,只為打仗。 宿了一夜,再行一日,通遠寨,與通峽寨沒有兩樣,東邊還是蔚茹河,蔚茹河往東,大片的無人區(qū)域,再往北,就是西夏的靜塞軍司。 從通遠寨出發(fā),便是去勝羌寨了,到了勝羌寨,也是就這一遭的終點。本來童貫打算到了勝羌寨之后,還要往西再巡視諸多堡寨,用時兩個月。此時卻是改變了主意,到了勝羌寨,也就要原道返回了。回去備戰(zhàn),好早一步準備妥當(dāng)與西夏開戰(zhàn)。 “鄭智,你看這蔚茹河,從西夏流入大宋。。。”童貫剛問完鄭智前面的行程,又說了一句話語。臉色中多是安靜。 “相公說的是?”鄭智當(dāng)然沒有聽懂。 “你說這羌人怎么就能在這里建國?”童貫問了這話,也是想不通一些事情,這橫山之地歷來就是華夏之地,便是黃帝都葬在這附近。赳赳老秦也從這里發(fā)跡,大唐更是把這里控制得死死的,如今卻是讓異族在此地建國。 “這個卑職實在不知。”鄭智也只能這么回答,真要讓他把李元昊與黨項人說個所以然來,鄭智還真沒有這個知識儲備,卻是心中也想,便是那幽云也在契丹遼人手里。 忽然遠處奔來兩匹健馬,直往隊伍相向而來,鄭智聽這馬蹄聲,急忙往前面看去。 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往回狂奔,如此狂奔,鄭智哪里還不知道是出事了。 “報!”頭前一個斥候臨近大喊。 “快講!”鄭智打馬往前幾步,看著兩個滿頭大汗,臉色焦急的斥候,鄭智心中更急。便是后面的童貫也打馬往前。 “河邊,河邊有大隊的羌人,似乎剛過河,離此地五里?!背夂蛞豢诖髿獯?,連忙稟告。 “多少人?”鄭智又問。 “直有千人左右,俱是健馬甲士!”斥候回道。 真如劉法所說,如今黨項羌人出現(xiàn)的越來越多,每次出現(xiàn)至少千人,比西軍的一個堡寨兵力多了一倍,也是為了保證安全。多也是為了劫掠,多劫西軍往堡寨運送的補給,屢有得手。 “再去探?!编嵵谴虬l(fā)斥候,回身看了一眼童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