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夜魚龍舞
書迷正在閱讀:大宋將門、白月光覺醒,三個男主追悔莫及、假千金忙玄學(xué),撤回宅斗申請、暴風(fēng)雪之夜(BL)、鬼王的新娘、老攻與我脣亡齒寒、純屬愛情:CP營業(yè)守則、末不棄、戰(zhàn)爭天堂、明河之高熾
眾人隨著街道慢慢又往礬樓而去。這白礬樓倒是好找,站在街道寬敞地方總能看到飛揚(yáng)的樓頂。 楊志還在當(dāng)制使的時候,自然去過礬樓,只是如今不同往日,跟在眾人后面慢慢前行,楊志心中總是那么一股悲切。 “楊制使,聽聞你頭前曾路過那梁山?”鄭智忽然回頭問道。 楊志聽言回過神來,忙道:“當(dāng)不得鄭將軍的稱呼,灑家早已不是什么制使了,之前挑財物回東京的時候倒是路過了梁山?!?/br> “哦?梁山如何?”鄭智再問,都說八百里水泊梁山,易守難攻,鄭智自然也想知道這八百里水泊梁山到底是個什么樣子。鄭智心中對這個八百里實(shí)在有點(diǎn)不相信,便是那古人稱之為云夢澤的洞庭湖,水面寬也就幾十里,要以圓周來算,周長也不過兩三百里。 楊志路過梁山,本來是要遇見林沖的,林沖那時候剛上山,正要納投名狀,就把這楊志給劫了,兩人一番廝斗,化敵為友。 “回將軍話,水泊梁山倒是個好地方,那里也有一伙強(qiáng)人,大頭領(lǐng)名喚王倫,官兵拿這王倫也沒有辦法,倒是讓他們在山上逍遙快活了?!睏钪疽詾猷嵵鞘菃栠@山匪的事情,自然也就娓娓道來。 鄭智哪里關(guān)心這個什么王倫,不過跳梁小丑,也活不過晁蓋等人上山,再問:“那水泊有多大?” “水泊有多大倒是沒有多注意,總有個十來里寬的水面,倒是這梁山上的頭領(lǐng)曾經(jīng)劫過灑家,一個叫什么宋萬的,被灑家?guī)椎杜吡?,不足為道?!睏钪居峙c鄭智解釋道,自然還是以為鄭智是問這強(qiáng)人的事情,一并也說了個清楚。 若是林沖去劫楊志,兩人自然大戰(zhàn)連連,卻是這云里金剛宋萬去劫,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原來如此,這八百里,不過是虛言?!编嵵屈c(diǎn)點(diǎn)頭,若真來個八百里水泊,那真是跟大海一樣了。不過這十來里水面,對于這個時代而言,也是天塹了。 “將軍,什么八百里?”楊志疑惑去問。 “沒什么?!编嵵腔亓艘痪?,又問:“山上強(qiáng)人甲胄兵器如何?” “強(qiáng)人哪有什么甲胄,鐵甲興許有那么幾具,其余甲胄倒是沒見到,兵刃煩雜,十八般兵器皆有。”楊志答道。 對于大宋民間而言,鐵甲倒是比皮甲好弄,鐵甲有錢就行,雖然鐵也是管制,卻是民間需求也高,一般有錢就能弄到。 牛皮反倒困難,牛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主要保障,朝廷更是明令禁止民間殺牛,即便是牛老死了,或者意外死亡,官府都要派差人去查看。牛皮自然也就管制了起來。皮甲也就不那么好弄到手了。 “可有弩弓?”鄭智又問,主要也是要了解一下這河北山東的強(qiáng)人裝備水平。以后總是要面對的。 “江湖強(qiáng)人哪里會有弩弓,獵弓倒是多見?!睏钪驹俅?。 制式弩弓,制作工藝復(fù)雜,耗時也長,大多是官府匠人才能熟練生產(chǎn)。民間獵弓自然也能殺人,卻是威力差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 鄭智聽言,也就不再為這個事情上心,山賊土匪,終究不過是草莽之輩。 抬頭再看,礬樓已是近前,燙金牌匾,中門大開,兩側(cè)有名家畫柱,梁上浮雕也是活靈活現(xiàn)。 眾人嘻嘻哈哈而入,進(jìn)門便是挑高大廳,大廳中間也有一個不小的舞臺。平常也多有表演。 只是這一袖大家與李師師這樣的花魁人物,顯然是不會在這前廳來獻(xiàn)藝的。 外表出眾,胸有詩書,能歌善舞,這種便是百里挑一的人物,自然是要給文人墨客來追捧的,走高大上的路線。 而有些只是幾樣占得一樣,比如只是長得美,或者只是能歌善舞,便推到臺前來。不過再怎么樣,這些青樓女子終究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費(fèi)的。 跑堂小二熱臉來迎,幾人上得二樓雅間坐定。 這雅間與陳達(dá)上次來的不一樣,靠的是里邊開窗,窗戶打開,便可看見大廳內(nèi)的場景,更能看到舞臺上的表演。 正是剛剛進(jìn)入傍晚時分,鄭智眾人剛剛坐定不久,門口客人也就熙熙攘攘多了起來。 便是那舞臺也在做著表演的準(zhǔn)備。 酒菜剛剛上齊,鄭智先動了筷子,眾人也開始互相推換著杯盞。 此時門外進(jìn)來一群公子,儒生打扮,文人風(fēng)采不凡,頭前一人更是風(fēng)度翩翩,折扇在手中半開,不時搖晃幾下,被眾人擁在頭前,有說有笑進(jìn)了這礬樓大廳。 文人士子,自然與眾不同,走路帶風(fēng),氣勢也不凡,便是說笑的聲音一出,眾人不自覺都少了些吵雜。 “周兄,今日無趣得緊啊,一袖大家也不會客,那師師姑娘也休息。哪里還有地方能安放小弟這一身的詩才?!币粋€書生笑著出言道,話語雖然托大,倒不真是自負(fù),不過也是開開玩笑。 “哈哈。。。伯紀(jì)啊,今年倒是該你得意,正所謂金榜題名,春風(fēng)得意,正說今年李伯紀(jì)?!边@周兄聽得頭前那書生玩笑之語,反倒也大笑出言去夸。 鄭智聽得窗戶下大笑之聲,往下看了看,似乎見到了熟人。 “周兄謬贊,小弟不過僥幸,若是周兄今年也考,哪里還有我們什么事情,若不是令尊大人今年參與出題,周兄為避嫌不考,否則今年上殿之人必有周兄。小弟不過得中一個進(jìn)士,算不得什么?!边@李伯紀(jì)拱手道,言語并非諂媚,倒是一臉真誠。 “我大宋文才不凡者眾多,伯紀(jì)你今年能榜上有名,已然勝卻天下多數(shù)文人,足以稱道。父親大人慎獨(dú)嚴(yán)謹(jǐn),我自然也不能污了父親名聲,過幾年再考就是?!边@周兄是鄭智熟人,自然就是周邦彥之子,周克周度文。 周度文雖然話語說得輕松,但神情上也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遺憾之色。就聽他夸贊李伯紀(jì)的話語,也知道周度文心中的羨慕。 兩人談話并未避諱眾人,鄭智在樓上雅間也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對這個時代文人的看法也有了些轉(zhuǎn)變。因?yàn)楦赣H周邦彥今年出考題,這兒子周度文便避嫌不考,還是有些風(fēng)骨的。鄭智對這周度文不免也高看了幾分。 “周兄風(fēng)骨,小弟敬佩,今日無處安放詩才,便在這大廳飲上幾杯如何?小弟做東,為周兄排解些心中不快?!崩畈o(jì)自然聽得出周度文心中的遺憾。 幾人已經(jīng)走到了大廳最頭前,之前迎接的小二一直跟隨,周公子與新科進(jìn)士李伯紀(jì)說話,小二自然不敢說話插嘴,直到李伯紀(jì)開口說在大廳飲酒,小二方才上前躬身去請幾人落座頭前位置。 “哥哥,那人是不是之前姓周的?”史進(jìn)也認(rèn)出了那人,開口問道。 鄭智點(diǎn)點(diǎn)頭答道:“正是周度文。” “哥哥,既是熟人,要不要請上來吃上幾杯?”史進(jìn)又道,西北漢子便是如此,想得也簡單,吃酒碰見熟人自然要請上幾杯,江湖習(xí)性也大多是這樣。 鄭智本來還有這想法,卻是又有些猶豫,文人不比普通人,自己開口雖然是請,也是勞煩周度人上來就自己方便,這周度人也是東京年輕一輩中的領(lǐng)頭人物,有禮些的辦法是自己下去敬酒。 卻是鄭智也不愿下去在一幫文人士子群里廝混,何況如今鄭智,過不得多久就是一方經(jīng)略,也不需去舍這番臉面。一個新科進(jìn)士什么的自然更不需要放在眼里。 鄭智心中正在猶豫,聽得史進(jìn)提醒,也覺得自己猶豫得有些多余,在東京有個熟人總是好的,何況這熟人還是個不錯的人物。 想到這里,鄭智頭往窗戶湊去,開口往下面大廳喊道:“周兄。” 剛剛坐定的周度文聽得有人喊自己,回頭往上一看,見一人笑臉看向自己,覺得有些面熟,卻又不敢確定就是此人叫自己。 “周兄,好久不見!”鄭智又道。 此時周度文站起身來,往鄭智仔細(xì)打量幾眼,忽然大笑而出:“觀汐兄臺,真是觀汐兄臺,當(dāng)真許久未見?!?/br> 邊說著,周度文還拱手見禮。這稱呼也是有些怪異,叫一個人字的,自然是親近之人,只是這字后面又加一個兄臺,顯得還有那么一點(diǎn)生分。這般有些奇怪的稱呼,也正好印證了周度文此時的心態(tài)。 鄭智也拱了拱手,回道:“上來同飲幾杯?” 周度文也笑道:“甚好甚好,觀汐兄臺稍后。在下這便上來?!?/br> 周度文連忙轉(zhuǎn)頭去拉李伯紀(jì),拉起還沒弄懂怎么回事的李伯紀(jì)就往樓梯尋去。 李伯紀(jì)有些不懂,按理說除了長輩,周度文哪里需要如此去就別人,即便吃酒,也是別人來敬。此時見周度文興致勃勃拉著自己上樓,開口問道:“周兄,樓上是何人?” “一夜魚龍舞!”周度文也不多解釋,只說這一句,快速邁步上樓。 李伯紀(jì)也是一驚,又道:“青玉案?鄭圖鄭觀汐?” 周度文點(diǎn)頭道:“正是,那夜一會,鄭觀汐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沒想到兩年后又在這礬樓相遇?!?/br> 李伯紀(jì)心中也起了興致,這鄭觀汐當(dāng)真算是這兩年東京城里的傳說,一曲《青玉案》早已唱遍了大街小巷。便是那首《摸魚兒》,也是上上之作,文人才子,無不稱道。只是這作詞之人,已是傳說。淡薄名利,自然更讓人敬佩。 李伯紀(jì)輕輕甩開了周度文的手,開口道:“周兄,我自己走,正要見識一番《青玉案》之鄭觀汐。” 兩人上得階梯,直往鄭智雅間而去。 鄭智也起身打開雅間小門,等候在門口,又示意眾人讓開兩個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