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夫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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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達(dá)見索超終于身形有些不穩(wěn),狂踩馬鐙,人已暴起空中,寶刀從上而下,直劈下去。 索超忙穩(wěn)住身形,揮斧去擋,一股巨力而下,索超全身一震,手臂發(fā)麻,身形一矮,便是座下的馬匹四肢都踉蹌一下。 魯達(dá)從空中穩(wěn)穩(wěn)落地,在看索超,雖然還坐在馬上,卻是表情痛苦,似乎被震得腦袋有些發(fā)蒙。 機(jī)會正好,在地上的魯達(dá)寶刀直往馬上的索超再砍。 徐氏透過車窗往外看去,隊伍停了許久,也不知前面發(fā)生什么事情,隊列整齊,也見安營扎寨的命令,隊伍依舊整齊排列。 行路近兩月,徐氏人生第一次走這么遠(yuǎn)的路途,實在有點吃不消,何況手中還抱著幾個月的孩子。 一個鐵甲騎士打馬從前面過來,徐氏連忙把手伸出車窗攔了一下,騎士見得車內(nèi)徐氏,連忙勒馬問道:“夫人有何吩咐?” “前面怎么了?怎么停在此處不走了?”徐氏開口問道。 “回夫人,前面魯將軍與大名府的人打起來了?!避姖h答道。 徐氏忙問:“為何打起來了?勸解開了嗎?” “夫人,勸解做甚,那大名府的鳥人輕慢了相公,合該教訓(xùn)一頓,夫人安心便是,魯將軍可不會吃虧。”軍漢自然不懂女人的心思,自然覺得該打。 “出門在外,與人交惡總是不好,你到頭前去與官人說,叫他趕緊勸解一下?!毙焓献匀皇呛眯模瑑?nèi)心也有一份不凡的容忍。 軍漢聽言也不好反駁,打馬回身往前去,夫人吩咐了,話語還是要傳一下的。 軍漢剛走,車內(nèi)金翠蓮開口道:“夫人,你沒聽那人說嗎?說大名府的人輕慢了官人,打一頓也無妨?!?/br> 金翠蓮卻是不同徐氏想法,跳脫性子,輕慢自己官人,自然覺得該打,也是金翠蓮在渭州受慣了尊敬。反倒覺得自家夫人心善過頭。 “小憐,你不懂,出門在外,合該忍讓一下?!毙焓弦荒槗?dān)憂道。 金翠蓮還想辯解兩句,反倒李師師也開了口:“夫人,無妨的,官人在頭前,自然知道如何處理,官人既然沒有阻止,想來是那大名府的人欺人太甚了。官人會處置妥當(dāng)?!?/br> 這輛大車?yán)?,就三個女人與一個孩子,三人兩個月來同車而坐,慢慢也熟絡(luò)不少。也是苦了李師師,從東京一路去渭州,過不得幾天,又從渭州出發(fā)去滄州。連番趕路,實在苦不堪言。 便是在渭州時候,鄭智也是忙碌非常,到處安排著去滄州的事情,與鄭智見面都少,每天鄭智大早就走,半夜才回。兩人也沒有多少交流,更沒有同房。 倒是在這趕路途中,四人住一個大帳,交流也就多起來了。卻是也沒有發(fā)生什么進(jìn)一步的事情。 金翠蓮見李師師開口,覺得李師師說的有理,跟自己想的一樣,忙道:“正是正是,夫人,師師說的在理的,官人自然知道怎么處理的,夫人不比擔(dān)心?!?/br> 徐氏搖搖頭道:“唉。。。官人哪里吃得虧當(dāng),也自是幫著魯達(dá)的?!?/br> 徐氏對鄭智顯然很是了解,自家男人與人起了爭執(zhí),徐氏心善多容忍,卻也是知道自家男人不是能吃虧的性格,自然知道自己只能空擔(dān)心,什么也做不來。 再看魯達(dá)與索超大戰(zhàn)。 索超剛剛坐穩(wěn),見魯達(dá)寶刀已到,哪里還有躲避的余地,連忙翻身下馬,幾乎滾落在地。 再看魯達(dá)寶刀,橫劈空了座上的索超,依舊威勢不減,直奔索超坐騎頭顱而去。 這寶刀如何鋒利,馬頭直接飛起,一股鮮血沖天。 索超躲開倒地的馬尸,站穩(wěn)身形,與魯達(dá)隔馬對峙,再聽索超開口:“黑廝,你賠我寶馬?!?/br> 大名府,馬匹已然就是寶貝,宋遼互市,馬匹從來不會過境,一匹馬在大名府,賣得出上百貫。若是好馬,更是翻幾倍的價錢也有。即便是這個價格,想買還不一定買得到。大名府軍中更是不會提供馬匹給士卒軍將。 “哼哼,打不過灑家,失了馬,還想要人賠,灑家多的是馬,豈能白給了你。”魯達(dá)聽言覺得可笑,自己沒能耐,馬被人殺了還要人賠。 索超已然怒不可遏,心中也在滴血,大斧越過馬匹再往魯達(dá)劈去。 到得地面,魯達(dá)更是善戰(zhàn),見大斧氣勢洶洶,呼喊之間,寶刀大力一擋,抬腿就踢。 沒想到這索超也抬腿而來,兩腿踢個正著。 兩人各自往后飛退,魯達(dá)三兩步站穩(wěn)身形。 索超卻是踉蹌之間險險就要摔倒。 魯達(dá)也打起了真火,此時目露兇光,剛一站穩(wěn)身形,有爆發(fā)而起。 鄭智見的索超還在踉蹌之間,魯達(dá)已經(jīng)暴起,連忙出言道:“魯達(dá)收手?!?/br> 此時出言阻止,也是鄭智知道如今的魯達(dá)不比從前,殺心實在太重,萬一出手把這索超殺了,那就是麻煩事情了。 魯達(dá)人已暴起,聽得鄭智話語,心中雖然戰(zhàn)意奔騰,也只得刀勢一收,換一只大拳奔去。 索超身形還未穩(wěn),大斧還抬不起來,只得一只手臂去擋。 “嘭”一聲,索超踉蹌之間,終于站不穩(wěn)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鳥牌軍,灑家饒你一命?!濒斶_(dá)挽了一下寶刀,說得一句,回頭就去尋自己的刀鞘。 索超起身,臉色通紅,非是傷痛憋紅的,實在是心中羞憤,這般當(dāng)著手下幾千人的面對人打敗,哪里還有臉面。 此時鄭智開口道:“勞煩回去再稟中書,便說鄭智拜會。軍將皆駐城外,只派少許人入城購置物資?!?/br> 索超起身,也不答話,便往自己軍陣而去。徒弟周謹(jǐn)連忙打馬而下,把韁繩遞給索超。 索超上馬就走,余下三千余士卒跟著回城而去。 魯達(dá)湊到鄭智面前笑道:“哥哥,你看這些大名府的軍漢,路都走不齊整,可見這索超治軍水平與武藝差不多,哈哈。。?!?/br> 鄭智倒是不這么想,索超武藝可不能算差,開口問魯達(dá):“魯達(dá),你覺得這大名府的禁軍比之東京如何?” “倒是比東京的禁軍嚴(yán)整不少,即便如此也是連我們西北廂軍都不如?!濒斶_(dá)再道。 百年不聞戰(zhàn)事,大宋軍備已經(jīng)到了什么地步,鄭智這趟入了東京之后,心中就有了一個見識。此時見到索超手下這些軍漢,也并不覺得有多少可笑,更是知道,整個大宋,除了西軍,其他地方軍隊哪里還有戰(zhàn)力。 童貫與女真夾擊攻遼,起十萬東京禁軍,被遼國一萬殘兵敗將打得潰不成軍,趕入峽谷間,相互踩踏而亡者無數(shù),這便是北宋末年的禁軍。 此時宋人哪里還有百年前的勇武,百年前宋將張環(huán)陣前射殺遼國統(tǒng)帥蕭撻凜,方才促使檀淵之盟,宋遼百年無戰(zhàn)事。那個時候的宋人才有勇武,就如話本中,楊家一門,男人沙場喪盡的忠烈。 不多時,從后面隊列打馬來了一員騎士,見到打斗已經(jīng)結(jié)束,大名府的士卒都轉(zhuǎn)頭回去了,面色一喜,也不上前,回身又往后隊夫人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