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一個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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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嵬名浪遇不是一個等閑之輩,他成功點燃了西夏兵丁的野性,他把府庫的財寶都拿了出來,而且在眾多的士兵面前,他親自斬殺了服侍他五六年的兩個女人,表明自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西夏士兵嗷嗷怪叫,斗志昂揚(yáng),悲情在不斷蔓延,他們雖然知道必死無疑,卻不甘心束手就擒,他們要用手里的武器,告訴大宋,告訴世人,他們是敢打敢殺,敢戰(zhàn)敢死的漢子! 作為一個統(tǒng)帥,王寧安非常重視情報工作,每天都有從甘州送來的情報,嵬名浪遇的絕然,讓王寧安竟有些變色。 可王寧澤,還有其他的將領(lǐng),無不歡呼雀躍,拍手稱快。 “王爺,要打就打硬骨頭,就讓嵬名浪遇知道我們的厲害!”梁大剛主動請戰(zhàn),王寧澤更是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好好痛痛快快打一場。 只是王寧安臉色嚴(yán)峻,他微微搖頭。 “我很理解你們的想法,我也有點想和嵬名浪遇碰一碰,只是……” 大家伙聽到這倆字,就知道又沒戲了。 此刻的王寧安,其實已經(jīng)到了一個令人目眩的高度,功勞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高,甚至貴為王爺,擁有封地……他哪里能承受失敗的后果! 所以這一次多半又是不斷耍弄陰謀詭計,徹底把嵬名浪遇弄得狼狽不堪,然后王寧安才會出手摘桃子,對于王爺?shù)奶茁?,大家已?jīng)心知肚明。雖然有些小情緒,卻也不敢違抗。 正在大家都低頭的時候,突然王寧安道:“你們可有把握在正面決戰(zhàn),勝過嵬名浪遇,畢竟他的兵力將近我們的兩倍啊!” 聽王寧安的話,怎么有些不一樣! 王寧澤反應(yīng)最快,立刻大聲道:“當(dāng)然有把握!這么長時間,我們在西北苦心訓(xùn)練,早就適應(yīng)了氣候,我們訓(xùn)練戰(zhàn)馬,訓(xùn)練騎兵,整頓刀劍武器,準(zhǔn)備充足的弩箭火油,就算對手又十萬大軍,我們也不怕!” 王寧安笑呵呵看了看其他人,大家全都一起點頭。 “哈哈哈,那還等什么,直接兵法甘州,給我滅了嵬名浪遇!” 大家遲疑一下,接著齊聲答應(yīng),立刻下去準(zhǔn)備。 王寧安身邊只剩下一個陳順之,他笑呵呵道:“王爺,這可不是您的作風(fēng)啊!” “錯!” 王寧安笑道:“老陳,當(dāng)初你沒跟著我,還不知道。當(dāng)年我可是和我爹殺進(jìn)契丹境內(nèi),七進(jìn)七出,也殺過人的!只是這些年官做大了,不愿意冒險了。真當(dāng)我不會殺人啊!” 王寧安豪氣干云,“來,把我的盔甲找出來?!?/br> 還真別說,王寧安這幾年胖了一點,穿上盔甲,頗有一股子威嚴(yán)氣度,按著寶劍,站在那里,虎虎生威。 陳順之笑道:“王爺,弄得老陳都想穿上鎧甲,一試身手了?!?/br> “哈哈哈,這有何難,給你也準(zhǔn)備一副?!?/br> …… 王寧安全副武裝,他不是偶然心血來潮,而是深思熟慮過了。 草原蠻族,只尊敬強(qiáng)者,西域情況混亂,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如果不把刀亮出來,震懾住人心,是沒法立足的,王寧安可不想把寶貴的精力都浪費(fèi)在彈壓地面,維持秩序上! 他是來開疆拓土的,不是當(dāng)保安的! 殺雞駭猴,他就要用嵬名浪遇的腦袋,震懾住所有人! 當(dāng)然了,老毛病王寧安是改不掉的,他還是給野利遇乞下了命令,讓老狐貍調(diào)動一切力量,去襲擾嵬名浪遇。 說起來野利遇乞當(dāng)年是元昊的姐夫,沖鋒陷陣,立功無數(shù),嵬名浪遇當(dāng)時還是個小屁孩,托著兩筒清鼻涕,跟在后面到處跑。 一轉(zhuǎn)眼多少年過去了,兩個人居然成了冤家對頭,真是令人不勝唏噓啊。 野利遇乞得到命令之后,當(dāng)真沒有客氣,他知道,這一戰(zhàn)事關(guān)重要,他要展示力量,這樣才能吸收西夏的敗兵,他已經(jīng)籠絡(luò)了幾萬人,如果再把嵬名浪遇的人馬吞了,他就坐擁十萬大兵,比起當(dāng)年的唃廝啰也差不多了,大宋就算再討厭他,也必須仰仗他維持地方的安定。 野利遇乞想好了,在元昊之前,黨項的貴胄,就接受大宋的冊封,幫著大宋看住邊疆,這就叫羈縻之策。 后來元昊不甘心屈居人下,而且覺得幫著大宋,對付自己人,早晚會被黨項各部推翻,所以他覺得起兵造反,另立一國,居然還讓他成功了。 大不了重新回到羈縻之策上來,老夫給大宋當(dāng)一條走狗,維持地方安寧。 老夫只想當(dāng)一個土皇帝,也不和大宋爭什么,年年進(jìn)貢,歲歲稱臣,只要能保持一塊土地,擁有一支服從自己的人馬,也就足夠了。 不知不覺間,野利遇乞的野心已經(jīng)小了無數(shù)倍。 他想了許久,翻身睡覺,上了年紀(jì),覺輕了很多,才迷糊不到一個時辰,就又清醒過來,正在這時候,他突然覺得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靠近他的帳篷。 老狐貍立刻警覺,他提著刀,離開了被窩,把枕頭塞了進(jìn)去,仿佛繼續(xù)睡覺的樣子……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劃開了帳篷的簾子,幾步到了他的床邊,舉起明晃晃的彎刀,奮力劈下,連著幾刀,把床榻都劈碎了! “哈哈哈,野利遇乞,你終于完蛋了,你個無恥的叛徒,大宋的走狗,你該死!” 這家伙狀若癲狂,眼睛里都是瘋狂的火焰,居然沒有注意到,床上沒人。他只顧大聲呼喊,“兄弟們,快殺??!” 外面有了動靜,這個刺客突然想到,如果能拿著野利遇乞的腦袋,去外面展示,一定能讓軍心大亂。 想著,他立刻探身,用手一摸,結(jié)果竟是空的。 正在這時候,一把刀準(zhǔn)確從他的脖子掠過,腦袋一下子飛了出去,人頭沒有落地,還在想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手的正是野利遇乞,他幾步躥過來,撿起地上的腦袋,憑著微弱的光,能夠辨認(rèn)出來,這家伙不是別人,就是軍中的一個廚師,因為善于烤rou,被野利遇乞留在身邊。他懦弱無能,敦厚老實,別人欺負(fù)他,也不知道反抗,就是個傻乎乎,憨憨厚厚的一個人! 野利遇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會來刺殺自己,而且還是那么瘋狂!老狐貍想不清楚,也沒有時間想清楚,外面已經(jīng)亂套了,有人又沖進(jìn)來,野利遇乞不明敵情,只能用寶刀劈開牛皮,從帳篷后面跑出去。 到了外面,野利遇乞才看清楚,原來是兩伙人,正在酣戰(zhàn)不休。 其中一伙臂上纏著手巾,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格外拼命。 “殺,殺光走狗!” “別放過宋人的鷹犬!” “你們背叛了大夏,還是黨項人嗎?” “不認(rèn)祖宗的敗類,你們都該死!” …… 野利遇乞恍然大悟,他這些年投靠大宋,是積累了不少人馬,只是這些人和他并不一心,當(dāng)初在青唐,對付蕃部,還能夠勉強(qiáng)同心同德,但是這一次移兵甘州,要和西夏決戰(zhàn)。 軍中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那些還念著西夏的士兵,包括普通的伙夫,他們都忍耐到了極限,再也不愿意跟著野利遇乞了。 老狐貍一聲面對過無數(shù)狀況,可這一次絕對是最讓他惶恐的一次。 他不知道敵人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誰會成為他的敵人,也不知道誰能夠相信。 反正那些出身西夏的黨項士兵,都不可靠,他只能去招呼新歸附的吐蕃兵,去對付亂兵,可問題是吐蕃士兵,普遍地位很低,沒有指揮能力,打仗也不賣力氣。 弄得野利遇乞坐擁兵力優(yōu)勢,卻沒法快速平叛,軍營的亂子越來越大。 從半夜,鬧到了凌晨,還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野利遇乞沒辦法,只能親自帶領(lǐng)鐵鷂子出擊。 經(jīng)過幾年的努力,他也訓(xùn)練出三千鐵甲騎兵,和西夏一樣,都號稱鐵鷂子,戰(zhàn)力非凡。 其中不是野利氏的人,就是他們的家奴,無比忠誠,是老狐貍的王牌,輕易不愿意拿出來。 鐵鷂子一出,當(dāng)然是威力巨大,軍營的亂子終于被壓下去,數(shù)以百計的亂軍被殘忍殺戮,甚至沒有一句完整的尸體。 野利遇乞很憤怒,卻也感到了后怕,不自覺間,看向其余的士兵,都充滿了疑惑,似乎誰都會背叛他一般。 正在這時候,突然得到了急報,嵬名浪遇的人馬距離他的大營已經(jīng)不足十里了。 此刻的野利遇乞驟然清醒過來! 遭了,他著了嵬名浪遇的道! 這個小崽子漲本事了。 他先是利用野利遇乞軍中,還心念西夏的士兵,制造混亂,吸引野利遇乞的注意力。然后借著夜色掩護(hù),快速接近。 放在平時,在30里外,就有哨兵,能夠及時發(fā)現(xiàn),這一次卻到了10里,即便發(fā)覺,也都晚了。 無數(shù)馬蹄踏在地上,那種感覺,仿佛大地都跟著震顫。 野利遇乞大驚失色,急忙招呼人馬迎戰(zhàn)。 只是剛剛經(jīng)歷叛亂,士兵們還沒有恢復(fù)過來。而且很多人一聽說是嵬名浪遇的人馬,心里頭就發(fā)毛,膽怯,不敢面對。 倉促迎戰(zhàn),結(jié)果可想而知,野利遇乞被殺得打敗,他的鐵鷂子被自己人沖散,數(shù)萬大軍,跟著他跑出來的不到一萬人。幾年的努力全都泡湯了,野利遇乞一口老血噴出,直接摔倒了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