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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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煥喝口熱茶緩了緩緊張的心緒,“聽說唐姑娘會武,憐香惜玉還輪不到我,見色起意還差不多。長得好看的人,如果身世凄慘,得到的同情也會比平常人多一些?!?/br> “這一點(diǎn)我倒是深有感觸,呵~”紀(jì)霈之哂笑一聲,“如果邵明誠知道這位唐姑娘在此,只怕那些庸脂俗粉就看不上眼了吧?!?/br> 嘶…… 居然算到這里了,他不用出手,也能兵不血刃地報復(fù)那位唐姑娘。 薛煥只覺脊背發(fā)涼,茶盞停在半空,良久后才慢慢放下。 包間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小廝屏住呼吸,頭低得快要掉下去了,生怕紀(jì)霈之注意到他。 “咚咚,咚咚……”外面的樓梯上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一輕一重,說明一個習(xí)武一個不習(xí)武。 薛煥精神一振,放下茶盞,笑道:“表弟,瑞王和時表哥到了?!?/br> 紀(jì)霈之瞥他一眼,吩咐小廝:“開門,傳菜。” 小廝如蒙大赦,匆匆一禮,狗攆似的繞過了屏風(fēng)…… …… …… 平板拖車從后門進(jìn)入唐家后院,唐樂筠和趙記的伙計一起卸了車。 送走伙計,唐樂筠正要把東西歸置一番,就見一個大眼睛圓臉盤的小姑娘跑了進(jìn)來。 她大概六七歲的樣子,可能有點(diǎn)害羞,小手扒著門框只露出個腦袋,“筠筠姐,我娘讓我喊你回家吃飯吶。” 唐樂筠問道:“田嬸子!” 小姑娘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 唐樂筠拎起一只裝著點(diǎn)心的竹籃子朝她走了過去,“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道:“田小霜?!?/br> “我叫唐樂筠?!碧茦敷拮晕医榻B一句,和田小霜出了后門,鎖好門,往隔壁去了。 田家是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木器行,老板是田嬸子的男人,叫田家榮。 唐樂筠進(jìn)去時,鋪?zhàn)永餅鯚熣螝?,四個男子一起忙碌著,鋸子和鑿子發(fā)出的聲音此起彼伏。 田小霜回到自家地盤頓時活躍多了,她松開唐樂筠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一個蓄著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子身邊,仰著頭說道:“爹,我把筠筠姐叫來啦!” 田家榮放下鋸子,朝唐樂筠走了過來,拱手道:“唐姑娘,好久不見。” “田叔,好久不見。”唐樂筠學(xué)著記憶里的樣子福了福,“給您和嬸子麻煩了?!?/br> “不麻煩不麻煩?!碧锛覙s不善言辭,說了這句就不知道下句說什么了,他看看身邊的家具,又看看田小霜,“小霜,你帶唐姑娘進(jìn)去找你娘和你奶,爹馬上就忙完了。” 他交代女兒的時候,唐樂筠看了看擺在墻角的家具成品——木料不錯,做工精細(xì),雕工也可圈可點(diǎn)。 她心里一動,說道:“田叔,我家房子需要修繕,您能幫我找?guī)讉€可靠的人嗎!” 田家榮遲疑了一下:“你想怎么修!” 唐樂筠道:“整體大修。田叔,我要長住,干我爹的老本行?!?/br> 田家榮嚇了一跳,聲音也大了幾分,“你要開藥鋪!” 唐樂筠道:“是的,我從小在藥鋪長大,藥材能認(rèn)個七七八八,藥理也懂一二?!?/br> 原身小時候聰明伶俐,啟蒙教材就是《神農(nóng)百草經(jīng)》,她從小在生云鎮(zhèn)長大,這番際遇鄰居們早就略有耳聞。 田家榮大概也想到了這一層,“哦”了一聲說道:“那倒也是?!?/br> 這個時代對女子還算寬容,官府和宮廷有女官,社會上有女醫(yī)女老板,唐樂筠開個鋪?zhàn)硬蛔銥槠妗?/br> 一個伙計好心提醒道:“唐姑娘,鎮(zhèn)上有醫(yī)館,醫(yī)館也賣藥。” 唐樂筠道:“沒關(guān)系?!?/br> 那伙計笑笑,和同伴對視一眼,一拉一拽地鋸起了木頭。 田家榮道:“如果你不嫌棄,你家的活兒田叔包了?!?/br> 唐樂筠等的就是這句話,她趕緊謝過,和田小霜一起去了正院。 田家人勤快,日子好過,田嬸子置辦的飯菜也豐盛,涼拌菠菜,雞蛋炒韭菜,鯽魚豆腐湯,還有一大碗香噴噴的粉蒸rou。 唐樂筠剛從末世出來,一聞到飯菜味兒就不自覺地吞口水,一拿到筷子就忍不住要加快速度,若非有精神力輔助,自制力非同尋常,她絕對能把筷子舞出殘影來。 好在田嬸子和田奶奶熱情,不是添飯就是夾菜,讓她不用忙活就吃了十成十的飽。 吃完飯,田家榮把唐樂筠請到起居室,就修繕問題進(jìn)行詳談。 聊到藥鋪如何改造時,田嬸子送茶來了,站在旁邊聽了一耳朵,登時嚇了一大跳。 她把茶杯放到唐樂筠旁邊的茶幾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殷殷勸道:“筠筠啊,生云山下有個別院叫康園,那里住著一位姓邵的公子,已經(jīng)從咱鎮(zhèn)上連搶帶買的帶走三四個姑娘了,現(xiàn)在有點(diǎn)姿色的姑娘都不敢在鎮(zhèn)上呆,不是早早嫁了,就是去親戚家躲災(zāi)。你長得這么好看,可不敢拋頭露面啊?!?/br> 唐樂筠還是第一次喝茶呢,端起來聞聞茶香,清新的味道讓人心情舒暢。 她說道:“嬸子放心,我已經(jīng)碰到邵公子的人了,他們知道我是唐家人,不敢拿我怎樣?!?/br> 田嬸子還是有些擔(dān)心,“筠筠啊,聽說邵大人是……” “咳~” 田家榮咳嗽一聲,她便沒說下去,畢竟唐樂筠在唐家住了四年,對官場形勢的了解比平頭百姓多得多。 唐樂筠道:“嬸子放心,我知道輕重?!?/br> 田嬸子還是一副不贊成的樣子,無奈地扔下一句“你這孩子”,端著茶盤出去了。 唐樂筠和田家榮繼續(xù)研究修繕的事。 唐樂筠不了解行情,但她在末世時見多了卑劣的人性,能看得出田家夫婦的善良和實(shí)誠,他們說怎么辦,她就怎么辦,雙方很快達(dá)成了一致。 從田家回來時,她走了前門,剛要用鑰匙開門,便又有了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唐樂筠回望過去,隔著馬路,與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對了個正著,眸子里射出的目光陰冷難懂。 她下意識地以為那是末世里的高階精神系喪尸,精神力快速積聚,正要發(fā)力,大腦就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這刺痛提醒了她,她不在末世,已經(jīng)換了副皮囊,這具rou身的大腦暫時承擔(dān)不了發(fā)動精神攻擊時過載的精神力。 而且,再也沒有末世了,他是人,不是喪尸! 唐樂筠在心里提醒自己,正要轉(zhuǎn)頭回去,就見那小白臉忽的一笑,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這是誰,原身的熟人嗎,和在酒樓二樓偷偷觀察她的是不是同一個 第3章 唐樂筠還在思忖著,小白臉已經(jīng)到跟前了,后面跟著一個身形微胖、臉頰溜圓,表情緊張的小廝。 小廝手里提著一只大荷包,灰藍(lán)配色,遍繡金錢紋,里面鼓鼓囊囊。 荷包! 這玩意兒瞬間讓小白臉有了名字。 紀(jì)霈之,這人就是紀(jì)霈之。 原身和紀(jì)霈之不在一個社交層級上,可謂素不相識。 她在生云寺時要攔的人原本是原書男主顧時——顧時是京城紈绔,江湖浪子,在唐家頗有些名聲——并不知道紀(jì)霈之也在生云寺。 加之有女主安排的人在一旁慫恿,促使她見到一個前簇后擁的華服公子就冒冒失失地沖了上去。 不過,她當(dāng)時留了后手——如果顧時愛她美貌,她就萬事大吉;反之,如果顧時對她不感興趣,她就以江湖兒女自居,并誠懇向?qū)Ψ秸J(rèn)錯。 然則,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碰到的不是顧時,而是紀(jì)霈之。 紀(jì)霈之的小廝深知自家主子的禁忌,直接把原身放倒,原身摔落放生池,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個大臉。 在整個過程中,她連紀(jì)霈之的正臉都沒看清楚。 唐樂筠看書毛躁,對男二的長相描寫沒什么印象,但對他的文玩核桃記憶深刻——那金錢紋的荷包就是裝核桃的。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對了,他常年在附近的小溫泉莊子養(yǎng)病,鎮(zhèn)上也有他的產(chǎn)業(yè),出現(xiàn)在這里再正常不過。 既然不認(rèn)識,那就不必招呼了。 她鎮(zhèn)定轉(zhuǎn)身,用鑰匙打開了藥鋪的小門…… 紀(jì)霈之被唐樂筠的saocao作搞懵了,活了二十三年,他靠這張臉就能所向披靡,還是頭一回被姑娘家無視得這么徹底。 他略一遲疑,到底跟著她進(jìn)了空蕩蕩的藥鋪。 唐樂筠本以為,只要她裝作不認(rèn)識,憑紀(jì)霈之的傲嬌人設(shè),肯定不會主動跟隨,之前的事即便不那么算了,也不至于當(dāng)面刁難她。 但他既然跟進(jìn)來了,不招呼必定會再得罪一次,那就得不償失了。 唐樂筠福了福,“公子萬福,有事么!” 紀(jì)霈之沒搭理她,徑直走到后門門口,觀望一番,這才淡淡問道:“你不認(rèn)識我!”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聲線不粗不細(xì),就像泉水流過山澗,不徐不疾,清澈悅耳。 唐樂筠道:“不認(rèn)識?!?/br> “你撒謊!”拎荷包的小廝應(yīng)該就是推原身落水那位,他言辭激烈地揭穿了唐樂筠,“你在生云寺沖撞我家王爺,掉到了放生池里,差點(diǎn)被淹死,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 “哦……”唐樂筠不太會演戲,嘴里發(fā)出了然的聲音,表情卻是冷清和刻板的,“原來如此,不過……當(dāng)時我想沖撞的另有其人,因?yàn)闆]看清王爺?shù)哪?,所以才鬧出了那個小誤會?!?/br> 她沒敢提及女主,以免影響后面的劇情走向。 紀(jì)霈之走過來,定定地看著唐樂筠,黑眸深邃,艱澀難懂。 唐樂筠回視他,寸步不讓。 紀(jì)霈之的精神力沒有攻擊性,可他的容貌有——即便皮膚蒼白得可怕,形體也較常人瘦弱,但五官、臉型都不錯,骨相尤為完美,讓人見之難忘。 末世二十年的人類只剩一息尚存,大家都疲于奔命,難得遇到這么干凈好看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