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人看著沈確，輕咳一聲，“我猜，你是想要知道為什么會被官方盯上吧。”

    沈確看他，“你比我想象中更聰明?！?/br>
    “那當(dāng)然，像我這種沒有攻擊性的能力者，還是個無依無靠的流浪能力者，要是腦子不好使，九條命都不夠用的?！敝薪槿藝@了一口氣，帶著幾分傷感，“你是不會明白的?！?/br>
    沈確一看中介人那做作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在胡扯，拉回了正題，“所以我想知道原因，需要多少？”

    中介人就笑了起來，輕咳一聲，指了指麻辣燙。

    沈確皺眉，“什么？”

    “請我吃這碗麻辣燙就行。”中介人說道。

    沈確看著中介人，“你在開玩笑？”

    “雖然我這個人一向幽默，但是這次還真不是開玩笑。”中介人說道，嘆了一口氣，“主要是我和官方一直都不怎么對付，他們那群人我也看不怎么順眼，再加上我和你也有點(diǎn)交情，最重要的是……”

    中介人嘴角拉平，“這次的消息我拿到的也不太精準(zhǔn)，我做生意一向講究公平，不完整的信息是不會收高價的?！?/br>
    沈確沉默片刻之后，點(diǎn)頭，“好，成交。”

    中介人又笑了起來，剛才那一瞬間的正經(jīng)消失，“好，爽快?！?/br>
    “官方盯上你，是因為之前在奪寶能力大賽當(dāng)中，你在使用能力的時候，能力當(dāng)中夾雜著非常渾濁的污染物氣息?！敝薪槿苏f道，“你也知道，如果收服了一只新生污染物，那么使用的能力也應(yīng)該只有這一只污染物的氣息，但據(jù)我的內(nèi)部消息，你在使用能力的時候，夾雜著完全不同的，不知道多少只污染物的氣息，這種氣息非常危險?！?/br>
    “官方大概率懷疑你體內(nèi)擁有太多的污染物，所以被列入了超危險的范疇，畢竟不管這個人類再怎么厲害，如果體內(nèi)污染物太多，一旦控制不住，就會被污染物反客為主，到時候你就不再是3s級的能力者，而是3s級的污染物?！?/br>
    中介人說道，聳了聳肩，“當(dāng)然了，這些信息都是我零零碎碎整合的，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br>
    “不過怎么可能有人能和這么多污染物共存，估計是我信息有誤吧。”

    沈確陷入了沉默，他正在快速吸收中介人給出的信息。

    中介人看著沈確，頓了頓，笑了一聲，“對了，你知道人類進(jìn)化實驗嗎？”

    沈確猛地抬眸，“什么？”

    “當(dāng)年的人類進(jìn)化實驗，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唯一成功的例子，最終也只活了三個月。”中介人說道，“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人類和污染物似乎一直都在爭奪一個主導(dǎo)權(quán)，怪可笑的?！?/br>
    沈確緊盯著中介人，他總覺得中介人知道的絕對不僅僅只有這些東西，他似乎在隱瞞更加重要的東西。

    但中介人哈哈一笑，又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不過這些事情和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我就負(fù)責(zé)賺錢，大佬，記得付錢，我就先走了?！?/br>
    中級人套上黑色的羽絨服，戴好黑色的墨鏡，整個人看上去不倫不類，無視周邊人的視線，大搖大擺離開了。

    沈確盯著對面的空碗，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的謝封余，“你想不想吃麻辣燙，點(diǎn)一份吧?！?/br>
    說完，謝封余卻沒有回應(yīng)沈確，他看著虛空，似乎是在發(fā)呆，透著些茫茫然的意思。

    這是沈確第一次從謝封余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夢魘當(dāng)中一般。

    沈確皺眉，“謝封余？”

    謝封余回過神來，看向沈確，張了張唇，“沈確?！?/br>
    沈確覺察不對，站起身來，“怎么了？”

    謝封余看著沈確，他面對沈確的時候總是笑著的，所以沈確幾乎忘記了謝封余面無表情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原來謝封余不笑的時候，眉眼間都會帶上一層陰郁，就像是秋天總是化不開的濃霧，讓人感覺到幾分涼意。

    沈確眼睫一顫，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就好像馬上要發(fā)生什么一樣……

    “我好像想起來一點(diǎn)了?！敝x封余說道。

    “什么？”沈確看著他。

    “我好像……”謝封余微微皺眉，帶著些茫茫然，“知道我是什么東西了?！?/br>
    這按理來說是一件好事，謝封余能想起過去的事情，應(yīng)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可沈確沒有從謝封余臉上看出一絲高興的意思。

    “我們回去再說?！鄙虼_說道，下意識想要抓住謝封余的衣服，帶他回家。

    店里還有不少人，店外也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沈確卻已經(jīng)顧及不了太多，他心跳加速，總覺得再不抓住謝封余，他就要消失了。

    謝封余看著沈確，似乎想要說什么，可動了動唇，卻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沈確看見謝封余腦袋上的黑色倒計時突然歸零。

    就像是突然黑屏的電視機(jī)，謝封余從他的眼前消失，只能感覺到衣角殘留在手心的觸感。

    謝封余不見了。

    第36章 之前的實驗體

    沈確坐在空空蕩蕩的客廳內(nèi), 餐桌上的花束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更換了，枯萎的花枝耷拉下來，之前干凈的桌面上都已經(jīng)積了一層灰。

    沈確裹著毯子, 腦袋埋在毯子里，只露出了毛茸茸的頭發(fā)，窗簾被拉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光線一點(diǎn)都沒透進(jìn)來。

    這是謝封余消失的第三天了。

    門鈴聲響起, 沙發(fā)上像是石雕一樣的青年這才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