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封余輕笑出聲，帶著幾分意味不明，“是啊，是很臟?！?/br>
    謝封余視線一轉(zhuǎn)，看向了倒在地上的能力者們，揚(yáng)起唇，他五官昳麗，笑起來卻像是帶毒的花，讓人脊背發(fā)涼。

    “既然很臟，那就都?xì)⒘?，這樣就干凈了。”

    謝封余慢慢抬起手，冷漠掃過地上所有人。

    趙乾定雖然看不到謝封余，卻在此刻意識到了什么，“沈確，別殺他們！”

    沈確也不顧不得被趙乾定發(fā)現(xiàn)的危險(xiǎn)，一把抓住了謝封余的手，在謝封余看過來視線中，努力讓自己保持語氣平靜，“不用做到這種地步?！?/br>
    謝封余輕輕歪了歪頭，這個(gè)動(dòng)作讓他看上去有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可眉眼間的嗜血讓他更像是一頭失去控制的只留下殺意的野獸。

    “好，聽你的?！敝x封余勾起唇，指尖輕輕掃過沈確的眼尾，語氣很輕，“我們回家?！?/br>
    話音剛落，一陣黑霧纏繞而來，下一秒，沈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趙乾定看著空空蕩蕩的巷子，心臟就像是快要跳出來，腿一軟，扶著墻才沒有直接跌坐下來。

    ……

    郊區(qū)的別墅內(nèi)。

    沈確看著站在洗手間，正在沖洗手臂上的血跡的謝封余，半晌沒開口。

    就算他想要忽視，但是現(xiàn)在的謝封余，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對勁的氣息，他失蹤的這段時(shí)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你能碰到東西了?！鄙虼_看著謝封余，“這是你真正的身體？”

    “嗯？是啊，我擁有自己的身體了?！敝x封余關(guān)上水龍頭，扭頭看向沈確，猩紅的眼睛里帶著笑意，“你喜歡嗎？”

    謝封余經(jīng)常笑，但沈確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謝封余的笑容當(dāng)中居然也能擁有那么強(qiáng)烈的惡意。

    這樣的謝封余，危險(xiǎn)又陌生。

    “我現(xiàn)在擁有身體了，你不開心嗎？”謝封余靠近沈確，紅色的眼眸當(dāng)中倒映出沈確的樣子，將他逼到了角落。

    沈確感受到后背已經(jīng)靠在了門上，而謝封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盯著已經(jīng)落入了圈套的獵物。

    “看來你離開的這段時(shí)間，收獲頗多?！鄙虼_說道，也不避開謝封余的視線，就這樣抬眸看著他。

    “收獲……”謝封余琢磨了一下這兩個(gè)字，突然笑出聲來，“是啊，是收獲了不少東西?！?/br>
    沈確沉默片刻，微微下蹲從謝封余的包圍圈中溜了出去，拉開距離到了一個(gè)安全的位置，“既然你已經(jīng)擁有自由了，為什么還回來？”

    “自由？”謝封余歪歪頭。

    “你既然已經(jīng)可以離開我，現(xiàn)在也擁有了身體，那就代表你根本沒有必要回來?！鄙虼_說道，去客廳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余光卻一直落在謝封余身上，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警惕。

    謝封余眸色微深。

    腦海里嘈雜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起來，污染物們似乎在放肆的嘲笑。

    “……我就知道，沈確根本就不需要你！他根本就不想讓你回來！”

    “……他早就想要擺脫你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失望，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找回來吧！”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個(gè)沒有人要的怪物！怪物?。?！”

    謝封余身側(cè)的手微微握拳，朝著沈確走去，“你不希望我回來？”

    沈確看向謝封余，透過窗簾的光，謝封余的五官有一半藏在陰影之中，讓人有些看不太真切。

    沈確沒有回答這個(gè)問題，反倒是隨著距離的拉進(jìn)，又往后退了一步，“你這段時(shí)間去了哪兒？”

    謝封余緊盯著沈確，突然勾了勾唇，“我去了一個(gè)很奇怪的地方，里面有很多食物，就是味道不太好，我吃了很多?！?/br>
    沈確哦了一聲。

    謝封余看他，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希望我回來嗎？”

    沈確動(dòng)了動(dòng)唇，深吸一口氣，“你都已經(jīng)回來了，這個(gè)問題也沒什么意義?！?/br>
    “所以你希望嗎？”謝封余又問。

    沈確頓了頓，總覺得今天如果不回答謝封余這個(gè)問題，他會不停的追問，微微偏過頭，“希望?！?/br>
    于是謝封余笑了，只是這笑容當(dāng)中卻包含了太多其他的意味。

    “就算你是騙我的，但我也很高興?！敝x封余輕聲說道。

    沈確看見謝封余抬起手，朝著他探了過來，謝封余的手修長漂亮，可是沈確卻驟然冒出了一種不適的感覺，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謝封余的手頓住，目光晦暗，“你在躲我?！?/br>
    沈確皺皺眉，“我沒有。”

    “你一直在躲我。”謝封余盯著沈確，語氣冷了下來，“你在害怕我，沈確，你在怕我。”

    沈確已經(jīng)察覺到謝封余的不對勁了，“你真的是謝封余嗎？”

    謝封余聽到這個(gè)問題，在一愣過后，突然笑了起來，“我當(dāng)然是謝封余，這才是真正的我”

    “……”沈確沉默。

    “……他怕你！他當(dāng)然怕你，你這種怪物，他怎么可能不怕你！”

    “……你還以為這里真的能成為你的家？你做夢吧！沒有人會接納你！沒有人！”

    謝封余眼中的猩紅更深了幾分，突然不管沈確的躲避，往前跨了一步，不管不顧伸手抓住了沈確的手臂，力度極大。

    沈確感覺到疼痛，皺起眉，冷冷看向謝封余，“你瘋了？”

    “是啊?！敝x封余伸手輕輕拂過沈確的臉，“我一直都是個(gè)瘋子，我只是裝成了普通人的樣子，沈確，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希望我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