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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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只管把這個臟東西燒了就是?!彼Z氣嫌惡,好似被惡鬼纏上了一般,恨不得天天用柚子葉洗澡去晦氣。 仆人便將盒子收起來,記著陸長郁的叮囑要拿到府外燒掉,別把晦氣留在府里。 剛從后門出去,就被不知道哪里竄出來的乞兒搶去了盒子。 仆人郁悶地咒罵了一聲,也沒有多想就回去了。只以為乞兒看中了這盒子漂亮,想拿去換些吃食。 離聞人府不遠的拐角處,乞兒將錦盒遞給了一個被斗篷遮了全身的男人。 “大人,盒子拿來了!” 男人斗篷下探出一雙纏了繃帶的手,掏出半吊銅錢丟給乞兒,便見他欣喜地捧著錢離開了。 啪嗒,盒子被他毫不憐惜地丟到地上,素色的華麗緞子沾上臟污。 他抓起那塊染血的料子,放到鼻端下輕嗅。 只覺得隱隱有股熟悉的幽香鉆入鼻腔,果然是他的玉兒的味道。他手掌微微用力,緊攥著,尚未愈合的雙手又滲出血液。 疼極了,他卻瞇著眼睛輕笑,神情略有些迷醉。 “終于找到你了,我說過,做鬼也會纏著你?!倍F(xiàn)在,差點去了半條命的趙景崇,與惡鬼無異。 * 這日早朝上,十幾位大臣上奏彈劾景王爺,說他荒yin無度、強搶民女,品行如此惡劣,要將他關押在宗正寺。 然而眾人都清楚,這宗正寺一旦進去,可就難出來了。 這些時日,趙景輝接連被彈劾、被各種手段針對,勢頭一落千丈,身后那些僅有的幾個保皇派大臣,也再不敢與他沾上關系。 而今日就是他最后的死期。 他冷眼看著那些臣子們紛紛拜倒,對著立在龍椅下的聞人修誠高呼“攝政王英明!” “聞人修誠,忍辱負重了這么些年,總算不裝了?” “當年你初入朝廷,被多少人嘲諷你怕死、茍且偷生,誰能料到你狼子野心,竟然想著謀權篡位。” 聞人修誠聽他痛罵自己,依舊面不改色?!斑@份野心,是被你們趙家逼出來的。” 他何嘗不想征戰(zhàn)沙場、為國效力,何嘗不想和兩個弟弟一樣肆意,也不枉聞人一姓的榮耀。 可他看得很清楚,盛極必衰,聞人府要么漸漸沒落、要么就是落得個功高蓋主的悲慘結局。就如一團旺盛的火焰,等燒盡了柴火,遲早化成一堆灰燼。 聞人征的死,就是逼他謀反的最后一根稻草。既然家族遲早要覆滅,不如他拼一把,將這把火添得更大,把房子也一并燒了,如此,興許還有轉(zhuǎn)機。 為此,被外人誤會他怕死、被親弟弟鄙視他變了樣子,或是學著要如何算計人心、如何壓抑著性子與官員們來往,如何彎彎繞繞地說話,都無所謂。 和家族的興亡比起來,這些罵名、屈辱都無足掛齒。 趙景輝哼笑一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聞人府能有今天都是蒙了陛下的恩,你有什么臉面謀反?” “王爺慎言,攝政王乃是為陛下分憂,王爺怎么能如此污蔑攝政王?” “來人,還不快把王爺帶下去?!?/br> 只消把趙景輝關押起來,朝中就再也無人敢忤逆聞人修誠。 聞人一派的臣子迫不及待地叫御林軍把趙景輝叉下去,一行帶刀侍衛(wèi)走進來。 “快……額……” 這名臣子被侍衛(wèi)一腳踹到地上,他們前頭站了名高挑的蒙面男人。 扶手而立,冷冷地睥睨著眾人。 “這天下,何時由丞相來做主了?” 眾臣聽聞,皆驚,當即嘩啦啦一片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他們俱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身上冒出冷汗,都快把官服打濕了。 聞人修誠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還活著,更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這么及時。只能說時也命也,但凡他晚一點回來,這天下可就掌握在聞人修誠手中了。 可惜,到底還是他聞人修誠沒有這個命。就是如此急迫地行事,也做足了萬全準備,還是沒能成功奪權。 趙景輝倒是毫不意外,也怨不得方才那么鎮(zhèn)定,氣定神閑地和聞人修誠對峙,恐怕他早知道陛下還活著了。 眾人中,唯有聞人修誠仍然立著,修長的身影在伏倒在地的臣子中間格外顯眼。 “丞相怎么不跪?當了幾日攝政王,便以為能稱帝了?” “丞相膽敢謀害陛下,僭越皇權,這會倒是不敢承認了?還不快磕頭認罪!”趙景輝譏諷道。 聞人修誠只定定看著趙景崇的眼睛,薄唇緊抿,僵著身子,好半晌才撩起衣擺砰的一下,雙膝跪倒在地,只是脊背依然挺直。 他不像是粗野的武官,也沒有文臣那樣的迂腐沉悶,自有一種溫雅正直的氣質(zhì),叫人見了就覺得該是有風骨不慕名利的文人。 然而他也確實有著讓人料想不到的野心。就連重用他的先帝也被那副表象蒙蔽。 “請…陛下息怒,此事是臣一人所為,臣不敢請陛下恕罪,只求饒我族人性命。” “至于臣,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br> 聞人修誠默默低下頭,寬大的深紫色官袍被他的肩膀撐起,整個人如同一團凝固的沉淀多年的色澤。他的肩不算窄,才足以撐起全族的榮耀、性命。 他一早就由此覺悟,也做足了準備,正所謂成王敗寇,也不打算狡辯,只求能讓旁人少受些牽連,哪怕多受些折辱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