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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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啊兄弟,”鱷魚憋屈道:“我回老家看我媽去了,她高血壓犯了,我陪著呢。” “我?guī)湍闳豪飭枂?,有沒有其他人能過來攙你去醫(yī)院。” 【湯臣一品海景房a棟業(yè)主群(7)】 [鱷魚子]:cao!白白被電瓶車撞了!有無人在上海@全體成員 [鱷魚子]:急??!看到回話??! [灰]:壞了,我在日本。 [呸呸]:??要緊嗎,我們跟阿帳,四個人都在北京拍環(huán)球樂園啊 [狗]:…… [kk]:這個點北京飛上海來不及了,狗你在哪?我?guī)湍愦?20? 周筑輪流接完幾個朋友的電話,謝絕了他們叫人過來幫忙的提議。 麻煩朋友他都不太好意思,何況還是不太熟的人。 經(jīng)紀人壓根不在上海,平時也只有工作聯(lián)系。 現(xiàn)在……還能叫誰?叫個跑腿小哥攙著自己去醫(yī)院? 周筑努力夠到路燈桿,痛罵那個肇事逃逸的老頭一百遍,忍著尖銳痛感站了起來。 不行,一定要去醫(yī)院。 問題是……現(xiàn)在他位于小區(qū)的長道,去馬路邊打車至少要走四百米。 他定定神,忍著痛意翻通訊錄。 手機電量只剩16%,等會還要去醫(yī)院,必須盡快找人。 父母首先被排除在外,很多朋友關(guān)系好但人不在上海。 有的哥們家里剛有孩子,這個點叫出來也不可能。 翻來翻去,到最后居然無人可選。 周筑低頭看腳脖子腫了一圈,心想我是該開個工作室。 至少這種時候能抓個助理過來扛自己。 他深深嘆氣,重新翻出手機,給傅冬川打電話。 真是沒有人可以選了。 這個念頭有點瘋狂,但也得試試,不然他今晚都得在草叢里喂蚊子。 電話撥通的一瞬間,周筑已經(jīng)有掛掉的念頭。 對方跟他純純工作關(guān)系,這種私事未必愿意摻和,但萬一賣個人情呢。 只響了兩聲,傅冬川接了電話。 “是我,什么事?!?/br> “打擾了,”周筑壓著情緒說:“我被電動車撞了,朋友都不在上海?!?/br> 一秒的空隙里,他甚至已經(jīng)替傅冬川想好了拒絕的理由。 這一秒結(jié)束,他可以快速打個哈哈,說我就是來請個病假,明天來不了。 一瞬間好像漫長無比,又短到令人反應(yīng)不及。 “我過來?!备刀ㄆ届o道:“發(fā)定位,別動?!?/br> 過程之快,像極了在公司里,一個需求發(fā)下來,對方平快接下。 就這么簡單。 周筑隱約記得他住在浦西,臨時有點抗拒。 “太麻煩你?!?/br> “我開車過來,”男人那邊傳來拎鑰匙的清脆響聲:“二十分鐘,盡快。” “……好,謝謝?!?/br> 周筑掛掉電話,長長嘆氣。 他費力拖起活動不便的腳,整個人倚在電線桿旁,被蚊子咬的臉頰發(fā)燙。 第14章 他讓他等二十分鐘。 浦西到浦東實在很遠,遠到周筑站得腳脖子發(fā)麻,抵著路燈無處可去。 這期間有老阿姨散步路過,用狐疑的視線打量他到底在干嘛。 更多時候,是一個人在昏暗燈光里,忍著不打開電量微薄的手機。 直到另一個人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傅冬川按定位找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路燈下孤零零的青年。 “傅哥?!敝苤砂桶偷睾八骸按驍_你休息了?!?/br> 傅冬川簡短應(yīng)聲,蹲在周筑的腳踝旁,用干凈指尖挽起沾泥的褲腳,確認他的傷勢。 周筑下意識想后退,疼得又嘶一聲。 “可能有點疼,給你外側(cè)皮膚擦傷噴一下藥?!?/br> 說罷,男人從一貫裝著合同文件的包里拿出創(chuàng)傷噴霧,簡單處理后包了紗布。 刺痛加強的瞬間,周筑疼得低哼,又覺得太臊,努力把尾音給咽了。 傅冬川抬眼看他,張開右臂。 “我攙你去車上?!?/br> 周筑低著頭扶住了,費勁地單腳往前蹦。 “謝謝?!?/br> 單腳不好發(fā)力,他跳得笨拙,表情也變得苦大仇深。 沒蹦出兩米遠,傅冬川停了,彎腰蹲下。 “來,我背你?!?/br> “別吧,我不好意思?!?/br> “你想這樣蹦四百米?” 周筑有點恥辱:“小區(qū)藏太深了……我當時還覺得這樣隔音好?!?/br> 傅冬川維持著等他上來的姿勢,側(cè)目看他:“我哄哄你?” 周筑一咬牙,彎腰趴上去。 背這個姿勢太親密了。 這更像是,單向的擁抱。 把自己的全部重量……交給另一個人。 他抱緊傅冬川的時候就在后悔。 但是對方已用更穩(wěn)的動作托住他的全身,步履穩(wěn)健地起身往前走。 “你很輕?!蹦腥送白邥r,有余暇多哄一句:“不用想太多?!?/br> 周筑此刻連埋頭的位置都找不到。 他沒想過自己會和同性貼得這樣近,近到可以聞見對方沐浴后的清冽氣息。 像薄荷,像冰涼的烈酒。 幾百米的小道變得很短。 傅冬川背著他的時候,手機斷電的隱隱恐懼感消失干凈。 他和這個世界鏈接不再僅有通訊信號,而是另一個真實溫熱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