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舔舐著。

    校服洗得發(fā)白，最上面兩顆扣子不知是崩開了還是沒扣好，

    露出一小段纖細(xì)的鎖骨，再往下......陳知意的視線像被什么燙了一下，

    黏在那單薄布料下，非常飽滿隆起的弧度上。

    一股無名火混雜著難以言喻的躁動猛地竄起。

    晏玥長那么大的胸，扣子還不好好扣？裝什么清純！想勾引誰，沉聿珩嗎？！

    而她沉默地起身，動作有些遲滯。

    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

    陳知意眼中戾氣一閃，左手猛地扣住晏玥細(xì)瘦的手腕。

    力道狠辣，她痛得悶哼一聲，身體被拽得一個趔趄。

    幾乎同時(shí)——陳知意的右手迅疾地探出，帶著積壓已久的妒火和幾近扭曲的欲望。

    蔥白的手指抓捏在她校服領(lǐng)口下那飽滿的弧度上，指尖深深陷進(jìn)軟rou里。

    “叫你神經(jīng)病真是抬舉你了，”陳知意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發(fā)現(xiàn)秘密的亢奮。

    晏玥身體劇震如遭電擊，極致的羞辱讓她瞬間弓緊了背脊，臉色慘白。

    “該叫你......‘賤人’才對，對吧？”

    “濕淋淋的小賤人......藏著這么一對大奶子，扣子都不系好，不就是欠cao，等著被人玩的嗎？”

    那話語骯臟露骨，每一個字都噬咬在她敏感的神經(jīng)上。

    而沉知意的小臉幾乎貼在耳邊，guntang的氣息噴吐著惡毒的低語，聲音又快又急，咬牙切齒地憤恨著。

    話音未落，她也感覺自己說不上來的奇怪，又猛地甩開晏玥的手腕，順勢將其向后一搡。

    晏玥身體還是有那么一瞬間不自然的僵硬，踉蹌著撞在旁邊的課桌上。

    胸口火辣的抓癢和那惡毒的話語讓她眼前發(fā)黑，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沒讓第二聲痛呼逸出。

    獅子鬃毛般的長發(fā)散亂，劉?？p隙中那憤恨的眼神再次瞪向陳知意。

    這突如其來、赤裸裸的侵犯是一記悶棍砸在凝滯的空氣里。

    幾個離得近的女生驚恐地捂住嘴，倒抽一口冷氣。

    大部分同學(xué)被這突破底線的暴力驚得呆住，眼神更是慌亂地移開，或低下頭假裝收拾書包。

    教室里的放假躁動瞬間凝滯，只剩下風(fēng)扇徒勞的嗡鳴和遠(yuǎn)處隱約傳來的集合哨聲。

    只有后排角落一個滿臉油光的男生，咧著嘴發(fā)出一聲猥瑣的嗤笑。

    “陳知意，你瘋了嗎？！”

    董仲嫻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回神，聲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

    她沖上前想扶住晏玥，卻被陳知意一個凌厲的眼神釘在原地。

    董仲嫻看著晏玥痛苦蜷縮的身影，又看向陳知意那張因施暴帶來的快意而扭曲的漂亮臉蛋。

    上周女廁隔間里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場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

    “吱吱，你......你這有點(diǎn)太過分了！”

    董仲嫻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聲音拔高，帶著一絲真實(shí)的慌亂和勸阻。

    她心里五味雜陳：晏玥是有點(diǎn)...‘下流’，但陳知意現(xiàn)在這樣，也實(shí)在太......太不像話了！

    她下意識地，帶著某種隱秘的期盼，飛快地瞟向教室前面那個始終置身事外的身影。

    沉聿珩。

    他依然端坐在那里，側(cè)影挺拔優(yōu)雅，比一幅精心描繪的油畫還要耀眼。

    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英文原版書，姿態(tài)專注得仿佛與身后的污濁隔絕。

    只有離得極近的人——比如董仲嫻——才能勉強(qiáng)看到他握著書脊的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泛出一種森冷的白。

    他似乎對身后這場愈演愈烈的鬧劇充耳不聞，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只有那過于用力的手指，泄露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霞光透過窗戶，給他俊朗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卻驅(qū)不散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

    董仲嫻心里咯噔一下。

    陳知意三天兩頭往七班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沖著沉聿珩來的嗎？

    欺負(fù)晏玥，八成也是個幌子，演給沉聿珩看的‘正義感’或者‘領(lǐng)導(dǎo)力’？

    但......董仲嫻想著陳知意那只剛才還按在晏玥胸口、還忍不住揉了一把的手。

    想起晏玥因屈辱而劇烈起伏卻無法掙脫的瘦弱肩膀。

    一個荒誕又驚悚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這幌子，是不是演得太投入了點(diǎn)？

    投入得......變質(zhì)了？

    她猛地想起上周，自己溜進(jìn)女廁想補(bǔ)口紅，隔間門縫里無意瞥見的一幕：

    昏暗的光線下，陳知意把晏玥死死壓在冰冷的瓷磚墻上。

    一只手捂著晏玥的嘴，另一只手...不是在打，而是在摸！

    順著腰線向下，手指甚至掐進(jìn)了校服褲腰邊緣的軟rou里。

    晏玥校服下擺被掀起一角，露出的那截腰肢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指痕和......一些吮吸留下的曖昧紅印。

    董仲嫻當(dāng)時(shí)嚇得大氣不敢出，偷偷溜走。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畫面帶來的沖擊遠(yuǎn)非簡單的霸凌。

    那是一種......近乎掠奪的侵犯，帶著一種讓董仲嫻頭皮發(fā)麻的欺負(fù)。

    陳知意她意識到這種扭曲了嗎？

    她自己或許沒意識到，或者根本不愿承認(rèn)。

    那里面摻雜了太多東西：對晏玥‘怪胎’的厭惡，對沉聿珩可能關(guān)注晏玥的嫉妒。

    或許還有......那次在天臺之后，某種被強(qiáng)行壓下去的、令她羞恥的觸動？

    董仲嫻不敢深想。

    只是惶惑地發(fā)覺，陳知意越是肆無忌憚地凌辱晏玥，沉聿珩那張無懈可擊的臉就越是冰冷一分。

    隔絕了所有溫度，也凍傷了所有試圖窺探的目光。

    這釉面似的冰層越厚，她反而更確信了。

    沒錯，沉聿珩那看似被擾亂的心煩，恐怕只是從頭到尾對眼前這出失控鬧劇、對陳知意愚蠢行徑的深深厭棄。

    這煩躁的源頭，絕不是落在那個正被陳知意狠狠踩進(jìn)泥里顫抖的影子——晏玥身上。

    一聲嗓門極大的廣播刺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緊急通知！原定離校計(jì)劃更改，全體師生于下午七點(diǎn)整，前往對面國際部校區(qū)的大會堂參加緊急會議！”

    “各班立刻組織前往cao場列隊(duì)集合，由班長清點(diǎn)人數(shù)后統(tǒng)一帶往大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