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鋒刃
花兮拎著一臉懵逼的鋒,咑咑咑的踏著清脆的步伐跑到神女林旁的荒郊野嶺。 秦舒被放下時還帶著些錯愕,不過他不愧是混過江湖,知道越是危及越不能慌亂這個道理的人,抹抹臉很快鎮(zhèn)定下來:「刃,你帶我來這里來適何意?」 花兮淡定的撫摸著映著人臉、寒光四起的刀:「神女潭是刺客村歷屆圣地,禁止一切血腥殺戮,身為鋒,你要無視這件事?亦或者,你根本忘了這個約定俗成的事?」 秦舒嘴微微一張,目光呆滯地看著花兮手中的刀:「你們剛剛不是把武器暗器什么的都先放一旁了嗎?!這刀哪來的?!」 花兮的目光從刀鋒上移開,一字一句無不充滿冷淡地說:「刀是剛剛帶你走時和一些暗器、武器一起順手拿的。還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秦舒嚥了口口水:「我沒忘,只只只是你剛剛不是也要在那殺人嗎?!你憑什么立場指責(zé)我?!」說完在心中默默補(bǔ)充:「還有你隨手抓一把刀就是這種削鐵如泥的寶刀是錦鯉轉(zhuǎn)生是吧?!」 花兮偏偏頭:「我跟我朋友在那兒比武怎么了?神女潭禁的是血腥和殺戮之事,比武哪里血腥了?在那里比武是被準(zhǔn)許的—只要沒有血腥殺戮一切好談不是嗎?」 秦舒在花兮偏頭時竟看出幾分可愛,他猛力的眨眨眼,把那荒唐的想法拋往九霄云外—要是被人知道堂堂一個鋒居然和對手在攻擊前說話,還覺得對方可愛……那他就不用混了啊! 花兮不知道秦舒那復(fù)雜的心理活動,不過就算知道,大約也只會冷冷地嗤笑一聲吧。 花兮眨眨那如扇子般的睫毛:「那是不是該開始打了?我粗估你已經(jīng)廢話五分鐘了?!?/br> 秦舒在心中瘋狂吐槽:「明明是你先和我聊的,什么叫我廢話?!」奈何對方連懶洋洋的模樣也極有威脅性,逼得他不敢輕舉妄動。 花兮拔出劍興奮形于色,像個嗜血的惡魔,迫不急待要將人拉入地獄:「你不回搭我就當(dāng)你同意啦~」說著,白光一閃,刀鋒已揮到秦舒面前。 秦舒的吐槽還未結(jié)束,他萬萬想不到花兮會突然開始攻擊,他憑著多年的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接下了花兮的幾招卻已是冷汗直流。花兮雖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招招致命,有幾式若不是她及時停住劍鋒,秦舒縱然不身首異處也四肢難保,當(dāng)下他不敢輕敵,趁著一個空檔抽出他那一短一長的雙刃認(rèn)真應(yīng)戰(zhàn)。 花兮不愧為刃,和全力應(yīng)戰(zhàn)又長她五歲的秦舒竟打的不分上下,甚至有隱隱佔(zhàn)上風(fēng)的趨勢。 秦舒只感覺他緊握兵刃的手一直傳來若有似無的麻感,之前他不服花兮為刃,這時卻也覺得花兮或許是真有實(shí)力。 花兮一柄長劍在手中,像一條靈活至極的魚,其實(shí)花兮若是用她平常那五花八門的兵器早已勝了,苦于慌忙之間只抓到這把不知何時拿到的寶劍??v使一樣兵器削鐵如泥、鋒利無雙但如果使用者不熟悉也無法使出它真實(shí)的威力——這句名言在花兮身上又一次的驗(yàn)證了。 秦舒越打越心驚,原本他打算要打個出其不備就已經(jīng)失敗了,他又打算趁花兮沒有兵器時滅口卻又一次失敗了,再來他想要趁花兮拿到一把不熟悉兵器時占盡上風(fēng),最后將她帶回去給長老,自己就能成為下一位刃了,結(jié)果看起來……又又又失敗了。 秦舒覺得自己快要炸了,有什么比被自己最瞧不起的人打敗后,又被對方以憐憫的眼神放走更加彆扭?很不巧,他就經(jīng)歷了。 秦舒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說好的使用不熟悉的兵器會容易破綻百出呢?!說好的偷襲對方會措手不及呢?!我不要求一定要破綻百出,但有些綁手綁腳可以啊!以弱勝強(qiáng)集冊,你欺騙了我的感情!!!」 花兮把秦舒丟到靠近大路的樹叢后,以她能達(dá)到的最高速往神女潭的方向,即便她已筋疲力盡,即便她已頭暈?zāi)垦!?/br> 花兮衝到樹旁,只能勉強(qiáng)看到四個人影,有一個人似乎在摸另一個人的頭,還有兩個人在談天,他們在說什么呢?還有那個多出來的人是誰?種種疑惑盤旋在花兮腦海,她努力想看清,想聽清那些人影是誰,他們在說什么?但和秦舒長斗后的體力不允許,她只覺得面前出現(xiàn)點(diǎn)點(diǎn)白光,白光覆滿她的視線,又由白轉(zhuǎn)黑。好在很快那令人厭煩的黑便消失無蹤。 花兮故作悠哉地走到人影前,看清了聚在一起說話的是花疆和秋竹辰,而龍女正摸著云瑤的頭,似乎在說什么,但只說出一些不成詞的單字:「你……久……歲……好嗎?」云瑤正疑惑的看著她,像是努力理解龍女說的話。 花兮一屁股坐在云瑤旁邊,充當(dāng)臨時翻譯:「她說:『好久不見,幾歲啦?你過的好嗎?』」她沒說的是,第一句是,你是我的孩子吧? 云瑤恍然的點(diǎn)頭,又疑惑的問:「你怎么聽的懂呀?我只能有一些些的共鳴,離聽懂又有距離?!?/br> 花兮淡定的信口胡謅:「因?yàn)槲矣泻头侨藴贤ǖ哪芰?,還有你的共鳴是因?yàn)椤鼓闶撬⒆?,有同為龍的血統(tǒng)。她嘆口氣:「你要回她什么,她在等你的回答。」 云瑤問:「因?yàn)槭裁?」 花兮閉眼:「你要回答什么?」 云瑤人畜無害的歪頭:「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花兮張眼,眼中的烈焰似乎又被點(diǎn)燃了,她不耐煩的說:「你到底要不要回答?不回答我可要走了,最近又有一個委託?!?/br> 云瑤一聽,拉住花兮的袖子:「你別走,幫我說:『你好,我十八歲。我過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花兮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對龍女說:「!?:o(#,^^amp;@#%$。!#%$;amp;*(,@#$?:!~-(^?」 龍女有些激動:「我……你……」表情又緩和下來:「如……好。…...枉……」 花兮皺皺眉,又對龍女說:「#$%^amp;*?$@!#()^$^amp;q:[?!?/br> 龍女似乎有些失落:「那……守護(hù)神......顧......」 花兮轉(zhuǎn)頭說:「她是神女潭的守護(hù)神。很高興你過得很好?!?/br> 云瑤追問:「后面那個顧是什么意思?」 花兮雙足一點(diǎn),留下最后一句話:「她叫我照顧你!再見!」 云瑤愣了好一會兒,朝花兮離去的方向喊到:「你不是還在我的委託任務(wù)內(nèi)嗎?為什么可以接其他委託?」 從始至終都在默默吃瓜的花疆開口了:「親愛的太子殿下,刺客是被允許一次接多個委託的,前提是不互相干擾和雇主同意?!?/br> 云瑤表情呆滯:「所以說如果我不同意兮兮她是不能接委託的?」 花疆同情的瞅了云瑤一眼:「對,至少按理來說是這樣的?!?/br> 云瑤好奇的說:「按理來說?那如果不按理說呢?」 花疆的嘴角漾著笑意:「當(dāng)然就是不理你了。而且我相信她鐵定會這么做?!?/br> 云瑤表情像是被人肢解一樣難看:「我不相信,兮兮她是個守法的好孩子?!?/br> 秋竹辰眼含笑意:「據(jù)我所知,花兮她不是一個會因?yàn)楦星楦淖兞?xí)慣的人,刺客本身就不是合法的對吧?所以何來『守法的好孩子』一說?最后,我覺得你的資歷和年齡應(yīng)該沒有資格說她是孩子?!?/br> 云瑤沉默了,對,刺客本就是非法的職業(yè),身為太子他理應(yīng)厭惡的,但他依舊認(rèn)為花兮是好孩子的原因是什么呢……回憶涌現(xiàn),一個模糊的身影笑著看他,嗓音稚嫩,她張手給了什么給他,說:「這是養(yǎng)父給我的糖,我留了一些給你?!鼓切┨歉静幌袷橇袅艘恍┰撚械臄?shù)量,他想。回憶中他好像說了什么,是什么呢?他想。女孩聽完后氣鼓鼓的說:「養(yǎng)父才不是壞人,他這樣做是為了他的家人,而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養(yǎng)父這樣的人存在呀!養(yǎng)父他做事的時候不是因?yàn)轲B(yǎng)父自己,而是因?yàn)槟切┪毸娜搜?相信之后閻羅王在判案時也不會說養(yǎng)父是錯的呀!」 他似乎又說了點(diǎn)什么,女孩回答道:「我不覺得刺客本身有錯,刺客做的事就像是......你給鐵匠一筆錢叫他幫你做東西,或是你給一筆錢讓廚師給你做菜,只不是他做的是殺人,是感情類的?!够貞涥┤欢梗片幱X得那女孩八九常就是花兮,就是因?yàn)槿绱怂运庞X得花兮是守法的人吧! 花兮在遙遠(yuǎn)的地方根本不知道這些發(fā)生在神女潭的趣事,她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去完成委託到現(xiàn)今,這次的金額和云瑤給出的錢根本是小巫見大巫,連訂金的一半都達(dá)不到,但是花兮秉持著「單人金額不低于五十兩金子都接,滅門不低于一千兩金子都同意」的心態(tài),對委託幾乎不挑。也因?yàn)槿绱耍拍墚?dāng)上刃,對花兮來說成為刃其實(shí)不是那么重要,因?yàn)槿械莫劷鹬挥形灏賰山鹱?,不過如果如果在她賺錢的同時還可以拿到刃的稱號和獎金那她也樂見其成。 這次的委託似乎是某個油膩的富商委託的,花兮其實(shí)不太喜歡和雇主有過的接觸,最好就是:委託-完成任務(wù)-拿尾款酒好了,畢竟雇主通常都不怎么讓她想親近,云瑤算是特例。 花兮依著打聽到的情報來到目標(biāo)附近,目標(biāo)是一個同樣令人反感的人,那人看起來并不貧困,他左手和右手都牽著一個女人,右手的那個女人不斷和男人說話,男人聽得眉開眼笑,那女人有些怕左手的女人,說話時不時瞄瞄女人的臉色,花兮把視線移到左手的女人身上,她有些消瘦,似乎并不喜歡右手的那個女人,神情淡漠。 花兮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多么狗血的恩恩愛愛了,花兮選了個視角極佳的屋頂,發(fā)現(xiàn)了在這繁華的鬧街邊有幾條陰暗漆黑的小巷,她眼睛一亮,腦中頓時冒出了想法。 她借了一套粉粉嫩嫩的裙裝,又淺淺的化了妝,她吸一口氣,把那反胃感忍下去。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撞到那男人,又一臉?gòu)尚吲艿桨迪铮怀鏊?,那男人追了上來,花兮反手將藏在裙底的匕首拔出,一刀結(jié)束了這渣男的命,撿起的的頭拿布包起來。做完后她嫌棄的用裙子擦擦手上的血,毫不由于的丟下那沾滿鮮血的裙子,翻回屋頂。右手那女人似乎很慌張,不斷的東張西望,花兮淡淡地望著兩人,不屑的數(shù)了二十兩金子丟到他們身上。冷冷地離開這令她反胃的喧鬧地帶。 花兮拎著布包,踏著馀暉到了雇主的家里。她出于禮貌敲了敲門,然后翻墻而入,全然不顧守門人的感受。她走到雇主的房中,將布包放在桌上,不知是她那氣勢太像地獄來的修羅,亦或者是她身上那血腥的味道和毫不掩飾的煞氣、殺氣喚起了人類對殺人和人血的氣味最深也最原始的恐懼,雇主給錢的時候只差沒跪下了?;ㄙ獠灰詾橐?,她現(xiàn)在還得去找被她丟在神女潭的伙伴呢! 她踩著僅存的光明找到了神女潭,所有人都走了,她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失落,她帶著失落默默地回了花疆家。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雇主:「我是聽說認(rèn)識一個可可愛愛又很厲害的刺客才委託的!!!結(jié)果這人那里可愛了?!超恐怖的啊!!!虧我還想和她認(rèn)識的!」 花兮:「……」我不想承認(rèn)這人是我雇主。 云瑤(微笑):「你以為一個刺客給你帶回目標(biāo)后還是可可愛愛的?雖然她真的很可愛,不過兮兮是你能染指的嗎?這種程度都受不了還妄想和她結(jié)識?」 花兮:「……」我現(xiàn)在兩個人都不想認(rèn)了。 久違的更新!!!我好想你們呀!!! 翻譯 龍女有些激動:「我……你……」表情又緩和下來:「如……好?!?..枉……」(我是你母親,如果你過得好那就好了,不枉我為了你父王居住在這里) 花兮皺皺眉,又對龍女說:「#$%^amp;*?$@!#()^$^amp;q:[?!?你現(xiàn)在就要跟他說?這樣我們隱瞞的苦心豈不前功盡棄了?) 龍女似乎有些失落:「那……守護(hù)神......顧......」(那你說我是這里的守護(hù)神,請你照顧他) 關(guān)于上上篇fb無法打開的事……我也沒辦法,我之后把連結(jié)放在我的個資和本書簡介(應(yīng)該可以復(fù)製了吧?) 之后會努力更新的!!!請各位多多督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