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朋友的電話嗎？”男子問?！坝小！碧栖娬f完，掏出了那張名片讓對方看。男子看了一眼，然后拿自己的手機(jī)撥通了對方的電話。等接通后，他把手機(jī)交給唐軍?！芭笥?，實在不好意思，因為不會蒙語和出租車司機(jī)無法溝通。最后司機(jī)把我們拉到郊外了，現(xiàn)在剛又返回城里，你目前在哪里？”唐軍一開口就向斯琴解釋。

    斯琴笑了笑，說：“哦，我都忘了你不會說蒙語，這樣吧，你找我不方便。我就去找你吧。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的位置？”唐軍趕忙問男子這里的地址怎么說？男子接起電話，告訴了斯琴中國料理的具體位置。壓了電話，男子說那你們就在這里等一會兒吧。

    唐軍很客氣的說了聲謝謝，看店老板要走，唐軍接著問：“你是中國哪里人?。俊?/br>
    男子說：“河北蔚縣人。”

    “你來這里多少年了？”

    “父母都出生在這里，爺爺那輩來到這里定居的。”

    “哦，那你的普通話說得蠻標(biāo)準(zhǔn)的？”

    “一般，河北蔚縣味很濃。但大多數(shù)人都能聽懂?！眰z人聊得挺投機(jī)，這時有輛本田車停在路邊。梅朵說這個車可能就是斯琴。

    唐軍朝車?yán)锿ィ吹剿骨俅蜷_車門向他們招手。唐軍趕忙和飯店老板說了聲再見，轉(zhuǎn)身向路邊走去。

    此時，唐軍的心情很激動，準(zhǔn)算找到了一個朋友。

    唐軍在車?yán)镎f要是沒有這個飯店老板的幫助，今天能見到你否還不敢說。斯琴問你認(rèn)識這個老板？

    “不認(rèn)識，只是看到他飯店的中國名，就想到肯定是中國人開的店。于是我們下了車，一問果然是中國人。而且祖籍是河北蔚縣?！?/br>
    斯琴馬上開始發(fā)感慨道：“烏蘭巴托這個地方華人也不少，但大多都是蔚縣人，這幫人繼承華人的優(yōu)點，各個都特會做生意，都很有錢啊。最次的也要開個飯店或網(wǎng)吧。其余都做國際貿(mào)易，相當(dāng)牛逼的。”斯琴話中流露出一種欽佩。

    “除了蔚縣華人外，還有其它地方的華人來這里做生意嗎？”唐軍試探著問。

    “有啊，做什么生意的人都有，可以說五花八門。有收費(fèi)鋼鐵的，有收圓木的，有收骨粉的，還有倒騰糧食的。總之，華人在這里都被當(dāng)?shù)厝丝闯捎绣X人，就像住在中國的美國人一樣，在我們眼里他們一定是很有錢。另外最近還過來一批農(nóng)民，是來幫助當(dāng)?shù)啬撩穹N土豆的。烏蘭巴托和我們的北大荒在同一個緯度，都是肥沃的黑土地?？上В麄儾粫N地，全部以放牧為生。”

    “吃rou肯定很便宜咯？”唐軍說。

    “是的，你這里住幾天就會發(fā)現(xiàn)，垃圾桶里到處都是羊頭、牛頭，以及牛羊下水，這些東西當(dāng)?shù)厝烁揪筒怀浴５趪鴥?nèi)都是好東西。不過有它的優(yōu)勢，也有他的弱點，蔬菜水果相當(dāng)?shù)陌嘿F。一個蘋果能賣到10元錢，一個西瓜能賣到100元。你看吧，凡是上學(xué)的孩子們在路上手里拿著一個蘋果，這樣的孩子大多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里貧富懸差很大的。”

    斯琴說完，唐軍接著開口道：“你給我當(dāng)翻譯吧，薪水按照這里的標(biāo)準(zhǔn)給你，放心肯定不會拖欠你的。”

    “你們來這里準(zhǔn)備具體做什么生意？”斯琴問。

    “不是做生意，是來找一個人的。”

    “跑到國外來找人？你在國內(nèi)是警察嗎？”斯琴問。

    “我是一名特種兵，是來這里尋找一位殺人犯，希望日后能得到你的幫助?！碧栖娬f。

    “看到?jīng)]有？這個體育館都是我們國家為他們建的?！彼骨僬f。

    唐軍朝路邊那個高大建筑望了一眼，說：“感覺這個城市不是很大?！?/br>
    斯琴馬上解釋道：“全國才200萬人口，烏蘭巴托也就100萬人口，能大到哪里去？不過再小也是一個國家的文化、政治、經(jīng)濟(jì)的中心地帶，比較繁華一些。”

    閑聊中，不知不覺到了斯琴的住地，是一棟白樓。唐軍問：“這個房間是你辦公的地方？”

    “對呀，也辦公也住人，里面很寬敞的，你倆住沒有問題?！?/br>
    進(jìn)屋一看，的確很大，四室兩廳的格局?？蛷d就是辦公的地方，有兩張桌子和一臺電腦。靠墻處是一排真皮沙發(fā)。墻壁是一層白底帶淺黃色花紋的貼紙。雖然談不上豪華，但很溫馨。斯琴的工作主要是給人當(dāng)翻譯，另外也幫助國內(nèi)過來的生意人代辦營業(yè)手續(xù)。

    這時，從里面屋里走出一位性感女郎兒。大大的眼睛，一件金黃色貼身小背心有點不夠尺寸，下身是黑色健美褲，把她的曲線全部展示了出來。

    唐軍看得眼睛都有點干渴，心想蒙古女人好開放喲，和歐洲人差不多，平時就這樣大膽穿衣，而且還喜歡張揚(yáng)。

    斯琴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蒙古女友高娃。”

    唐軍朝她點了點頭，然后把行李包放在一旁。斯琴客氣的招呼他倆坐下，同時高娃為他倆分別倒了杯咖啡。

    唐軍說了句謝謝，高娃回了句不客氣。

    唐軍問：“高娃也會漢語？”

    “就會說謝謝與不客氣?！彼骨僬f。

    唐軍和梅朵都笑了。

    他們聊得時間不是很長，因為唐軍和梅朵在路上已經(jīng)奔波了一天，感覺很累，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唐軍就開始跟斯琴談?wù)?。?jù)斯琴介紹，烏蘭巴托的華人一般很聚群，大家業(yè)余時間經(jīng)常在一起喝酒，玩麻將。或者談?wù)撆?。因為女人是幫助男人消除寂寞的最好助手，也是男人離不開的工具，沒有女人的日子是不好過。

    另外，凡是出國的男人都很想得開，住洋房、吃洋飯、還要泡洋妞。如果離開這三樣，對他們來說出國就沒有什么意義，在國內(nèi)呆的也很舒服。其實細(xì)想想，混在中國的老外也是這樣，不信到北京上海去瞧瞧就知道了，每個老外身邊都能看到一個倩麗的東方美女。

    唐軍聽到斯琴說烏蘭巴圖的華人相互之間幾乎都認(rèn)識，心里一陣驚喜，因為尋找白亮的范圍縮小了，并非是茫茫人海中去撈針。即便在這里的華人是有限的。

    斯琴問：“你要找的朋友是做什么生意的？”

    “他沒有做生意，是最近一周內(nèi)來到這里的，他的朋友在做生意。”

    “他的朋友是做什么生意的？如果你既不知他朋友的名字，又不知他是干哪行的，那就不好對號了。”斯琴為難的說。

    唐軍很尷尬的看了一眼斯琴，半天才說：“好像是做汽車生意的?！?/br>
    “那就是走私汽車的唄？”斯琴看著唐軍說。

    “有可能，具體我也說不好，因為沒有接觸過他們?！碧栖娍瓷先ヒ荒槕n郁。

    斯琴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桌面，順口說：“前年我接觸過一個做汽車生意的老板，他在烏蘭巴圖的手續(xù)都是我?guī)椭k理的。他們好像來自深圳，貨源都是從香港那邊運(yùn)過來的。主要是進(jìn)口廢棄的汽車零部件，來這邊組裝。最初業(yè)務(wù)范圍是從香港進(jìn)貨，在國內(nèi)賣。后來國內(nèi)卡得嚴(yán)，只好把戰(zhàn)場挪到烏蘭巴圖了?！?/br>
    “哦，你接觸過這個人？太好了，也許他就是白亮的朋友，他們現(xiàn)在的生意做得好嗎？”

    “應(yīng)該不錯，老板叫李登云，來了三年換了好幾個美女，都是蒙古國立大學(xué)頂尖美女。你想吧，沒錢人誰能經(jīng)常換女人嗎？”斯琴話說的很直接，其實就是這么回事，沒錢人誰玩得起女人？國內(nèi)不就這樣，溫飽都解決不了？玩誰呀？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唐軍笑了笑，感覺自己要找的人已經(jīng)浮出水面，越來越和他靠近。心口不由得一陣歡喜，自語道我還是挺有福的，無論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一些好心人幫忙。在緬甸時，遇到好心人軟康，來這里遇到了斯琴。好啊，天助我也。

    唐軍點燃斯琴遞給他的俄羅斯產(chǎn)的香煙，深吸一口說：“報廢汽車從那么遠(yuǎn)運(yùn)過來，能有多大利潤？我覺得他們是以這個為幌子暗地里還做著其它生意?！?/br>
    斯琴搖了搖頭：“沒有其它生意，只是玩汽車。你可不能小看組裝報廢汽車，里邊有很多偷jian取巧的事情。很多都是好汽車被拆開，混在里面，當(dāng)報廢車進(jìn)來。然后這邊組裝?！?/br>
    “那如果說的再直接點，就是走私汽車吧？”唐軍說。

    這回斯琴點了點頭，“是的，就是變相的走私汽車?！?/br>
    “烏蘭巴托允許走私汽車嗎？”

    “不允許，但送點禮就好辦事，政府部門一般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別看這個城市很小，腐敗的程度不差于國內(nèi)。拉關(guān)系走后門，請客送禮相當(dāng)火爆?！彼骨僬劦竭@些興趣很濃，好像也是個喜歡關(guān)心政治的人。

    聊到這里，唐軍看了下時間，說：“走吧，中午我請客，好好的搓一頓。最好是能去一家檔次稍高點的中國飯店，說話方便。”

    “那就去天外天吧?！彼骨僬f。

    “哦，烏蘭巴托也有天外天？”

    “有啊，很大的一個飯店，中國人開的，生意蠻不錯的。我認(rèn)識他們老板，說話辦事很精明的一個人。據(jù)說剛來這里時，還是個賣白菜的小販子，幾年之后成了飯店老板。人啊，不能只看他一時，要長時間觀察他，有很多金子都是到最后才發(fā)光的。”

    “是的是的，美國肯德基好像六十五歲才名氣。之前不過就是個洗車店的一位洗車工而已?！碧栖妼Υ鸬暮芎?，倆人交談的氣氛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