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9章 很困惑
那邊丁志杰知道吃回扣事件被曝光,嚇得連屋都不敢出,窩在家里整日喝悶酒,媳婦急得嘮叨,“屎到屁門了你還有心思喝酒?還不趕快去跟上司賠禮道歉?” 丁志杰沮喪的樣子,說方士奇已經(jīng)拒絕了我,你讓我去求誰? 媳婦氣得踢桌子,罵道:“簡直是廢物,平時不多交朋友,現(xiàn)在出事了沒人會幫你的,你也就是個大頭鬼,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一定不要貪財,你聽過我的沒有?” 丁志杰聽了媳婦的話腦袋都大了,用拳頭哐哐的擊打頭,“他娘的,怎么現(xiàn)在全是我的錯,想當初我簽合同時給對方價格高,也是為了得到高額回扣,那些錢都讓誰花了?你現(xiàn)在還跟我較真啥?臭不要臉的,非讓我罵你不成嗎?看到我出事不是安慰我,反而要火上澆油,難道想挨揍不成嗎?” 丁志杰本來心里就窩著火,被媳婦幾句話搞得脾氣即刻爆了。 然后哐得一拳砸爛桌面上的盤子,騰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媳婦。 看到老公暴怒,媳婦抖動著身子直嚇的臉色蒼白,上下嘴唇哆嗦的都好像不會停頓,丁志杰瞅著她被驚嚇的樣子直氣的頭發(fā)都往起立,一拳打在媳婦的臉上,她沒有一點防備,迅速捂住臉身子向后撤去,緊跟著,一把被丁志杰拋在地上。 媳婦畢竟是個女的,遇到打架時顯得很脆弱,睡裙都在倒地中撕破。 緊跟著,丁志杰又踢倒了一個暖壺,又摔了桌子上的幾個茶杯。 最后手里抓著一個臉盆爬在地上哭道:“我咋就找了一個這樣不善解人意的老婆,我的命好苦啊,沒有遇到好女人,如果有個賢惠的妻子,我還能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什么年頭啦,哪兒還有打媳婦的,但丁志杰今天動手打了媳婦,也不知打得重不重,反正她的眼泡上就像化了濃妝變成了黑藍的顏色,而且眼珠子里很抽象的布滿血絲。 她團縮在窗邊有上萬個委屈在向外奔發(fā),哭著說:“你個狠心的東西,居然敢出重拳?!倍≈窘芤宦?,氣得心都炸了。他雙腿一軟蹲在了地上,腦袋里就像鉆進了一堆螞蟻揪勁的疼痛。 此時的丁志杰好像對事業(yè)對家庭都失去了信心,心情格外的糾結(jié),他真的無法預(yù)測下一步又將會出現(xiàn)一個什么結(jié)果,眼前一片迷茫,于是一個人瘋狂的往肚子里灌酒精,直到酩酊大醉,然后一個人莫名其妙的下樓了。 走到小區(qū)外面保安室前,他用手將窗戶敲得哐哐響,保安跑過來問他是不是喝多了,他還挺嘴硬,說我沒有喝多,也從沒有喝醉過,只因為你們這里的玻璃擦得太明鏡了,使我忽視了它的存在。 保安看到丁志杰長得蠻有派頭,穿衣打扮一點都不像一個普通人,猜他絕對是個領(lǐng)導(dǎo),所以也沒多難為他。 丁志杰也很有意思,敲完玻璃干脆不往出走了,看到大門口處有一排椅子就坐了下來。 然后掏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他,司機正在搓麻,說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丁志杰坐在那里電話一直沒有閑著,給司機打完又給陳鋒打,兩人聊了很長時間,最后丁志杰電話里竟然哭了,說我們一起工作了這么多年,關(guān)系處得很和睦,但就吃回扣這件事我當初沒有聽你的,現(xiàn)在我都后悔死了,恐怕以后我不可能再在祥峰集團工作了,命運已將我推到絕境,往前走是黃昏,往后走是懸崖。 陳鋒電話里說了很多安慰他的話,讓他鼓起勇氣重新面對生活,其實都是表面現(xiàn)象,這件事他肯定不會同情他,因為他也有提升的想法,此時是巴不得他趕快離開書記崗位。 丁志杰告訴了半天,眼淚都打濕了衣衫。這時司機來了,他趕忙收起電話說走吧,帶我去北市區(qū)張家村家,我有事找村長。 司機一看到丁志杰萎靡不振的樣子就知道他喝多了,問丁總今天跟什么人喝酒了,為何喝了這么多? 丁志杰搖了搖頭,沒跟別人喝,是我一個人喝。司機很驚訝的神情,他跟隨了丁志杰這么多年,對他很了解,他一般是不輕易自己喝酒的,除非遇到極其煩心的事。 司機信息比較閉塞,目前還不清楚丁志杰出事,心想最近他遇到了什么難過的事情,為何自己要喝成這樣呢? 他沒敢問丁志杰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管順利的將他送到北市區(qū)張家村。 其實,村長現(xiàn)在比丁志杰的心情還要糟糕,因為這件事祥峰集團公司的人來調(diào)查他好幾次,這廝的膽量小,早嚇得住院了。 等丁志杰敲開他家房門時,他女兒一個人在家,說他爸在醫(yī)院里,丁志杰趕忙又跑到醫(yī)院。 本來他有一肚子氣想跟村長發(fā),認為是他害了他,當初就不該在他的協(xié)議書上簽字,但看到他的處境,面黃肌瘦,憔悴的猶如死過了一回,于是埋藏在心底的怨氣也沒說出來。 村長看到丁志杰倒是觸景生情,悲傷的攥住他的手竟然哭了一場,兩人是同病相憐, 出了醫(yī)院,丁志杰的情緒極度的差,丟掉烏紗帽意味著這輩子一步踏空,未來難以翻身,他能說不懼怕嗎?可是他又沒有三頭了六臂怎么能改變這個現(xiàn)狀? 死是死定了,最讓他頭疼的是方士奇六親不認,對這起事件很嚴肅,cao,無疑監(jiān)獄就是他的家了。 一想到這些丁志杰立刻陷入愁城,他明白,貪婪是殺死他前途的罪魁禍首,現(xiàn)在他一時還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他一直都向往成功,向往成就事業(yè)的輝煌榮譽,甚至發(fā)瘋般的熱愛自己的工作,但面對眼前的困難,憂郁像一根欄桿橫插在他的腦子里,讓他無法逾越。 于是,以前那個毫不枯燥,充滿熱情的美好前途此時變得暗淡無光,瞬間,在他的前方像有座山壓在他的頭頂,使他錯亂了手腳接受巨大壓力。 職場就這樣,撈錢的時候人們各個不管不顧,拼命的往荷包里塞錢,出事時要多傻逼有多傻逼,貪得越多,恐慌與膽顫越劇烈。 從醫(yī)院出來丁志杰一句話沒說,感覺比啞巴還安靜。 司機駕著車問他要回家還是要去別處?他晃了晃腦袋瓜說回家,現(xiàn)在哪里也沒有心情去了,司機對丁總今天的異常表現(xiàn)感到十分的驚奇,他真的不知道他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像是一個謎環(huán)繞在他的腦海里。 但他認為所有領(lǐng)導(dǎo)們假若突然變得垂頭喪氣,這樣的情況大多是遇到了麻煩事。所以他猜測丁志杰一定是在錢上出了問題。 汽車很快就到了丁志杰家樓下,司機還客氣的說了句丁總再見。 進了屋,媳婦正背對著窗戶,她穿了一件粉色睡裙若無其事的斜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動作隨意的都有點出格,一條白腿高高的搭在茶幾上,從腳尖一直裸到了大腿。其實,以前丁志杰和媳婦生活在一起,她就總喜歡搞一些這樣很隨意的動作。 那時候,丁志杰從沒嫌棄過她,因為每一次無意中看到她的身體他都是特別的有激情,特別的沖動,非得抱住她親熱幾分種才能恢復(fù)平靜,但現(xiàn)在不同了,突然看到她這些放縱的動作心里卻惡心的想吐,特別想發(fā)火,認為她平時不僅是在家里這樣,估計在外面也是這個樣子。 丁志杰一想起這些就有氣,他一聲沒吭坐在沙發(fā)上,然后點燃一支香煙深吸起來。 媳婦也不跟他上話,一個人很專注的看著電視,丁志杰坐在那里跟一個人呆在屋里一樣,抽完煙無意識的進了衛(wèi)生間。 看到自己頭發(fā)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亂糟糟的,覺得有點長了,立刻有了理發(fā)的念頭。 于是,他又走出了房間,最近通北市的氣候變化很快,前幾天陰雨綿綿,這兩天就被炎熱圍攏在其中,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大多都摸透了暑天古怪的脾氣性格,熱的時候就讓你渾身汗津津的無奈,急切渴望暴風雨的來臨。 丁志杰很納悶,去了兩家理發(fā)店里面都是滿員,有心改為明天,可是這樣炎熱的天氣,既走出來又不想無獲而歸。 最后他進了一家稍大一點的店,兩個理發(fā)師都留著時髦的發(fā)型,猶如引領(lǐng)時代潮流的樣板,他們忙得都顧不上看他,兩眼全集中在顧客的頭頂上,一把梳子和剪刀非常利落的穿梭在顧客的黑發(fā)間,很容易給人留下夸耀他們技藝的想象空間。 丁志杰悄然的坐在沙發(fā)上,為打發(fā)時間,心不在焉的翻看著一本雜志,沒一會兒,一位顧客開口了:“能不能快點,晚上我要參加通俗歌曲明星選拔賽!” 丁志杰驚訝而羨慕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位小伙兒,二十多歲,看到人家馬上就要參加明星選拔賽,頓時對方的成功仿佛條件反射使他更加急切的關(guān)心起自己的處境,心想人家都要當明星了,我怎么卻要倒霉,生活為何這樣不公平??? 回到家,丁志杰一晚上也沒有睡著,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病倒了,他躺在那里帶著些許絕望被淹沒在黑暗中,渾身無力,肌rou酸痛,高燒38°不下,這時媳婦有點擔憂了,鬧氣歸鬧氣,現(xiàn)在看著老公病倒,她的心立刻軟了下來,然后守在他的跟前問需要去醫(yī)院嗎? 丁志杰搖了搖頭,說不用,喝點藥就可以。然后媳婦也奇怪的哭了,說我們究竟是怎么了?為何這一陣子這樣背時?你要是丟了工作,我怎么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