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龍鳳胎各自盤踞沙發(fā)一角玩手機(jī)，電視里放著綜藝節(jié)目，茶幾上攤著各種零食，披薩炸雞鮮切水果奶茶琳瑯滿目。

    趙思月已經(jīng)收到滬市t大錄取通知書，至于趙星辰，汲取趙思陽的教訓(xùn)，不敢再把他送出國鍍金，而是在滬市找了一家民辦大學(xué)。閑在家里沒事，兩人就來滬市旅游順便熟悉環(huán)境。

    趙德海出錢讓趙思陽把單身公寓換成三室一廳，好讓龍鳳胎除了宿舍外多個落腳的地方。

    “你爸那工廠被征用了，能賠好幾千萬?！?/br>
    何以寧的話回響在趙思陽腦海中，她牙齒咬得咯咯響。怪不得這么大方，單身公寓換成三居室，龍鳳胎這么大手大腳，原來是賠了幾千萬的拆遷費(fèi)。

    他們吃香喝辣，就瞞著自己一個人是不是？

    怒火中燒的趙思陽用力關(guān)上大門，砰一聲巨響。

    一個手抖輸了游戲的趙星辰埋怨：“大姐你干嘛這么用力，嚇得我游戲都輸了?！?/br>
    趙思陽語氣很沖：“我自己的地方，我想干嘛就干嘛！”

    趙星辰懵了懵，緊接著火氣騰得竄上來，更大聲地吼回去：“你有病啊，整天板著一張臉大呼小叫，在外面受了氣，往我們身上撒干嘛?！?/br>
    一想這氣從何而來，趙思陽怒上加怒：“我就這脾氣，受不了滾，又不是我求你們留在這里。”

    “我憑什么走，這房子爸爸出錢租的，要滾你滾?！边B日來積了不少火氣的趙星辰抄起手邊可樂罐往地板上一砸，棕色液體瞬間濺的到處都是，其中不少濺到了趙思陽和趙思月身上。

    趙思月注意到趙思陽濕漉漉臟兮兮的衣服，出門前她折騰了兩個小時，開開心心出去相親，卻這幅樣子回來，還拿他們?nèi)鰵猓膊恢朗前l(fā)生了什么。

    提到錢，趙思陽心里的火藥桶徹底炸開：“爸的錢靠工廠，工廠是我媽陪著爸辛辛苦苦開起來，你媽做過什么，你媽就會往躺在床上張開——”剩下的話消失在趙星辰的拳頭下。

    暴怒的趙星辰一拳砸在趙思陽右臉上，趙思陽整個人往后倒，摔在茶幾上，帶著茶幾一起傾翻。

    趙思月冷眼看著躺在地上嚎哭的趙思陽，沒有去扶。她知道趙思陽不喜歡mama，繼女后媽的關(guān)系本來就難相處，然而怎么都想不到趙思陽會說出這么惡心的話。如果不是弟弟動作更快，她的手機(jī)已經(jīng)砸過去，不砸不是人。

    趙星辰鐵青著臉警告趙思陽：“嘴巴放干凈點(diǎn)，我媽懶得跟你計(jì)較，我沒那么好脾氣，你說一次我揍你一次?！?/br>
    趙思陽的半邊臉?biāo)查g紅腫起來，嘴角甚至在流血，她動了動嘴想罵回去么，然而對上趙星辰兇狠的眼神，霎時咽了回去，整個人都抖了下。連滾帶爬跑進(jìn)臥室，重重鎖上門之后，她掏出甩到背后的包里的手機(jī)，打視頻電話給趙老太。

    趙老太正琢磨著是不是打個電話問一問相親相得怎么樣，條件多好的小伙子，要是成了，大孫女后半輩子就可以享福了，這女人嫁得好才是真的好。就說何燕蘭，要不是嫁給她兒子，一個帶著拖油瓶的窮教書匠哪能過上現(xiàn)在這樣的好日子。

    見趙思陽打來電話，趙老太立馬接通，映入眼簾的便是大孫女慘不忍睹的臉，頓時大驚失色：“誰打你了，是今天跟你吃飯那個小子嗎？你怎么會介紹這樣的人，你是不是故意的！”后面一句是沖著旁邊沙發(fā)上的何燕蘭去。

    何燕蘭也是吃了一驚，覺得瞿成理不至于下這樣的手，正要問，就聽見趙思陽撕心裂肺的哭聲。

    “奶奶，趙星辰打我！”趙思陽嚎啕大哭，“他打我，都打出血了?！?/br>
    趙德海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搶過手機(jī)：“你弟弟怎么會打你？是不是你說他了？”

    趙思陽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比之前何以寧澆的那杯冷奶茶還透心涼，她尖著嗓子怒吼：“你說的是人話嗎，他打我還是我的錯！”

    何燕蘭微微皺了下眉頭，兒子雖然莽莽撞撞，但真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會跟家里人動手的性格。而趙思陽那張嘴她早些年也領(lǐng)教過，讓刻薄無知的婆婆教的粗鄙不堪，被她明里暗里收拾了好幾次才學(xué)會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她想了想，發(fā)了一條微信問趙思月。

    趙思月很快便打回視頻電話，何燕蘭看了看被趙思陽吵得頭疼的趙德海，開了揚(yáng)聲器：“月月，你大姐說你弟弟打了她，怎么回事，你告訴mama，不許隱瞞，你爸爸和奶奶都在邊上聽著?！?/br>
    趙德海和趙老太紛紛轉(zhuǎn)過臉，趙思陽又哭又罵就是不說正經(jīng)事。

    趙思月可比趙思陽有邏輯多了：“mama，這不能怪弟弟，是大姐欺人太甚，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誰的氣，回來就拿我們?nèi)鰵?。弟弟氣不過回了一句嘴，大姐就罵你，罵的可難聽了，就是我都想打她。反正我不覺得弟弟做錯了，大姐自作自受?！?/br>
    聽到這里三個長輩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趙德海都不好意思看何燕蘭沉下去的臉。本以為大女兒長大了懂事了，哪想到她越活越回去，又開始說那些不著四六的話，真不知道說她什么才好。

    頭疼欲裂的趙德海說她：“誰讓你說那些不著四六的話，兩個人都有錯，你不該出口傷人，當(dāng)然你弟弟也不該出手打人?；ハ嗟纻€歉，這事就過去了，親姐弟還能真計(jì)較。待會兒爸爸給你一萬塊錢，你去醫(yī)院看看?！?/br>
    趙老太在旁邊連連點(diǎn)頭，湊過去對著手機(jī)那一頭的趙思陽說：“聽你爸的，你弟弟還小不懂事，你這個當(dāng)jiejie的別跟他一般見識?！?/br>
    趙思陽氣急敗壞到怒不可遏：“我挨了打還得我向他道歉，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偏心！你們就是偏心，家里的工廠拆遷賠了幾千萬，都不告訴我！你說你是不是想把錢都留給你的寶貝兒子，一分錢都不給我！”

    趙德海心里一突，下意識問：“誰跟你說的？”難不成是瞿成理，這小子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趙思陽心里拔涼拔涼，又像有一把火在燒：“何以寧告訴我的，你別跟我說她騙我，我找?guī)讉€人問問就知道是不是真的?！?/br>
    趙德海語塞，旋即好聲好氣哄她：“這不錢還沒發(fā)下來，我打算發(fā)下來再跟你說?！?/br>
    趙思陽怒吼：“當(dāng)我傻嗎？我告訴你，這個廠有我媽的一半，我要一半拆遷款，不然我就讓你寶貝兒子坐牢！”

    趙德海大驚失色：“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他已經(jīng)滿十八周歲成年了。現(xiàn)在家暴這塊管得嚴(yán)，最少也是個行政拘留，嚴(yán)重點(diǎn)，關(guān)幾個月都有可能。”趙思陽的腦子從來沒轉(zhuǎn)的這么快過，挨打很痛，但是她不會白挨打，沒有這一頓打，她反而沒有威脅他們的把柄。再哭再鬧，也不可能爭來這么多錢。

    趙德海連同何燕蘭以及趙老太勃然色變，趙老太撲到鏡頭前：“陽陽你不能亂來，那是你親弟弟。”

    何燕蘭穩(wěn)住心神，安撫她：“你受了委屈有條件盡管提，我們好好商量，別報警，家丑不可外揚(yáng)?！?/br>
    “商量到我傷好嗎？我先報警，你們再來跟我商量。商量好了，我就原諒他?！笨粗鴮γ嫘募比绶俚娜齻€人，趙思陽覺得自己的臉都不怎么疼了。干凈利落地掛掉電話，她直接打110報警。

    趙德海再打過去，語音提示正在通話中，勃然大怒：“這個死丫頭不會真報警去了，快，讓星星和月月阻止她。”

    晚了，趙思陽已經(jīng)把房門反鎖上，任龍鳳胎怎么叫喊都不開門。

    又高又壯的趙星辰一改剛才的威風(fēng)凜凜，一聽趙思陽已經(jīng)報警，自己有可能被抓走，一個勁地沖著手機(jī)對面的長輩喊：“我不要被警察抓走，我不要坐牢，mama救我！爸，奶奶！你們快讓大姐別報警……”

    喊得對面的三人心如刀割，趙老太跟著掉眼淚，趙德海一邊安慰嚇得魂飛魄散的兒子一邊絞盡腦汁想怎么勸趙思陽。

    短暫的慌亂過后，何燕蘭撥打趙思陽視頻電話，第一次被掛t斷，第二次被掛斷，第三次還是被掛斷……直到第六次，視頻電話終于被接通，趙思陽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出現(xiàn)在鏡頭里。

    趙思陽不無得意：“我已經(jīng)報警，警察說十分鐘內(nèi)到達(dá)，你們好好商量吧，口頭答應(yīng)沒用，我要簽合同，對，簽合同?！币粫r有些茫然，這種合同簽了有用嗎？

    何燕蘭神色平靜：“星辰打你是他不對，但是當(dāng)著孩子面辱罵母親，任何一個愛母親的孩子都會憤怒。就像我在你面前說你的母親，你肯定也會恨不得殺了我。你對你母親死在手術(shù)臺上耿耿于懷，恨你爸爸甚至恨我，那么你知道嗎？生一個兒子繼承家業(yè)同樣是你母親自己的希望，明知道身體不好還堅(jiān)持追生兒子，她的死有一半是她自作自受。”

    趙思陽暴跳如雷：“不許你這么說我媽，你閉嘴！”

    何燕蘭輕輕地笑了下：“看吧，我都沒說臟話，你就這么生氣，更何況你那些話?！?/br>
    趙思陽喘著粗氣，惡狠狠瞪著何燕蘭：“你以為這樣說，我就能原諒趙星辰嗎？”

    何燕蘭：“我沒那么天真。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母親的去世，她和你爸爸都有責(zé)任，唯獨(dú)我沒責(zé)任。我是在你母親去世大半年之后才認(rèn)識你父親，當(dāng)時我們都是單身，我有權(quán)利和一個單身男人結(jié)婚。我不是第三者，我沒有對不起你母親，更沒有對不起你。”

    趙思陽冷笑：“你花的錢有一半是我mama掙的?！?/br>
    何燕蘭笑了笑：“要這么算，我早連本帶利還給你了?！?/br>
    趙思陽愕然。

    “大概月月三歲的時候，你媽和你爸開的公司破產(chǎn)了，你爸東山再起的錢是我給的?！被貞浧鹉嵌螘r日，何燕蘭神色有一瞬間的晦暗。她認(rèn)識趙德海時，他事業(yè)有成年入百萬。駱應(yīng)鈞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錢是萬能的。誰曾想，一次投資失利竟然導(dǎo)致破產(chǎn)。為了一雙兒女，她只能出錢支持趙德海東山再起，幸好起來了。只是規(guī)模效益一直上不去，二十年如一日卡在百萬門檻上。

    何燕蘭恢復(fù)淡然：“公司名字不一樣你總知道，因?yàn)槲抑匦伦粤艘粋€公司，就是防著你們長大后說不清。這家公司我占股51%，賬目一直都是我在管。家里現(xiàn)在的錢都是我和你爸掙回來，和你媽沒有一分錢的關(guān)系。

    當(dāng)然，你是你爸的女兒，你有權(quán)花他掙回來的那份錢。你留學(xué)六年花了近六百萬，你問問你爸，我有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同樣的，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我也有權(quán)花他掙回來那份錢，說不上花你媽的錢。如果要算是，那你這些年花的錢里有一半是我的，我早就還給你?！?/br>
    “你騙我，怎么可能，”被從道德高地上拽下來的趙思陽不愿意相信，“你哪來的錢？”

    何燕蘭垂了垂眼瞼：“我離婚時拿到了一筆補(bǔ)償。”

    一旁的趙德海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駱應(yīng)鈞是凈身出戶，把婚房留給了何燕蘭，還有富婆給的一百萬現(xiàn)金。他哪好意思說出來，也怕大女兒不自在，就一直這么含糊著。

    何燕蘭抬起眼，望著屏幕上備受打擊的趙思陽，眼神銳利：“所以，我不欠你，你沒資格對我說三道四。你要一半的拆遷款，不可能。這筆錢一半是我的，你爸只有一半，那一半又要分成三份，你只占六分之一，家里其他財產(chǎn)你也只能占到六分之一。這是你能要到的極限，你能要到多少是你們父女倆的事情。我是后媽不是親媽，我不會從中作梗但也不會幫你。

    我現(xiàn)在只想告訴你，今天要是星辰被警察帶走，你別想再踏進(jìn)這個家一步，更別想從你爸手里再要到一分錢，我說得出就做得到。你好好想想，沒了你爸的支援，你能過上什么樣的日子。”

    心疼大孫女的趙老太下意識喊：“你好好跟孩子說話，干嘛嚇唬她?！?/br>
    “閉嘴?！焙窝嗵m側(cè)過臉，冷冷盯著義憤填膺的趙老太，“無論她還是星辰都是被你寵壞，今天這局面你至少要一半的責(zé)任?！?/br>
    趙老太難以置信瞪大眼，想罵回去，可對上何燕蘭的眼，竟不敢。下意識去看兒子，卻見兒子坐在那，女兒老娘被這樣訓(xùn)斥，竟然一聲不敢吭。觸到她的目光，兒子苦笑一下，躲開視線。

    趙老太整個人都懵了。

    趙思陽如墜冰窖，奶奶竟然真的閉嘴了，她爸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何燕蘭是依附她爸而生的菟絲花，看她爸的臉色行事。今天卻被顛覆了二十年的認(rèn)知，悚然發(fā)現(xiàn)何燕蘭已經(jīng)反客為主。

    何燕蘭轉(zhuǎn)回臉，望著屏幕里的趙思陽：“至于讓星辰坐牢，你別想嚇唬我，他剛高中畢業(yè)沒有前科，又是你惡語傷人在先。你的傷勢看起來慘，驗(yàn)傷可能輕微傷都夠不上，星辰最多行政拘留。他本來就不可能有大出息，拘留只是受點(diǎn)皮rou苦，對他的將來幾乎沒有影響。倒是你，失去你爸在經(jīng)濟(jì)上的支持，你會是什么下場？”

    趙思陽心亂如麻，本以為掌握了必勝的籌碼，卻沒想到何燕蘭壓根不吃這一套，還反過來威脅她，難道她這一頓打就白挨了。

    不甘心，她不甘心，趙思陽恨不得穿過屏幕撓花何燕蘭從容鎮(zhèn)定的臉，突然開口：“你離婚時拿到的賠償，里面總有何以寧的份，你拿來養(yǎng)男人和后面生的孩子，卻不給何以寧用，你真干得出來！”

    何燕蘭面不改色：“我拿的是我應(yīng)得的補(bǔ)償，她那份被她舅舅拿走，我沒動她一分錢?！?/br>
    趙思陽不吝于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你說的可真輕巧，落到她舅舅手里，難道你沒責(zé)任？”

    何燕蘭沉默了一瞬，當(dāng)時整個人渾渾噩噩，很多事情都是她爸和弟弟在處理。等她緩過來，那錢早讓弟弟拿去買房，她爸還讓她別告訴她媽，說慢慢把錢補(bǔ)上。補(bǔ)上？進(jìn)了她弟弟嘴里的東西，永遠(yuǎn)都不會吐出來。

    她冷聲：“她爸丟下她一走了之，憑什么要我擔(dān)起責(zé)任。父親可以不負(fù)責(zé)任，母親必須無私奉獻(xiàn)嗎？”

    趙思陽只覺得荒謬，盯著平靜到近乎冷漠的何燕蘭：“你之前說‘當(dāng)著孩子面辱罵母親，任何一個愛母親的孩子都會憤怒’，你還記得那一年我和何以寧打架嗎？我騙你們的，不是因?yàn)槲伊R她，我罵她她從來不搭理我，我是罵了你。”

    何燕蘭眼底出現(xiàn)一絲波紋，那紋路極其細(xì)微，轉(zhuǎn)眼即逝，快的誰都沒發(fā)覺：“警察快到了，你選擇好了嗎？”

    怎么選擇？

    自認(rèn)倒霉，放過趙星辰，白挨一頓打。

    硬剛到底，趙星辰被警察抓走，自己被逐出家門，斷絕經(jīng)濟(jì)支援。

    趙思陽剛還覺得何以寧可憐，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比她更可憐，何以寧至少還有維護(hù)她又有錢的男朋友。自己呢？她爸和奶奶一直保持沉默，一句話都沒替自己說。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趙思陽紅著眼咬牙切齒：“算你狠，你早晚會遭報應(yīng)的。”

    何燕蘭笑了笑，看向趙思陽的眼神竟有些憐憫。當(dāng)年她對駱應(yīng)鈞也說過類似的話，有什么用，他照樣活得人模人樣。

    所有詛咒，都是失敗者無能狂怒的犬吠。

    第034章

    何以寧可不知道被她寄予厚望當(dāng)攪屎棍的趙思陽戰(zhàn)斗力那么弱, 一個回合都沒走下來就被何燕蘭ko掉。

    她只知道霍蘭熙的短劇樣片出來了，這家伙還神神秘秘表示為了防止片源泄露，不能傳給她, 要親自帶來讓她看。

    大夏天懶得出門，何以寧讓趙旭峰去高鐵站接人, 自己在家里恭賀大駕。

    “親愛的,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到底還是你的城堡好，又舒服又養(yǎng)眼?！?/br>
    霍蘭熙一來，整棟別墅都熱鬧起來。

    何以寧撥開撲上來的人, 伸手：“片子呢，我等的好著急?！?/br>
    霍蘭熙故意賣官司：“別著急呀，等我洗個澡，咱們再去地下室的影視廳看, 那里視覺體驗(yàn)更棒?！卑偃f播放設(shè)備, 不能當(dāng)裝飾品。

    這時候，林管家端著托盤上來，上面放著一個精致的水晶碗：“這是小姐專門給霍小姐你燉的蟲草參杞燕窩?！?/br>
    霍蘭熙哭笑不得看著何以寧：“你想讓我大夏天的流鼻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