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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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桐沒想到會(huì)問自己,臉紅得飛快,小聲否認(rèn): “哪跟哪的,一群人出去的,她認(rèn)不認(rèn)識(shí)我都不好說?!?/br> 于是喬翌倒在椅背上,端起水喝了口: “沒勁兒啊?!?/br> “呸,你有勁兒!”李雨桐說完瞥了眼李好,收起話頭沒再提。 喬翌卻乍然抽了抽鼻子,聞到股焦香:“是不是咱們桌的東西?” 鐵盤盛著guntang的烤物上來,竹簽長(zhǎng)出一截,橫在外邊,琴鍵般排了一排,高溫遇到熱油,榨取了食物中最后一絲香氣,散到空氣里,焦香rou香混得難舍難分,縷縷往人鼻子里鉆。 三人早被勾起了饞蟲,無需言說,當(dāng)即開動(dòng)。 不巧的是,喬翌剛探手出去,正正撞上了李好伸來的手,食指靠上鐵盤,燙得他齜牙咧嘴,一張俊臉擰得像麻花。 李雨桐正要幫他去要被冰水,李好卻徑自牽過他那只手,直直放進(jìn)自己杯子里。 “你坐著,我去要聽可樂?!?/br> 喬翌拉住他,別開臉去:“沒那么嚴(yán)重,一會(huì)兒就好了。” 李好蹩起眉:“真的?” “真的?!?/br> 李雨桐見狀也不再勉強(qiáng),招呼李好安心吃: “好啦,都十八的人了,哪要你這樣婆婆mama?你倆不吃我先吃了?!?/br> 李好被他按著坐下,不再多說,揀了兩串烤韭菜給喬翌,又自己另拿了串,在盤里裹了層厚厚的辣椒面,這才把紅彤彤的一團(tuán)送進(jìn)嘴里。 喬翌抽回燙到的那只手,在桌下暗暗握成拳。 餐桌上的話題無非圍繞著三樣,過去,現(xiàn)在,未來。 現(xiàn)在正吃著燒烤,沒什么好說的,過去已成往事不可改,多說無益,只剩未來尚且能被挑挑揀揀,盡情暢想一番,反正還沒出分,橫豎是吹牛而已。 “喬翌,我記得你之前想考師大啊。” 喬翌正凝神挑雞翅膀兩根骨頭間的那塊rou,試圖不掰開骨頭,單獨(dú)把它婻風(fēng)剔出來。 他隨口回了李雨桐一句:“都八百年前的事了,還拎出來問啊?!?/br> 李雨桐沖他一擠眼:“有把握沒?” 喬翌避而不答:“你要是能上清華北大,還會(huì)去南大蘇大嗎?” “我靠,你小子有戲啊!” 李雨桐又笑嘻嘻喊了聲李好,“以后我就跟著你哥倆混了,這大腿我先傍著了啊?!?/br> 桌上盡是喬翌與李雨桐一來一往在聊,然而說者無心的幾句話,傳到李好耳朵里卻完全不是一回事,塑料杯被他不知不覺間捏扁,水潑出一灘,在層層疊著的一次性桌布上格外顯眼。 所以,喬翌是不想考師大了? 他覺得自己該為喬翌而喜悅,如果能去更好的學(xué)校,當(dāng)然是要去的,倘若換了自己,喬翌必然也會(huì)這樣勸他。 可是師大也是極難進(jìn)的,每年分?jǐn)?shù)線高的離譜不說,高分進(jìn)去說不定能選到自己喜歡的專業(yè)…… 李好猛地?fù)u頭,顧忌著在人前,他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怎么能有這樣自私的想法? “……李好,李好?” 李雨桐看他臉色變差,還當(dāng)自己?jiǎn)柕讲辉搯柕模詈镁従徣拥舫允5暮炞?,苦笑道:“沒事?!?/br> 他緩緩?fù)鲁鲆豢跉猓币晢桃畹难劬Γ?/br> “過幾天,我……我能去找你嗎?” 喬翌慢條斯理咽下一塊五花rou,也直視著李好的雙眼: “好啊,你定?!?/br> 李雨桐一如既往地咋咋?;?,問李好有什么悄悄話不能現(xiàn)在說,李好卻怎樣都不肯開口了。 帶著炭味兒的濃煙滾滾,被老板手里那柄扇子扇得紛飛,跌進(jìn)如墨的夜空里,灰白色格外顯眼。 路邊嘈雜,人聲鼎沸,藍(lán)白紅條紋的塑料棚頂遮住了星星,今夜暗淡,注定是個(gè)不眠的長(zhǎng)夜。 第0038章 之前 在巷子口送走了喬翌,李好一步一步往巷子里去。 他的影子在燈光下拉長(zhǎng),變細(xì),黑黝黝一條,好像送走的不是喬翌,而是他身體里一塊亮色的拼圖。 東溝巷后面拆了一片,每天成車的建筑廢料往外運(yùn),水泥地受不住,被壓得坑坑洼洼,拳頭大小的石子遍地是,李好隨意地將它們踢開,他所走過的地方,開出一條潔凈的小徑。 他爸媽覺得這地方住著鬧心,有噪音不說,樓也舊了,哪天地震絕對(duì)一震就倒。 雖然李好一再向他們解釋,這里算江淮平原,不是地震帶上。但人就是這樣的,一旦下定了決心,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他站在門前,靠近風(fēng)口的地方,暖風(fēng)卷起發(fā)絲,散了散身上的燒烤味兒。 一米深的紙箱在門口堆疊了四五個(gè),像座圍墻,抬頭堪堪能看到頂。 他在東溝巷住了一輩子,從記事起到現(xiàn)在,十八歲成年,將近二十年的光陰,篩選一番,也就是幾個(gè)箱子的事。 李好輕輕摸過紙箱,粗糙的瓦楞紙表面凹凸不平,他收回手看了看,掌心的弧線在淺淡的星光下模糊。 他知道的,真正寶貴的并不是裝在箱子里的東西,而是烙在心里的種種,那些親身體驗(yàn)的事情,感情,看不見疤痕,卻足夠刻骨銘心。 倘若非要比喻,就如同胎記。 可不是嗎,自出生到當(dāng)下,以后也會(huì)如影隨形地跟著,這不是胎記又是什么? 李好笑自己也變得和喬翌一樣多愁善感,一個(gè)人樂呵了半天,笑完才開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