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倒計(jì)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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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少爺?shù)娘w機(jī)一個小時降落了,估計(jì)馬上就能到家了?!?/br> 花房里戴著草帽正在澆花的老人聽見聲音直起腰:“這么快???” 穿著一身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畢恭畢敬地欠身:“是?!?/br> “小柒去接他了么?”老人又彎下腰。 “是。”男人依舊欠著身,看有花葉掉下,立刻伸手接住,放在老人攤開的手心上,“南先生早就派人去接了?!?/br> “他自己沒去?” “是?!?/br> “老人笑了一聲:“小柒還總說我利用南嶼,他這個當(dāng)?shù)倪€不是一樣?他兒子來幫他奪權(quán),他竟然連親自他的時間都沒有,倒是巴巴把手下人派出去。”嘆息著搖頭,“論為人父,他真不如我?!?/br> 男人沒說話,仍然彎著腰。 這時花房的門被打開了,輕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爺爺!又伺弄您的花呢?” 老人側(cè)頭,看見從門外走進(jìn)來的人,展顏笑起來:“九十號,快來看爺爺?shù)倪@盆花,今天剛開好的。” 九十號走過幫他壓著門的男人時,孩子氣地踮起腳,看自己比低著頭的那人高了,才滿意地笑起來。 像一只大貓一樣竄到老人身邊,蹲在花盆邊,看得入迷,眼睛都對在了一起:“這是什么話啊?花瓣長得跟魚骨頭似的?” “這叫殘骨醉,是植物科新培育出來的品種,你聞聞香不香。” 九十號搖頭:“我才不會再上您的當(dāng)了,上次就傻傻地聽了您的話,害得我打了一個星期的噴嚏?!?/br> 老人被吃一塹長一智的九十號逗得哈哈笑。 放下水壺,坐在一邊的大秋千上,九十號很有眼力見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老人身邊,把秋千壓得咯吱直響,老人趕緊抓住繩索:“人家看我坐下,都知道過來幫我推,你可倒好,跟我一起坐上了,要是壓壞了秋千,把你爺爺摔個好歹,你不心疼呀?” “不能壞??!”九十號受不了老人家的大驚小怪,打了一個響指,“你!過來推我們!” 老人沖被九十號點(diǎn)到的男人輕輕點(diǎn)頭,男人這才走到秋千后面,輕輕地推著秋千。 “誒呀,你沒吃飯???使點(diǎn)勁?。 本攀柌粷M意地回頭沖男人比劃,“兩只手一起推!” 男人為難地看向老人,老人也轉(zhuǎn)回頭,表情跟九十號一模一樣,“對??!我給你的工資不夠吃飯還是怎么的?這么沒力氣?” 男人:“……” 沒一會,花房里傳出一老一少的笑聲。 “爺爺,真好玩!”九十號興奮地直晃腿,可憐的秋千被他的動作折磨得都要散架了,他還在那喊,“再使勁點(diǎn)!”側(cè)頭看身邊笑得一樣開心的老人,“爺爺,您怕不怕?” 老人輕蔑地看了他一樣:“要不要爺爺再帶你去坐一次宴城最刺激的過山車?到時候,讓你哭著問爺爺,您怕不怕……” 老人說著,模仿著被嚇哭的九十號,把九十號臊得臉通紅通紅的。 九十號嘴硬:“那天是我狀態(tài)不好。不對!那時候我還小呢!您現(xiàn)在再帶我去,我肯定不會哭!” “行行行?!崩先说恼Z氣寵溺,“爺爺明天就帶你再去玩一次,看我們九十號有沒有長進(jìn)……” 九十號舉起手,像個小孩一樣開心地尖叫:“太好咯!明天又可以出去玩了!喔喔喔——” 老人微笑著,看著忽遠(yuǎn)忽近的天空。 “如果你可以永遠(yuǎn)不長大該多好?!?/br> “什么?”九十號激動得眼睛都是閃閃發(fā)光的,側(cè)頭看老人,“您說什么,我沒聽見。” “沒什么?!崩先溯p輕搖頭,眼睛依舊看著天空。 —— 馮嬈躲在墻后面,聽著教室里面的聲音。 原來……元穗那么反常也是因?yàn)榻粨Q靈魂的事情,只是她失敗了。 馮嬈剛要轉(zhuǎn)身離開,就被突然出現(xiàn)在地上雙腳嚇得倒退了一步,幸好那人拉了她一下,還幫她捂住了嘴巴,才沒有讓她被教室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 “怎么又是你?”馮嬈甩開女生的手,“每次都像幽靈一樣出現(xiàn)!很嚇人的,你知道么?” 女生笑嘻嘻地把馮嬈拉到一邊:“你都聽見了,你們學(xué)校像你這樣的人有很多,元穗是一個,元穗的同桌阿熙也是,還有好多好多人……” “他們都是自愿的么?”馮嬈看向傳出哭聲的教室,有些怔愣,“他們都對自己的生活不滿意么?就連元穗mama……” “你以為大人就不會像孩子一樣喜歡逃避么?”女生跳到走廊窗臺上坐著,“多大歲數(shù),你不還是你么?” “所以……”馮嬈攥著冰冷的窗臺,指甲在臺上輕輕劃著,“我mama也是這樣么?因?yàn)橄胍颖埽克圆湃ツ欠N地方?” “那得問你了,她是你mama又不是我mama,我哪知道她是不是因?yàn)樯畈蝗缫獠畔胩颖艿?。也有人是因?yàn)橛X得自己的生活沒意思,才想去過過看別人的生活,才去交換工作室的。”女生晃著腿,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還有人是因?yàn)榭煲懒?,想要繼續(xù)活下去,所以……” “那你呢?”馮嬈打斷女生的話,“你是因?yàn)槭裁矗俊?/br> “我?”女生怔了一下,似乎從來沒人問過她這個問題,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想了一會,才歪頭,“我不需要交換啊?!?/br>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女生瞪大眼睛,像小丑一樣,快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因?yàn)槲冶旧砭褪墙粨Q工作室的一部分??!所以我知道關(guān)于它的一切,也知道關(guān)于你們的一切!” 馮嬈沒聽明白女生的意思:“你是說,你是交換工作室員工的孩子?還是你是老板的孩子?” “孩子……”女生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沒錯,我就是我爺爺?shù)暮⒆印!?/br> 馮嬈感覺有戲,趕緊追問:“那你爺爺是誰?” “我爺爺就是我爺爺啊?!迸硭鶓?yīng)當(dāng)?shù)鼗卮稹?/br> 馮嬈覺得這個女生腦子有問題:“我是問你爺爺是什么人?是不是交換工作室的老板?” “哦……”女生恍然大悟,“原來你想知道這個啊。” 馮嬈點(diǎn)頭,急切地看著女生:“你快說啊?!?/br> 女生勾起唇角,笑意不明地看著馮嬈:“你真的想知道?” —— “媽!”阿熙小心翼翼地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mama,你在這里么?” 沒有人。 阿熙聽著滴水的聲音,想起了以前看過的恐怖片,感覺有點(diǎn)害怕:“媽!我看見你進(jìn)來了!你怎么不說話?。俊?/br> “阿熙?!?/br> 阿熙聽見聲音的時候一僵,緩緩抬起頭,看見隔間上面的人頭,嚇得差不點(diǎn)暈過去:“?。 ?/br> “叫什么?”阿熙mama不太高興,在隔間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阿熙,“快點(diǎn)幫我拿個衛(wèi)生巾?!?/br> 衛(wèi)生巾? 阿熙瞪著眼睛,胸脯上下起伏著。 “快??!”阿熙mama翻了一個白眼,“傻站著干什么呢?” “哦……”阿熙覺得她mama和平時不太一樣,但是也沒多想,轉(zhuǎn)身出去管同學(xué)要了一張衛(wèi)生巾,回來的時候,卻看見她mama在洗手臺邊上神色自若地洗著手。 “媽,你不是……”她下意識往她mama褲子上看,沒有臟。 “我怎么了?”阿熙mama沖阿熙笑了一下,“你怎么也跑出來了?主任說完事情了么?” 阿熙徹底蒙了。 她mama不記得剛才叫她去拿衛(wèi)生巾了么? “怎么還站在這兒?”阿熙mama走過去,看見阿熙手上的衛(wèi)生間有些困惑,“你來例假了么?這個月怎么這么早?”看著呆若木雞的阿熙,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彎下身子,“阿熙,爸爸公司的事情呢,沒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你看mama今天不是好好地來陪你參加活動了么?別聽你同學(xué)胡說,你爸爸就是有點(diǎn)小麻煩,這兩天就會解決好了的?!?/br> 阿熙呆愣愣地眨眨眼,突然就想起了那張名片,那張她聽了那個奇怪的女生的話去她mama床頭柜里找,還真的找到了的名片。 名片上面有一個很奇怪的圖案。 之前她一直沒看懂那是什么。 但是現(xiàn)在她突然看懂了。 阿熙看著她mama耳垂上的耳環(huán),耳環(huán)下面吊著一個黑色的小鈴鐺,此時正側(cè)著對著她。 圓形,中間有個鏤空的t。 就是這個鈴鐺的側(cè)面圖。 “想什么呢?”阿熙mama伸手在阿熙面前晃了晃,“走吧,不是還要聽你們班主任講話么?” 她伸手去拉阿熙,卻抓了一個空。 “交換工作室!”阿熙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mama,“你是不是去那里了?” 阿熙mama臉上現(xiàn)出慌亂,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起來了:“阿熙,你是不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告訴mama,mama可以跟你解釋的。” “你交換了什么?”阿熙退了一步,再次躲開她mama,“你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跟別人交換靈魂了呢?”阿熙也被自己的問題嚇了一跳,因?yàn)樗氲搅讼乱粋€問題,“你現(xiàn)在是誰?你是不是早就不是我mama了?” 阿熙mama拼命擺手:“不是,不是啊,阿熙,我當(dāng)然還是你mama了,我永遠(yuǎn)都是……” “不!”阿熙搖頭,再一次后退,“你剛才就很奇怪,自己跑出來,都沒跟我說,讓我給你拿衛(wèi)生巾,回來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你太可怕了!你不可能是我mama!” “我剛才那樣了么?”阿熙mama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在確定她還是她印象里的樣子,“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mama不是故意的……”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阿熙哭出來,拿到名片以后,她偷偷跑到那個什么工作室看過,轉(zhuǎn)了一會就被嚇到跑了出來,那些人說的都是什么???什么交換靈魂,就能獲得嶄新的人生?是!她有很多不滿意的東西,不對,應(yīng)該說她就沒有什么讓自己滿意的東西,但是她也絕對不會跟別人交換,交換一個根本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人生! 因?yàn)樗谰退闼憛捤齧ama的虛偽虛榮,但是她是她mama呀,是她再怎么討厭,也不會舍得真的離開的mama呀。 可是她mama呢? 卻因?yàn)槟承┰蛞阉龗仐壛耍?/br> 不對! 也許已經(jīng)拋棄了! 站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她mama! “你不是我mama!你不是!”阿熙大聲地喊出來,這些話她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教我做人要誠實(shí),你以前教我要用真心對別人,你以前教我做人開心就好!現(xiàn)在的你做到哪一條了?不一樣了!從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阿熙mama像是被阿熙的話嚇傻了,站在原地張著手,眼淚連成線:“對不起,對不起,阿熙,但是,你要相信mama,mama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和爸爸好。你爸爸欠了太多錢,靠正常方法,我們真的還不清了……” 阿熙沒聽懂:“你剛才還說爸爸的公司沒事……” “是啊!”阿熙mama使勁擦著眼淚,抱住阿熙,“等mama,等mama換成了那個人,那個人有錢,可以用她的錢,給你爸爸還錢,這樣不就沒事了么?” “你交換靈魂,就是為了錢?”阿熙掙扎著,“你就是為了錢,不要我的?” “mama不是為了錢!mama是為了你和爸爸!”阿熙mama緊緊抱著阿熙,好像怕一松手,她就不見了。 “我不信!我不信!”阿熙狠狠推開她mama,“你就是喜歡錢,你就是因?yàn)殄X,才去交換什么靈魂的!” 這一次阿熙mama沒有再撲過來抱住她,而是站在一邊,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阿熙。 阿熙發(fā)覺到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跑出去。 可是,她mama的動作更快。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fā)。 “不要!”阿熙尖叫著,手指張開奮力想要抓住合上的門,“不要!” 走廊上依舊熱熱鬧鬧,巨大的音響聲掩蓋了阿熙的尖叫。 阿熙被狠狠摔到了地磚上,可她顧不上疼,也顧不上害怕,手腳并用地倒退,想要遠(yuǎn)離一步步走近她的“mama”。 她“mama”撿起了旁邊立著的拖布棍,轉(zhuǎn)臉看向阿熙:“以前你們就是這么欺負(fù)我的!還記得么?還記得你們發(fā)明出來的變態(tài)規(guī)么?現(xiàn)在我的孩子也在用同樣的規(guī)則讓你們的孩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們真應(yīng)該看看他們恐懼的樣子!” 阿熙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只是蜷縮在角落里瑟瑟地發(fā)抖。 “沒想到吧?跟你交換的人是我,是你以前欺負(fù)得最厲害的我?!薄鞍⑽鮩ama”掂著手里地拖布棍走近阿熙,“想不想看看你的孩子被欺負(fù)的樣子?” 阿熙感覺她“mama”并不是在跟她說話,而是在跟她真正的mama說話。 可是不是交換靈魂么? 她真正的mama能聽見么? 她“mama”舉起的拖把棍掐斷了她的思考,阿熙尖叫著抱住自己的腦袋。 她聽見啪地一聲卻沒覺出疼,接著又聽見她“mama”極其不悅的聲音:“你是誰???放手!我在教育我的女兒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放手!” 她小心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面前多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 漆黑不見底的地下向上反著森森的冷氣,寧鹿蹲在井蓋邊往里看,看了一會站起來:“這里面不會有什么臟東西吧?” 南嶼搖頭:“這里是清水線,主要是維修調(diào)節(jié)用的,和地下水不通。” “不是。”寧鹿也學(xué)著他傻乎乎的樣子搖頭,“我的意思是里面有沒有什么……”舉起手,伸出舌頭,“女鬼之類的?!?/br> 對面的人沉默地看著她,搞得她很尷尬地把舌頭收回來,順便用伸出的手整理了一下南嶼的領(lǐng)子:“我開玩笑呢,你就不能捧捧場?” 南嶼突然眉眼生動起來,手放在肚子上:“哈哈哈?!?/br> 寧鹿無語地看著他的捧場,抬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誰讓我自己找了塊木頭呢?自作孽不可活?。 ?/br> 說著坐在井蓋邊上:“我先下?” “一起?!本畯诫m然不大,但足夠兩個人同時進(jìn)去。南嶼單膝跪在寧鹿的另一頭,一只腳往下探,把寧鹿嚇了一跳,“誒!那邊沒有梯子誒!誒?。?!” 她的話沒說完,就見南嶼扒著井沿把身子都沉了下去。 “誒我的媽?!睂幝垢袊@了一句,趕緊也順著梯子往下爬。 南嶼像蜘蛛人似的,兩手兩腳都撐在井壁上,以寧鹿非常費(fèi)解的方式和她同步下降。 “你不累么?”寧鹿有些無奈,“咱們就不能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那么下么?” 南嶼語氣平淡,聽起來確實(shí)不是很累:“雖然不是下水道,但是也會有蟲子耗子之類的,你不害怕么?” 寧鹿無所謂地往下爬:“那有什么好怕的?我還吃過老鼠呢,在野外訓(xùn)練的時候抓的田鼠,特別肥,還挺好吃的。蟲子我也吃過,烤蜈蚣嘛,不咋好吃,可能是沒烤……” 她正顯擺著,突然感覺后脖頸被什么涼絲絲的東西蹭了一下,嚇得馬上抱著梯子不動了。 “啊啊??!我就說有鬼吧!誰舔了我一下!” 她腦海里轉(zhuǎn)得都是各種各樣的鬼,感覺脖子后面的涼意越來越清晰,還在順著她衣領(lǐng)往衣服里滑:“南嶼,你還在等什么,趕緊用你的美色把女鬼引走!” 南嶼卡在井壁上,看著寧鹿抱著梯子鬼哭狼嚎,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沒事的……” “你是沒事!你是男人,陽氣重,不怕女鬼!我不一樣啊,同性相斥!你老婆要被女鬼斥死了,你還跟我說沒事?” 南嶼輕輕笑出來。 寧鹿閉著眼睛哭唧唧:“你還笑!你就是等著我死了,再續(xù)弦……嗚嗚嗚……” “不是女鬼。”把手放在她脖子上,帶了一下,放在她面前給她看,“就是一滴水。沒人要斥死你,也沒人要續(xù)弦?!?/br> 一滴水? 寧鹿聽他說完,感覺背后那只“鬼手”的質(zhì)地確實(shí)有點(diǎn)像水。 睜眼瞄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往下爬:“還有多深???怎么還不見底?我的手都酸了。” 南嶼快速地跟著她。 寧鹿更快速地往下爬。 南嶼如影隨形。 就這么你追我趕地到了底。 累得寧鹿直喘粗氣,而南嶼呢,臉都沒紅一下,站在旁邊調(diào)整手電筒的亮度。 寧鹿扶著他做拐杖。 “你爺爺看到我們一定會嚇一跳?!睂幝鼓罅四笏Y(jié)實(shí)的小臂,“就算他知道我們能找到他,他也絕對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從地底下鉆出來來見他?!?/br> “如果他什么都能想到,那就不好玩了?!蹦蠋Z把手電筒往上面照了一下,有喜歡暗處的小生靈嗖地爬過去,“就是要他想不到,我們才能贏啊。” “但是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有點(diǎn)人丁單薄的感覺么?”寧鹿捏上癮了,左捏捏右捏捏,從手臂捏到腰腹,木頭也沒什么反應(yīng),就是叫了一聲癢,“為什么不叫你的人分出來一部分跟著我們兩個呢?” 南嶼看向她,靜了一會:“我說了,你不要打我?!?/br> 寧鹿攥起拳頭:“沖你這句話就得打你,所以你還是老實(shí)交代,興許能少打兩下?!?/br> 南嶼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眼睫,在光下拉出好看的陰影。 “我想……顯得我勇猛一點(diǎn)?!?/br> 寧鹿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想怎的?” “我可以保護(hù)你的。”南嶼真誠地拉起她的手,莫名其妙地開始深情表白,“真的,我都計(jì)劃好了,我也知道我爺爺現(xiàn)在身邊有多少人,我肯定不會拿你冒險(xiǎn)的,只是想讓你看一下,我也很厲害的。” 寧鹿有點(diǎn)捋不清這個邏輯:“你的意思是……今天這么緊張的偷襲……只是你的大舞臺?展示風(fēng)采的?我是觀眾,你是演員,你爺爺是道具,是這個意思么?” 非常有表演欲的木頭認(rèn)真地點(diǎn)頭:“對……” 寧鹿吸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對你個頭??!給我全神貫注地想怎么讓你爺爺停手,伏法,想你怎么撥亂反正匡扶正義自證清白!別在那想那些有的沒的的?!?/br> 她真是服了這個一點(diǎn)不專心的男人,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什么勇不勇猛,什么厲不厲害的事情。 南嶼被寧鹿拍老實(shí)了,安靜地跟著她往前走。 突然,寧鹿開口:“誰告訴你我喜歡勇猛的的?” 南嶼一僵。 然后加快腳步想要逃。 衣角被寧鹿抓住了,原地走了兩步,然后可憐巴巴地轉(zhuǎn)頭看寧鹿,在對方像火焰一樣熾烈的目光里果斷把隊(duì)友推出來:“白歌說的,女孩都喜歡猛一點(diǎn)的,就算嘴上說不喜歡,其實(shí)心里都喜歡死了……” “你就聽他的?”寧鹿瞪眼,“你看看他有女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