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喲,這位公子是稀客啊,我們這兒什么樣的姑娘都有…” 沈席之把劍橫在她脖子前:“柳娘呢?” 老鴇聽到他這話之后,神情閃過疑問:“什么柳娘呀,我們這兒根本就沒有這號人?!?/br> “公子你先把劍放下,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不管你想要什么樣的姑娘,我都能夠給你找到?!?/br> 沈席之臉色愈發(fā)難看,將手中畫布拿出:“我說的是她?!?/br> 老鴇看到畫像之后,心中立馬明了,搪塞道:“公子,你這是誤會什么了…” 沈席之根本懶得跟她啰嗦,劍往里進,立馬就有血流出。 老鴇哎呦了一聲急忙開口:“我知道她,我?guī)氵^去便是?!?/br> 只是在轉角之時,老鴇猛的一把將他推開,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有人來砸場子!” 立馬便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朝著沈席之過來。 沈席之臉色黑到了極點,手中劍銀白,絲毫沒有留情,朝著周圍打手過去—— 老鴇在柱子后面眼睜睜看著這個看似文弱的青年,將這一群大漢全部撂倒。 沈席之臉上濺了血,眼神中閃過嗜血之意,目光落在了躲在柱子后的老鴇身上。 第98章 極樂坊 老鴇此刻腿都嚇軟了,要是早知道這青年這么能打… 沈席之目光落在她身上,老鴇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好漢,別傷害我,我這就帶您去找那姑娘?!?/br> 沈席之身上染著血腥,冷聲開口催促:“快點,別耍花招。” 老鴇腿抖的跟篩子似的,哪里還敢?;ㄕ?,一路將人往二樓領去。 “好漢,您放心,這姑娘我們沒有動過,還干凈著呢?!?/br> 打開門的時候,老鴇似乎是怕他傷害到自己,有些討好的補充。 沈席之聽到這話之后,一腳將她踹開:“滾遠些。” 老鴇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急忙往樓下逃竄去。脫離危險之后便是一陣惱羞成怒,眼神恨恨的看著進屋的沈席之。 敢砸她們極樂坊的場子,真是不要命的,她這就將那些大人請來,將這青年好好教訓一番。 …… 沈席之進屋之后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味,幾步匆匆進去,卻沒有見到柳娘。 莫不是剛剛那老鴇在眶他? 正想轉過身來,便聽到身后細碎動作聲,沈席之幾乎是下意識回頭猛的拽住身后之人的手腕。 沒想到身后之人正是柳娘,她穿著一席輕薄的衣裳,眼角還掛著淚,手上拿著一片破瓷片,已經將自己的手腕割破些,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柳娘在他回頭的瞬間,手中瓷片掉落在地。 隨后便是一陣委屈哭腔,猛的一把抱住面前之人:“沈席之,你終于來了?!?/br> 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沈席之了。 她從前便是煙花女子,后來遇到了沈席之,沈席之救了她一命,她要以身相許,自從遇見他之后,她就沒有干過這方面的事情了,況且,從前也一直是賣藝不賣身,被人賣到極樂港這件事情,給了她巨大沖擊。 被沈席之扶住的瞬間,柳娘腳下一軟,差點摔了出去。 沈席之將人穩(wěn)穩(wěn)扶住,聲音有些硬:“身上可有哪兒不舒坦?” 柳娘淚眼婆娑開口:“他們用針扎我,還將我的腿打斷了,我已經兩天未進一粒米,實在是有些沒力氣了。” 聽到這些,沈席之只覺得自己胸口一陣酸楚,將少女穩(wěn)穩(wěn)抱在懷中:“別怕,我?guī)慊鼐??!?/br> 剛剛跟著上來的路上,本來有許多想要責怪的話。 她一個柔弱女子不在上京好好待著,好端端的跑出來做什么? 可是心里千般萬般的惱火,見到面前這人可憐兮兮模樣之時就已經全部消散。 才剛抱著人走到門口,又重新圍過來一會兒衙衛(wèi),以及一個豐腴的官員。 官員摸著自己的胡子,瞇著眼睛看他:“本官接到報案,說是有人蓄意挑事,打傷了極樂訪一眾人?!?/br> 老鴇從官員身后冒了出來:“大人,就是他,你可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說完這話之后招了招手,剛剛被沈席之打傷的那些打手此刻全都站了出來,臉上都掛了彩。 那官員揪了揪小胡子:“人證物證俱在,還不快給我拿下?!?/br> 沈席之見到這荒謬的一幕,心中已經明白過來。 極樂坊之所以能夠如此囂張,恐怕就是因為有這些所謂的官員在后面護著。 這辦案的手段,未免太滑稽了些。 “好一個人證物證據(jù)在,你有什么人證物證?” 官員聽到這話,眼睛一瞪:“犯下錯事就算了,還敢對本官不敬。” 沈席之腰身挺得更直,眼神定定的看著他,抱著懷中的人:“大人,那些打手都是極樂坊自己的仆從,他們說的話不可信,至于物證我就更沒有看出什么了?!?/br> “與其說這些我們不如直接問問她。” 說完這話,將少女臉龐給露出來:“不如大人聽聽受害人的說法?!?/br> 柳娘眼睛還紅著,看到老鴇的時候心中下意識閃過一抹恐懼,沈席之似乎是安撫,拍了拍她的肩,將她放了下來。 柳娘站穩(wěn)身子后開始控訴:“我本一路北上,身上盤纏沒有帶夠,這老鴇佯裝成一位夫人,說是帶我去解渴,卻沒有想到,等喝過水我再醒來之后就在這極樂坊了?!?/br> 老鴇開口:“少說這些話,你就是想離開我們這兒罷了?!?/br> 她有些諂媚,將目光重新放在一旁的官員身上:“大人,您可千萬不要相信這個小丫頭片子說的,我那還有幾個新姑娘,等這件事情解決完之后…” 話沒有說完,官員確實已經撫掌大笑。 “我跟你相處了這么多年,自然知道你的為人,你定然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br> 隨后冷眼看著沈席之,吩咐自己手下的人:“還愣著干什么,快將他給我抓起來關入大牢?!?/br> 沈席之拳頭緊握,一拳就將第一個過來的人直接飛了出去。 其余的人看到他這個架勢,都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沈席之咬牙,“不怕死的,盡管過來?!?/br> 他往前走一步,那些衙衛(wèi)就往后退一步,他突然猛的一把揪住了官員的衣領子。 官員沒想到,這人居然是朝自己來的,一時之間沒有防備,差點摔在地上。 沒等他喊出聲來,臉上就是結結實實的一拳。 官員嘿了一聲,吐出一顆混著血沫的牙齒:“當眾毆打朝廷官員,我告訴你,有你好看的。” 這番話絲毫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威脅,沈席之的拳頭干凈利落,又往他臉上接著揮去。 周圍那些人早就被這官員一直壓榨著,此刻見到他被打成這般模樣,竟也沒想到上前阻止。 還有的人,甚至在心中隱隱歡喜。 “哎呦,你別打了…” 沈席之這根本沒有管他痛苦哀嚎,拳拳到rou,場面一時之間居然靜靜下來,只能聽到打人的聲音。 老鴇躲在了最后,滿臉心虛,沒想到將官員找過來,這青年居然也是照打不誤,難道是瘋了不成? 還是柳娘怕人給打死了,急忙從后面將沈席之給扯住。 “夠了,不要再打了?!?/br> 官員此刻倒在地上,往外吐著血沫子,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另一個官員過來,那官員見到這場面的時候,眉毛胡子都擰在了一處。 “毆打朝廷命官,好大的膽子!” “本官這就寫信回京,讓陛下奪你的罪?!?/br> 柳娘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一緊,沈席之是沒有什么職位的,一直在暗地里幫定北侯府做事。若是這件事傳到陛下耳中去的話,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呢。 沈席之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好啊,到時候讓陛下看看究竟是定誰的罪?!?/br> 說完這話之后從腰間扯出一塊令牌,砸在那官員的身上。 “你們以下犯上,欺辱了我們定北侯府的姑娘。” 柳娘:?? 定北侯府這四個字一出來,剩下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沒聽說過定北侯府有女眷啊…” “對啊,我怎么記得定北侯就兩位公子…” 沈席之冷聲道:“諸位如是不相信,盡管去上京,這兒離北疆也不遠,不如一起去定北侯面前討個公道?!?/br> 這件事本就是極樂坊沒有理,直接將人給綁了過來,若是將事情鬧大的話,對他們其實是沒有好處的。 剛那官員這般開口只是為了將他恐嚇住罷了,卻沒想到這人壓根不吃這一套,反而還從背后搬出了更大的身份來。 定北侯府的東西,上面有定北侯獨特的印章,曾經他也僥幸見過一回。 想到這,他立馬將地上的東西給撿了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記號。 當下一驚,這的的確確就是定北侯府的信物無疑! 心中大駭,瞬息之間就想明白了。 定北侯世子燕景珩,在京州一向都是沾花惹草的存在,聽說最愛美人。 不會剛好這么巧,這姑娘真是定北侯世子的相好吧… 不管這姑娘是不是定北侯世子的相好,至少這令牌的確實是真的,定北侯府的令牌,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到的。 官員的氣焰明顯就低了許多,其他幾個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主動出頭挑事。 沈席之冷哼一聲:“如今都啞巴了?剛剛不是大放厥詞,說要將我關進大牢嗎?” 其中一個擦了擦額間冷汗,吩咐醫(yī)師將地上吐著血沫子的官員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