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想成功的時候就會順利，想搞砸的時候就會真的弄出來一團(tuán)糟。

    因為看起來何洳，在準(zhǔn)備把杯子里的冰咖啡潑到沈顧殊的臉上了。

    等叮鐺和皓淮反應(yīng)的時候，何洳已經(jīng)干我喝凈利落地站起身，手里的玻璃杯像是出膛的槍管。

    冰水已經(jīng)重新氤氳了咖啡的浸泡，成為寒冷而潔凈的透明，更是無形的子彈。

    然后以回旋穿越的速度，精準(zhǔn)射穿了沈顧殊的前胸。

    沈顧殊不慌不忙，好似那些冰冷的結(jié)晶都和夏風(fēng)一樣和風(fēng)細(xì)雨，只是隨著時間無謂地波蕩在身上。

    水漬在沉默中迅速暈染著，直到點燃了何洳一聲清脆的呵斥。

    沈顧殊聳聳肩，淡定地拿桌上的餐巾紙沾了沾前胸，對何洳微笑著揮了揮手。

    不過很奇怪的，雖然叮鐺感覺何洳的氣場已經(jīng)低到了和子彈一樣的冰點，但是她的臉色說起來……慍色占了很少的比例。

    也許是有人天生的喜怒哀樂就很平淡。

    一個高大的男人默不作聲走過來，和何洳是相遇的方向。

    皓淮隨著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余追默帶著一種職業(yè)的、讓病人放松的愉快，停在了沈顧殊身邊，恰好過道擁擠，何洳也沒辦法立刻離開。

    于是三個人都沉默著，等待著空間松動。

    余追默從胸前拿出來一張明信片，在擁擠的詭異空間里遞給沈顧殊。

    quot;洗牙優(yōu)惠，先生考慮一下？quot;

    何洳莫名其妙地瞪了余追默一眼，感覺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漂亮，可是挑的時機(jī)卻不怎么漂亮。

    咖啡館可以看見潑水變故的幾桌已經(jīng)小聲議論了很久，包括叮鐺身旁的一對中年夫婦。

    怎么？這是出軌了？和女孩兒鬧掰了？

    什么呀，那這個歲數(shù)大點的男的……也不像女孩的爸爸吧？

    可惜沈顧殊和余追默聽不到此類的議論紛紛，他們的注意力全心全意在牙齒上。

    “你看錯人了吧，誰用洗牙?。俊?/br>
    沈顧殊露出一個播音般的標(biāo)準(zhǔn)笑容，把自己一口潔白的牙齒盡數(shù)展露出來。

    “不是的，先生。”余追默微微一笑，“我不僅可以護(hù)理您的牙齒?！?/br>
    “不然呢？你要給我全拔下來嗎？”

    沈顧殊揚起一道眉，剩下的話就全藏在了沉默的眉眼里。

    說好的幫忙呢？結(jié)果是來氣我的？

    “我這邊還可以治療其他的口腔疾病，比如……”余追默剩下的話也不再出聲，變成了僅僅伴隨著口型的表演。

    比如嘴欠。

    正在沈顧殊準(zhǔn)備發(fā)作的以后，何洳輕輕碰了碰余追默的衣角。

    “我也對您家的治療有興趣，能不能……”

    余追默立刻知道了對方的意圖，拿出另一張名片遞給何洳。

    皓淮向叮鐺微微抬了抬下巴。

    隨后說出了叮鐺當(dāng)時并不理解的話。

    “沈顧殊成功了。”

    ……

    關(guān)于蟬的叫聲，有的說法是熱死了，有的說法是知了的擬聲。

    但是叮鐺的耳朵已經(jīng)被吵得發(fā)麻了，聽起來的聲音很像“死——了——吧——”

    人會不會，真的被某種東西吵死呢？

    叮鐺的生死思緒，被皓淮在她眼前反復(fù)做不規(guī)則揮動的手指帶了回來。

    “叮鐺，你怎么又走神了？”

    余追默不滿地瞥了一眼叮鐺昏昏欲睡的臉，然后像班主任檢查走神的學(xué)生一樣問她。

    “我說到哪了？”

    “呃……昨天何洳找你，你倆聊的很開心……”

    “然后呢？”

    皓淮輕輕嘆了口氣，卻也無法阻止他的追問。

    “叮鐺，這里只有你一個女孩子，你怎么能這么不在乎皓淮老板的死活？”

    叮鐺趕緊賠了個笑：“然后你說何洳是……”

    “是個超級可愛的、里面鈴木園子級別的大小姐！”

    沈顧殊打斷叮鐺，陰陽著接過話。

    “但是她頭腦也太簡單了吧，皓淮給自己立人設(shè)的時候，我也沒有打他啊?！?/br>
    沈顧殊給自己鳴了下冤：“不過，余院長，你這也算是幫我從根源上解決了?！?/br>
    余追默瞪了他一眼：“那還謝謝您了？”

    沈顧殊還有些自豪：“我第一次相親，就讓童語找到了關(guān)程雪。第二次讓何洳找到了你……我要是改行開個求姻緣的廟，是不是香火得旺盛的夸張??？”

    余追默哼了一聲：“但自己是楊戩呢？還想rou身成圣？”

    皓淮及時止住了兩個人喋喋不休的爭論：“學(xué)長，你都提前三個小時叫我們出來幫你狗頭軍師了，總不好在最后半個小時遲到吧。”

    余追默立刻看了看時間，有些驚慌地三步并兩步走出醫(yī)院辦公室：“真是的，走了。”

    皓淮和叮鐺走在路上，太陽灼熱，叮鐺讓他擠在自己的小晴雨兩用傘下面乘涼。

    叮鐺使勁地把傘舉起來，以免讓皓淮暴露在灼熱的光暈里，但是又舉得過高，使得陽光斜向里穿透進(jìn)來，把兩人熱得狼狽。

    “小郵局快到了。”

    叮鐺安慰著皓淮。

    皓淮看著一直被叮鐺捏在手里，有些發(fā)皺的牛皮紙信封。信封仿佛也在熱，反射的光芒如同融化的巧克力。

    “醫(yī)院會讓病人收信嗎？”

    “不知道，大不了……”叮鐺摩挲著信封，“就當(dāng)是直接寄到我mama心里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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