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辛夏用力推開倪殊,“等......等等?!?/br> 倪殊不說話,目光熾熱地嚇人。他重新覆上她的身子,扯掉她襯衫最后一顆扣子。 滴滴聲越來越急促,擊打著辛夏的耳膜,她被他壓得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只能用力抬起腿,頂上他的跨。 辛夏為了自保曾經(jīng)學(xué)過一段時間搏擊術(shù),所以這一下雖然只用了六七分力道,但勝在快和準(zhǔn)。倪殊吃疼,登時便放了手,捂著下腹蹲在地上,臉色蒼白地咬著后槽牙。 “瘋子?!彼緡佒?,看辛夏蹲到地上從包里摸出那只閃著紅光的報警器,眼神柔緩了一些,“你倒是說話呀,非得用強(qiáng)?!?/br> “我說了,你聽了嗎?”辛夏氣喘吁吁摁下按鈕,聽到報警器熄了聲,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補(bǔ)充一句,“傷到了?” “沒那么弱,”倪殊一語雙關(guān),“不影響使用。” 她不理他,趴到門上透過貓眼朝外看,小聲解釋著,“它連著屋里的報警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就會報警?!?/br> 倪殊聽了這話暫時忘了疼,起身走到辛夏背后,“有人來嗎?” “有鬼?!毙料亩⒅T口那團(tuán)被黑暗洇出了毛邊的紅影,挪開一步,一邊系扣子一邊對倪殊道,“你看那是什么。” 倪殊見她面色平靜,心里沒多想就趴到門上朝外瞧。哪知一眼望過去,卻正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珠子,心里不禁一緊,朝后退出幾步。 辛夏看他冷不丁嚇到的樣子,啞然失笑,“早告訴你有鬼了。”說完打開房門,走到對面自己的門前蹲下,去看下方那個孤零零的瘦小身影。 頭頂感應(yīng)燈被倪殊的輕嗽聲驚醒,灑下一地亮白。那娃娃的眼睛里光影閃動,像是活了過來。 “為什么擺個娃娃在你家門口?”倪殊看見嚇到自己的是個穿著紅毛衣的布娃娃,自個也覺得好笑,蹲在辛夏旁邊,伸手想去把它抓起來。 “別動,上面可能留有指紋。”辛夏“嘖”一聲,握住他的手腕,冰冷的指腹讓他的脈搏鼓噪出一陣特別的律動。 倪殊定定神,“那人也太不小心了,這么輕易就露出了馬腳。” “他太心急了,”辛夏與娃娃“對望”一會兒,搖搖頭站起身子,“為了保護(hù)背后那幾個人,太心急了?!?/br> 倪殊剛想問是什么人,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未幾,三條人影便出現(xiàn)在拐角處,被窗口的月光映出淺淺的輪廓。 辛夏看到吳崢嶸和王惠珍,于是便猜到了他們旁邊那位眉目清爽的中年女性是誰,不過礙于倪殊在一旁,她沒有說出她的身份。 “辛夏吧,我聽說過你?!蹦侨讼日f出辛夏的名字,沖她和氣地笑了笑,又看向倪殊,“這是你男朋友?” 辛夏腦袋一懵:她自己的衣服雖然穿好了,但最上面一顆扣子卻被倪殊扯掉了,露出半片酥胸,而那一位則連扣子都沒有系上,胸懷大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才戰(zhàn)況激烈,更遑論現(xiàn)在站在階下的,是以火眼金睛著稱的京平市前公安局長——任華。 她硬著頭皮解釋自己和倪殊只是鄰里關(guān)系,話說得越多就越心虛,一張臉漲得通紅。好在倪殊沒有揭穿她,配合寒暄了幾句后就進(jìn)了屋,只是鎖門前將了辛夏一軍,把她買的下酒菜原封不動遞了出來。 辛夏拎著菜面上佯作淡定,邀請幾人到家里來坐。 任華搖搖頭,笑道,“老吳兩口子焦慮了好幾天,想來是心力憔悴了,讓他們早點回家歇著吧。小夏,咱倆找個地方聊一聊,別浪費(fèi)了你那幾樣好菜?!?/br> 第七十五章 梨花 烤串上桌,香氣頓時流動開來,沁人心脾。 任華兩眼放光,揉揉肚子抱怨,“我今兒一下班就接到了老吳的電話,沒來得及吃飯就趕到京平來了,快餓死了?!?/br> 她抽出一根烤串一口擼掉,這才想到了什么似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在辛夏的杯沿碰了碰,“應(yīng)該先敬你一杯的,我這個人,總是忘了規(guī)矩?!?/br> 辛夏一口干了,一語雙關(guān)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有時候循規(guī)蹈矩也不見得是件好事?!?/br> 她對面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產(chǎn)生了莫名的好感。任華已經(jīng)快到退休的年紀(jì)了,面龐早已不再青春,辛夏卻覺得,她眼睛里充斥著年輕人都不具備的坦蕩和天真。這種天真不是幼稚,而是理想化的另一種呈現(xiàn)。它強(qiáng)烈地感染著辛夏,讓她初建的信念踏實而具體地成型。 任華一笑,隨她干了酒,“小夏,你是什么時候猜到真相的,聽老吳說,你介入這件事也沒多久。” 辛夏答得坦率,“吳崢嶸和劉興年毛衣的紋路和針腳是一樣的,一看就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還有,當(dāng)時警方在紅安樓里拍下了大量的照片,可以說每個角落都沒放過,可是我在這些照片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所以當(dāng)時,我就產(chǎn)生了懷疑。” 任華認(rèn)真地看著辛夏的眼睛,“你懷疑紅安樓不是個犯罪現(xiàn)場?”說完見辛夏點點頭,她欣慰地笑了,“很久之前我聽人提起,辛傳安有個不得了的姑娘,幫助警隊破了不少案子。” 辛夏驟然聽到這個名字,眼底一熱,還未來得及掩飾,又聽任華道,“你爸爸這個人的脾性我了解,所以這一次聽說是你,我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了。 辛夏揉揉眼睛,“我爸很軸的,不撞南墻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