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剛看了看自己電腦，這個猜測確實在他沒有想過。

    “欠債人想要的是欠款兩百萬，不是人命。”許清繼續(xù)，“賭博在國內(nèi)是違法的，但在港區(qū)，是合法的，還有索命信上的為期十日，其實就是欠債人和李晉九的心理博弈，欠債人就是要李晉九害怕，還錢?！?/br>
    “并不敢逼迫李晉九死亡，國內(nèi)的警察很厲害，并且黃賭毒是亙古不變的警察調(diào)查重點，只是一個兩百萬的欠款，欠債人用不上把人殺了，只要有人命，咱們刑警就必須介入調(diào)查，并且查清真相?！?/br>
    “欠債人知道被警察盯上，和兩百萬的欠款，孰輕孰重，所有欠債人不會是殺李晉九的兇手，回到前面小韓的講述，在港區(qū)逃回安州，李晉九想要的是穩(wěn)定，穩(wěn)定的工作，但不要忘了，主播這個工作就是不穩(wěn)定的?！?/br>
    韓永剛播放下一個照片，“對，許檢驗說的對，也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點，這是星途傳媒人事部給出的數(shù)據(jù)，是李晉九簽約星途傳媒的三個月里，直播收益流水，可以看到，主播收益按直播次數(shù)來統(tǒng)計，最低一場直播收益三毛。”

    “最高一場直播收益八千塊，星途傳媒的主播合同我也研究過了，我還找了大學(xué)學(xué)法律的同學(xué)請教，結(jié)論就是，當(dāng)直播收益達到一定收入，公司的直接利益人，老板萍生火，招聘這個主播的人事部同事，整個主播的團隊，這三個角色，都回來分主播的一杯羹?！?/br>
    “比如咱們來看2024年1月22號，這天的收益，一場直播收益為八千塊，但實際上，李晉九能拿到的錢，不到一千，直播產(chǎn)生的收益，老板萍生火拿走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四千塊，招聘這個主播的人事部同事，整個主播的團隊，各拿走百分之二十?！?/br>
    “也就是拿走了三千塊，剩下的一千塊，直播所使用的短視頻平臺，在提現(xiàn)，以及平臺直播運營費用為，一次直播的百分之十，最后剩下李晉九拿到手里的，只有500元，大家不要忘了，這個八千是他所有直播中最高的了?！?/br>
    恬恬皺眉，“不是，這個中間商刻扣太多了吧。”

    “還不如自己干呢。”

    “對。”韓永剛播放下一個照片，“這是一封辭職信，確實，李晉九在2024年3月初就提過一次離職，在三個月的直播工作后，差不多摸清門道了，合同處處不公平，也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所有提出了辭職?！?/br>
    “但合同在，萍生火什么都不怕，下面，是我在星途大廈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這個萍生火為了保留簽署合同的真實有效性，幾乎保留了自星途傳媒獨立后的所有視頻監(jiān)控，而3月2日的李晉九和萍生火爭執(zhí)現(xiàn)場，也被保留下來?！?/br>
    “請看白板——”

    安州近郊區(qū)別墅區(qū)，晚飯正式開始，秦柔文晚上吃的很少，最喜歡喝湯，上次給許警官做的烏雞湯，許警官很喜歡，秦柔文看著也欣喜，像是多年無處安放的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棲身，又安全的地方。

    “最后在現(xiàn)場民警，武警，刑警隊以及安州第一人民醫(yī)院救護隊通力合作下，成功救下孕婦，搶劫銀行的歹徒也被當(dāng)場擊斃，在這場營救孕婦行動中，咱們的安州刑警隊，喬裝成醫(yī)生的刑警功不可沒。”

    “具本臺了解，這名喬裝成醫(yī)生的刑警，名叫許清，是咱們山河省青運會射擊冠軍，畢業(yè)于安州刑警學(xué)院，從小就有射擊天賦，讓她在大學(xué)時期，就被國家隊選中，并且為國家隊效力，近期才退役，并毅然選擇回歸家鄉(xiāng)，為守護家鄉(xiāng)，守護安州盡力?！?/br>
    保姆阿姨將最后的菜端上來后，微笑著，“夫人，您真的很喜歡聽安州新聞啊，只是這個事情，已經(jīng)是兩個月前了?！币豢跒蹼u湯下肚，確實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但不出意外，她能聽一輩子。

    晚上十點，保姆阿姨下班，離開后，交替著一個不速之客來臨，“我回來了，吃晚飯，吃的什么啊?！标惙€(wěn)脫下西裝，隨意掛在沙發(fā)上，上前，雙手落在針織長袖女人肩頭，“你做的烏雞湯，我最喜歡了。”

    “烏雞湯有營養(yǎng)的，你剛出月子，吃點對身體好?！?/br>
    突然就沒有了胃口，起身，跟著搭在肩頭的雙手滑落。

    手機上的重復(fù)播放視頻還在繼續(xù)。

    “此外，許清的父親，許庵山，也是咱們安州的痕跡檢驗專家，18年的6.03重大搶劫案，數(shù)十家錢財在不到一個月時間里，被洗劫一空，還造成多名死者，許專家，僅僅通過一個腳印，鎖定兇手，可謂是神人！”

    “好，下面請看現(xiàn)場記者為我們帶來的現(xiàn)場報道——”

    無言，腳步開始拖沓。

    女人上臺階的聲音遠離后，陳穩(wěn)深呼吸，只覺得手機傳來的新聞報道聲音刺耳，努力平復(fù)的情緒，還是在檢查客房的干凈度后，發(fā)現(xiàn)了屬于陳鋒的氣味，陳鋒一股子科技味，這是一種模糊的輕微，具體為，塑料，發(fā)動機味，電腦的塵土味。

    模糊的是氣味，明確的是秦柔文絕對不會有這種氣味。

    舌尖在上顎畫圈，拳頭在握到最緊后，緩緩松開，再一次深呼吸，嘆氣，走向書房，她讀書是不喜歡開大燈的，昏暗的黃色臺燈，更有氛圍，家里只有一個大的書房，兩個桌子對面放置，兩側(cè)墻壁，擺放滿了書籍。

    “他來過了。”陳穩(wěn)開口，隨后挑選書籍，腳步向著對面女人的桌子，“陳鋒，他確實來過，你也不必含糊他的名字，她是你的弟弟，他的性格，你應(yīng)該最清楚，再說了，連家里淋浴間，都有攝像頭，還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