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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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遽然停駐。 “怎么了?” 孟年急忙剎住腳。 陸埕看著那道身影鉆入巷中消失不見,語氣莫名,“阿旸在哪兒?” 孟年不假思索,“除了書院,他還能去哪兒?” 陸埕不置可否,重新提步。 走了幾步,他冷不丁開口,“查查。” 孟年雖不解陸埕好好的查陸旸做什么,但仍應(yīng)了。 …… 乖女兒抑郁難消,恭親王自然察覺到了。 父女倆感情深厚,一日里至少有一頓飯是一塊用的。 擱下玉著,恭親王用帕子擦著嘴,隨口道:“陸埕一個工部郎中,也不知你皇伯父讓他查什么案子?!?/br> 蕭婧華本捏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挑著盤子里的菜,聞言遽然抬頭,“查案?查什么案?” “不知?!?/br> 蕭婧華“哦”了聲,沒再追問。 她對朝堂之事不感興趣,能認(rèn)清哪位大人在何處任職便不錯了。 恭親王覷了眼乖女兒耷拉著的眼皮,試探道:“不如,父王去和你皇伯父說,讓他歇幾日?” 蕭婧華眼睛一亮,旋即暗淡下去,有氣無力道:“算了,他會不高興的?!?/br> 恭親王眉頭一跳,有怒意漸生。 他的寶貝女兒金枝玉葉,貴為一朝郡主,竟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聲下氣地圍著一黃毛小子轉(zhuǎn)悠,生怕惹他厭煩。 簡直是……恨鐵不成鋼?。?/br> 這么喜歡,直接搶回來成親不行? 恭親王當(dāng)真是又氣又心疼。 瞧著乖女兒白嫩的臉蛋,他有心想說她幾句,但又舍不得。 噠噠的腳步聲漸進(jìn),箬蘭的身影在門口晃悠。 恭親王眼尖,沒好氣道:“何事?” 箬蘭偷偷覷了他一眼。 恭親王氣極,“說?!?/br> 箬蘭清嗓子,福身施禮,小心謹(jǐn)慎道:“王爺,郡主,陸大人求見?!?/br> 恭親王尚未表態(tài),蕭婧華已扔下玉著,提著裙子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箬蘭緊忙跟在她身后。 恭親王氣了個仰倒,憤憤倒了盞茶,一口氣飲完,心酸不已。 女大不中留啊。 …… 蕭婧華一口氣跑到了前院待客廳。 男子站在院前石階上,置身于滿園翠柳中,素袍翻飛,長身玉立,僅一個背影,便令她歡欣不已。 她理著衣衫發(fā)飾,歡快邁步,嗓音如三月黃鸝清脆動聽。 “陸埕?!?/br> 陸埕回身,眉目如畫,鳳眸冷淡。 他從懷中取出一物,音色泛冷,“陸旸不懂事,白取郡主之物,已被臣責(zé)罰?!?/br> “這硯臺的銀錢,還請郡主收下。” 第6章 蕭婧華愣怔稍許,笑著搖頭,“沒關(guān)系,一個硯臺罷了,不值多少錢,就當(dāng)是我送給阿旸的。” 陸埕眉眼不動,雙手穩(wěn)穩(wěn)落于空中。 氣氛凝滯。 蕭婧華輕抿唇,心中難過。 整整一千兩銀票,就算有別的學(xué)子平攤,他也需拿出兩百兩。陸家并不富裕,這兩百兩,不知道陸夫人和殷姑得賣多久的糕點才能賺回來。 她抬起卷翹濃密長睫,輕聲問:“陸埕,我們何時這般生分了?” 她四歲與他相識,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快十三年了。 那時陸家已落敗,他被人欺辱,她大張旗鼓地帶著奴仆給他撐腰,他當(dāng)時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溫柔的。 他也曾牽著她和陸旸的手,走在絡(luò)繹不絕的人群中,用尚且瘦弱的身軀,替他們擋住他人的觸碰,生怕他們受到傷害。 分明只比她大了五歲,可蕭婧華卻覺得,只要陸埕在身側(cè),即便再難度過的關(guān)隘,她都不怕。 可從什么時候起,陸埕開始與她生分了? 除了那枚玉佩和吃食,他再也不收她的東西,甚至拘著家人也不許收。 現(xiàn)如今,連一個硯臺也要與她算得清清楚楚。 陸埕默了兩息,“非親非故,此事若是傳出去,于郡主名節(jié)有礙?!?/br> 若是擔(dān)心我的清譽(yù),你上門提親,未來嫂子送小叔子禮,就是傳出去又如何,何人敢置喙? 蕭婧華捏著裙邊,忍耐到極致,將這幾句咽了下去。 她仰頭,看著陸埕眉間堅持,賭氣一般將他手中銀票搶了過來。 陸埕松手,靜默片刻,緩緩開口,“往后陸旸若有所求,請郡主莫要應(yīng)承?!?/br> “為什么?”蕭婧華繃著臉。 “畢竟是臣家事?!?/br> 蕭婧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音,不可置信地抬頭瞪他。 陸埕躬身作揖,“臣告辭?!?/br> 太過震驚,蕭婧華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眼前,雙手因怒發(fā)顫,銀票隨之晃動。 他說,她是外人。 在他眼里,她竟然是個外人! 蕭婧華將銀票捏成一團(tuán),狠狠往外擲。 “郡主?!?/br> 箬蘭追上來時,正巧看見她把一團(tuán)物什扔出去,正納悶,卻見蕭婧華眼圈泛紅,眸帶水光,轉(zhuǎn)身就跑。 箬蘭傻眼了。 方才不還高高興興的?發(fā)生了什么,陸大人把郡主惹哭了? 她著急忙慌撿起地上的銀票團(tuán),匆匆追了上去,“郡主,等等奴婢!” …… 恭親王步履匆匆趕往春棲院,守在門口的小丫鬟忙與他見禮,“王爺?!?/br> 恭親王并未看她,進(jìn)了屋,掀開珠簾就聽見乖女兒嗚嗚咽咽的哭聲,他心疼壞了,聲音放低放柔,“這是怎么了?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fù)我們小郡主。” 蕭婧華從褥子里抬頭,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發(fā)絲被淚水打濕,凌亂地貼在臉上。 恭親王用手指輕柔地勾開女兒面上濕發(fā),調(diào)侃道:“哎喲,這是從哪兒鉆出來的小花貓啊,臟兮兮的?!?/br> 蕭婧華含著哭音反駁,“我才不臟?!?/br> 恭親王伸手,箬竹立即送上一把雕著蝶戲海棠的小鏡子。 他將鏡子放在蕭婧華面前,后者抬眼便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蕭婧華驚叫了一聲,“箬竹,快去打水來?!?/br> 箬竹早就備好了,拿著濕熱帕子輕輕為她擦臉。 擦干凈后,又是白凈高貴的小郡主了。 端詳女兒片刻,見她不哭,恭親王不再掩飾怒氣,“好個陸埕,竟然敢欺負(fù)本王的女兒?!?/br> “不關(guān)他的事?!笔掓喝A下意識開口。 避開恭親王的視線,她眼瞼微垂,低聲道:“方才是有蟲子飛進(jìn)我眼睛里了,又疼又惡心?!?/br> 恭親王絲毫不信,氣憤不已,“你還為他開脫!” “父王,真的與他無關(guān),你別生他的氣。” 蕭婧華挨近恭親王,挽著他臂彎,將頭靠在他寬闊肩頭。 “你啊,好歹也是一朝郡主,皇室宗親,怎的被一個小子拿捏得死死的?!?/br> 恭親王無奈。 蕭婧華嘟囔,“我樂意,這輩子就看上他了。”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她抬頭。 恭親王溫柔地?fù)崦畠喊l(fā)頂,柔聲道:“你還小,一輩子那么長,你現(xiàn)在喜歡陸埕,說不準(zhǔn)再隔兩年便看不上他了?!?/br> “不可能。” 蕭婧華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