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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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如今的情形,并不適合談?wù)撨@些事。 他心里現(xiàn)在一定很不好受,她不能再惹他心煩。 而且,陸埕只是給出了承諾,并未求娶,她不應(yīng)胡思亂想,平添憂思。 給足了老大夫銀錢,孟年湊在陸埕耳邊道:“那些刺客被左衛(wèi)的人拿下,高將軍親自去了徐陽賭坊,現(xiàn)下或許已經(jīng)收兵?!?/br> 陸埕頷首。 “郡主,此案未結(jié),臣脫不開身。白姑娘這兒,勞你照看一二?!?/br> 蕭婧華愣愣的,“啊……好,你去吧?!?/br> 陸埕神色舒緩,語氣微暖,“多謝?!?/br> 他帶著孟年,大步踏出醫(yī)館。 身形頎長,肩背挺直,如屹立蒼山懸崖的松柏,永不折腰。 和風(fēng)吹拂,素袍翻飛,袖有點點紅梅,傲然綻放。 箬蘭的埋怨喚回了蕭婧華的神志,“姓白的有什么資格能讓我們郡主照看,陸大人真是昏了頭了。” 本該攔著她的箬竹一言不發(fā)。 顯然,她也為此惱怒。 “沒關(guān)系?!笔掓喝A輕聲,“白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應(yīng)該的?!?/br> 應(yīng)該什么應(yīng)該。 箬蘭生氣。 這還沒定親呢,他陸埕的救命恩人和她家郡主有什么關(guān)系? 憑什么替他照看? 她現(xiàn)在對陸大人是越發(fā)不滿了。不僅有個從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紅顏知己”,流言蜚語傳得滿城都是,甚至怠慢她家郡主,多次令她傷心。 這樣下去,遲到會出大問題。 心里腹誹著,箬蘭面上也是憤憤不平,但好歹沒把話說出口。 轉(zhuǎn)頭一瞅,箬竹向來溫和的臉已經(jīng)冷了下來,便知她和自己不謀而合。 可能怎么辦? 郡主對陸大人的情誼,她們這些在身邊伺候多年的最是清楚不過。 輕易丟不掉的。 “我去看看白姑娘?!?/br> 蕭婧華抿唇,抬步往里走。 白素婉還未醒,蘭芳坐在床頭默默垂淚,不忘擦凈她額頭上的汗珠。 聽到腳步聲,她哭得更大聲了,“我家姑娘本就體弱,挨了這么一刀,不知得養(yǎng)多久才能養(yǎng)回來,陸大人……” 話音陡然轉(zhuǎn)了個彎,尖銳中夾雜著不可置信,“你怎么在這兒?!” 箬蘭滿肚子的氣,一聽她這語氣,當(dāng)即怒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對郡主不敬!” 蘭芳被嚇住了。她之前敢在蕭婧華面前說那些話,那是因為知道背后有姑娘在。在她眼里,她家姑娘冰雪聰明,就沒有不能做成的事??晒媚镌诨杷凰蝗霜毮倦y支,根本不敢與蕭婧華抗衡。 猶豫兩息,蘭芳果斷跪下認(rèn)錯,“奴婢知錯,還望郡主看在奴婢擔(dān)憂主子的份上,饒過奴婢這次?!?/br> 她垂著頭,肩膀瑟縮,從蕭婧華的角度,將她臉上的淚看得一清二楚。 “起來吧,你也是關(guān)心則亂?!笔掓喝A將目光移向躺在床上的白素婉。 少女面色蒼白,唇瓣泛干,雙眼緊閉。似是因為疼痛,眉頭緊緊縮著,看了便令人心疼。 蕭婧華問:“她怎么樣?” 蘭芳抹掉臉上的淚,哽咽道:“大夫說,若是晚上不發(fā)熱,才算是徹底脫離了危險?!?/br> 蕭婧華頷首,似是想到什么,對箬蘭道:“我記得庫房里有不少參,你回去挑支品相好的,再取些燕窩鹿茸,一并給白姑娘送來。” “郡主!”箬蘭不可置信。 郡主的東西,憑什么給這個女人用! “去吧。”蕭婧華不容拒絕道。 她雖不喜白素婉,但她好歹也是替陸埕受過。且看她能為人擋刀,想來也是個心地好的,一些藥材補(bǔ)品而已,她又不缺,給她又何妨? 心知自家郡主心意已決,箬蘭咬唇,“是?!?/br> 轉(zhuǎn)頭跺跺腳跑了。 蘭芳聽在耳里,看著自家姑娘蒼白的臉,心頭泛酸。 有的人出身鐘鳴鼎食之家,把珍饈美饌當(dāng)飯吃,說送就送。而她家姑娘長這么大,別說吃了,連燕窩的味都沒聞過。 憑什么?還不是憑投了個好胎。 真是氣人。 因此,當(dāng)箬蘭回來時,蘭芳心安理得地把東西收下了,那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氣得箬蘭險些罵人。 什么人啊,郡主又不欠她! 蕭婧華在醫(yī)館里待了半日。 整整一個下午,白素婉也不見醒。她又添了些銀錢,讓老大夫多看顧些,便帶著箬竹箬蘭回恭親王府。 今日這一遭,蕭婧華身心俱疲,本想用完膳便歇下。或許是回到家后精神松懈了,被忽略的痛猛地襲上心頭。 “嘶。” 她細(xì)眉一蹙,眼里冒出淚花。 站在她身邊的箬竹眼尖,抓住蕭婧華的手。 干凈整潔的指甲縫里扎著木屑,隱隱含著血絲。 箬竹心疼道:“怪奴婢粗心,竟沒發(fā)現(xiàn)郡主受傷了?!?/br> 蕭婧華嬌氣怕痛,也不知她是如何忍了這么久的。 箬竹忙用針小心地挑出木屑,抹了藥,用紗布將手指纏上。 忙活完,箬蘭也帶著晚膳回來了,見了蕭婧華的手,大驚失色道:“郡主怎么了?” 蕭婧華搖頭,“無事?!?/br> 箬蘭覷了眼,見她神色淡淡,住了嘴,埋頭將膳食擺上。 箬竹低聲哄,“郡主,奴婢喂您。” 往日她若是生個小病身子疲軟,也有箬竹給她喂飯的情況。可一想起白日里白素婉胸前的血,她咬牙道:“不用,小傷而已,已經(jīng)不疼了?!?/br> 她流了那么多血,為他去死都不怕。 她有什么資格為點小傷興師動眾。 深吸一口氣,蕭婧華從榻上坐到桌前。 指甲縫里還在隱隱作痛,她垂著頭,不讓人瞧見微紅的眼眶,捏著筷子,一口一口進(jìn)食。 強(qiáng)撐著用完膳,蕭婧華便借口歇息,讓箬竹箬蘭退下。 可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一會兒是陸埕滿身是血地抱著白素婉立在街上,一會兒是他們在醫(yī)館,一會兒又是白素婉面色蒼白,無聲無息地躺在榻上。 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半夜才睡著。 翌日辰時不到,蕭婧華便醒了。 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她睜眼時眼里還殘留著幾分迷蒙。 窗外熹光已現(xiàn),朝霞鋪滿天空,繽紛瑰麗。鳥雀自云梢驚掠,飛入樹蔭叢中,濺起無數(shù)草屑,隨后撩開嗓子,亮出清脆悅耳鳴叫。 蕭婧華掀開帷幔起身,推開窗子。 清晨清爽的風(fēng)迎面拂來,吹走因夢而生的復(fù)雜情緒。 箬竹警醒,聽見動靜進(jìn)了屋,“郡主醒了怎的不叫奴婢?!?/br> 蕭婧華還在看天邊朝霞。 箬竹便沒打擾她,退出去吩咐侍女備水。 待錦霞散去,春棲院徹底醒來。侍女們四處走動,為主子備水、傳膳。 吃完一只水晶餃子,蕭婧華吩咐,“讓人備好馬車?!?/br> 箬竹問:“郡主要出門?” 蕭婧華點頭,“去看看白姑娘?!?/br> “昨日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箬蘭聽到白素婉的名字便撇嘴,“又送了那么多禮?!?/br> 還去看什么看。 “陸埕讓我照看她,總不能只看一日吧?” 他本就忙碌,不能讓他分出心神擔(dān)心白素婉的傷勢。 就知道是因為陸大人。 箬蘭心中不平。 用完早膳后,蕭婧華便出門了。 到醫(yī)館時,里頭正忙亂,她心里一驚,抓住腳步匆匆的小藥童,疊聲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昨日送來的那位姑娘呢?” 小藥童手里還拎著一包藥,忽然被人攔住,愣愣抬頭。 眼前的少女姿容出眾,嬌俏明艷,目光轉(zhuǎn)動間仿佛有光華流轉(zhuǎn),流云璃彩似琉璃。 他一時看呆了。 “問你話呢,發(fā)什么愣?” 蕭婧華冷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