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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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一回頭,拉她之人卻是她此生最討厭的人,溫僖站在那人旁邊,吹鼻子瞪眼。 “溫僖,你傻了嗎?”孟厭好不容易掙脫束縛,惡狠狠地盯著溫僖,“我都被他拉住了,你跟傻子似地杵在原地!” 溫僖白她一眼,“你別跟我說話,我還在吃醋。” “遲早醋死你,我養(yǎng)你有什么用?!?/br> 拉住孟厭之人上前向盧望丘拱手行禮,“在下管教下屬不力,望盧公子見諒。” “顧一岐,你是不是腦子有???給這種卑鄙小人道什么歉!” “誰又拉我?” 這次拉住孟厭的是崔子玉,倒不是她覺得孟厭說錯了,而是因為她看到遠處來了一個人。 那人拿著判官筆,好似是月浮玉。 “孟厭,月浮玉來了……” 來人確實是月浮玉,說諸薔亡魂現(xiàn),已至地府。 他特來告知績效一事,“查案司孟厭破案有功,加十二分。因?qū)ι纤静痪矗燮叻?,本次共加五分?!?/br> “下官哪里又對上司不敬了?”孟厭憤怒質(zhì)問。 月浮玉面無表情抬頭,用筆指了指顧一岐,“顧一歧,顧大人。今日新上任的東岳大帝中書令兼查案司中書監(jiān),你的上司。” 盧望丘聽不懂幾人之話,轉(zhuǎn)身便要回府。 快成親了,他不僅要忙碌成親諸事,還要收拾收拾搬去留郡方家。他苦等五年,才等來的方盈,蕙質(zhì)蘭心,父親還是相國。 這樣的女子,才是他的好妻子。 聶都恰在此刻沖出來,拿著一把匕首徑直捅向盧望丘。 他走至一半,發(fā)覺自己忘記把禮錢給盧望丘。去而復返時,聽見孟厭三人與盧望丘對質(zhì),才知是盧望丘逼死了諸薔。他送的最后一封信,便是殺死諸薔的那把利刃。 諸薔的救命之恩,他無以為報。只好一命抵一命,殺死害她的人渣,為她報仇。 盧望丘被捅了一刀,盧家侍衛(wèi)聽見他的叫喊,急忙趕來。 來人眾多,孟厭拉上溫僖,叫上崔子玉和聶都,“快跑??!” 四人去了諸薔的墳塋,墓旁栽有一叢薔薇。 聶都跪在諸薔的墳前拜了三拜,孟厭讓他記得跑遠一點,他笑著答應,不住向他們道謝,“多謝三位恩人幫小姐找到逼死她的真兇,免她死的不明不白。”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挨罵了,”崔子玉嘆氣。她逃跑時,回頭曾看見月浮玉口中念念有詞,判官筆寫的飛快,“唉,孟厭,你不知要扣多少分?!?/br> 三人垂頭喪氣慢慢走著,身后卻傳來一聲響。 原是聶都倒在了諸薔的墳前,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人死魂顯,聶都笑著跟在他們身后,“原來你們是地府的神仙?!?/br> 三人在諸薔的墓旁挖了一個坑,草草埋葬聶都。 等帶著聶都的游魂回地府時,正好撞見送諸薔的游魂去奈何橋的黑一白二。 孟厭索性將聶都推給他們,“從黃泉路到奈何橋的路程尚遠,你們好歹能說說話。” 黑一白二與孟厭關系好,明知不合規(guī)矩,也收了聶都的游魂。 不巧,幾人正欲走,月浮玉和顧一岐來了。 顧一岐眼神犀利,盯著黑白無常發(fā)問,“此游魂未登望鄉(xiāng)臺、過惡狗嶺、爬金雞山、過野鬼村、喝迷魂水、進酆都城、見十殿閻王,為何能先送去奈何橋?” 黑白無常低頭聽訓,白二默默將聶都又推給孟厭。 “查案司孟厭破壞地府規(guī)矩,扣三分?!痹赂∮袷制鸸P落,又是三分。 孟厭和崔子玉正要開口反駁,鐘馗帶著左右小鬼搖搖晃晃走來。一來便嘆息自己近來賜福的生意不好,“本官要去輪回司品湯,不如由本官帶這兩個游魂去奈何橋?” “鐘馗大人,這不合規(guī)矩?!?/br> 說話的是月浮玉。 “我們大人說的,就是規(guī)矩?!?/br> 頂嘴的是崔子玉。 兩方爭執(zhí)許久,最后兩個游魂被鐘馗帶走,相伴去了奈何橋。 諸薔與聶都走遠,眾人四散回房。 地府歸于平靜,人間的盧望丘躺在床上,掀開下腹的白布,查看傷口。 紅rou泛出,血痕仍深。大夫已來看過,說不會影響成親一事,但思及被一個下賤的夜香奴所傷,他不免耿耿于懷,“嘶……賤奴,竟敢傷我!等本公子抓到你,定要將你碎尸萬段?!?/br> 夜深露重,他閑來無事,翻出諸薔的春畫把玩。 這是他第一次畫春宮。圖,畫功雖青澀,但畫中內(nèi)容別有一番風情。特別是諸薔手中握著的那支粉團薔薇,與她情動時的臉尤為相襯。 他曾說他最愛她握著薔薇的樣子,沒想到她還真信了。 自盡還握著薔薇,真是愚不可及。 正看的出神,檐下的燈籠遽然滅了。有沉重的腳步聲,自房外一步步走來。似有一陣陰風吹過,門未開,房中卻憑空多了一個黑影,此刻就懸于他的上方。 高大的身形在燭光的映襯下,完完全全吞噬了他。那雙冷眸似笑非笑,像是在盯著到手的獵物。 “不錯,夠惡?!?/br> 黑影緩緩開口,聲音陰冷至極,仿佛來自無間地獄。 他緩緩扭動脖子,嘴唇不停翕動,豆大的汗珠從蒼白的臉上流下。在看清黑影相貌的那一刻,他還看見,他的三魂七魄全部被吸進一顆珠子中。 “救……” 這是盧望丘留在世間的最后一語,手中的春畫隨黑影推門而出飄遠。 那張畫隨風而舞,直至隨他的性命,消弭于世間。 第15章 崚嶒骨(一) 因聶都自盡,孟厭死纏爛打,好話說盡,才說動月浮玉又給她加了四分。 一來二去,總算不用煩惱二月績效與俸祿。 只是,孟厭回房時,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崔子玉無意間透露盧望丘陽壽未盡,他會安然活到七十五歲,再入地府受刑。 聶都沒把他捅死,諸薔和其他女子的冤屈亦沒有得到伸張。 他依然會與方盈成親,權(quán)勢在握,佳人在側(cè)。 善者枉死,作惡者卻瀟灑活于世間。這樣的結(jié)局收場,她心里實在難受。 回房時,溫僖沉默不語,孟厭見他就來氣,“他拉我,你還看戲?!?/br> 溫僖回神,眼神游離,茫茫然看向遠方,“你說什么?” 孟厭猛推了他一把,“滾,沒用的小白臉?!?/br> 顧一岐不是別人,正是孟厭第一個心悅的男子。 彼時她是輪回司的小孟婆,每日熬湯取火送游魂輪回,日子過得極為舒坦。 遇到顧一岐的那一日,她正與阿旁阿防在金雞山吹牛,“我曾在人間見過一個俊俏男子,他答應過我,死后來地府找我。” 阿旁笑她癡心妄想,“你就吹吧!你每回去人間,我們都跟著,哪遇到過什么美男子?” 她見兩人不信,絞盡腦汁,找了不少好詞向他們形容那個男子的長相。 旁邊的阿防突然指著她的身后,“孟厭,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她一回頭,便看見了顧一岐。 容顏如玉,身軀凜凜,一襲白衣,濯濯如春月柳。 “好像就是他?!?/br> 她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顧一岐,笑著應道,“我記起來了,他說會穿一身白衣來找我。” 顧一岐生前是陳留王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酆都大帝素有愛才之心,大手一揮,免了他的輪回,讓他留在地府,去了功曹司做官。 孟厭自此每日跑去功曹司找顧一岐,陪他熟悉地府,帶他認識同僚??深櫼会矚g上進的姑娘,時常對她說:“孟厭,天下之事常成于勤奮,而敗于懶惰?!?/br> 言下之意,便是說她太懶了。 孟婆湯有泰媼在熬,孟厭實在找不到別的事可做。 日子久了,她不再去找顧一岐。 有一回,她路過功曹司。聽見功曹司的幾人,在背后嗤笑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小小孟婆也敢肖想顧大人。” 阿旁說的沒錯,她的確是癡心妄想。 遇見溫僖的那一日,顧一岐飛升去天庭。全地府都去了功曹司幫他慶賀,閻王為了省銀子,請了泰媼掌勺。 那日的奈何橋無人守,泰媼知曉她與顧一岐的往事,嘆息一聲后吩咐她留下。 她百無聊賴熬著孟婆湯,可半日過去,卻未見到一個游魂。 快晌午時,橋上有風起。 迷蒙間,她被風吹醒。一睜眼便是一身白衣的溫僖,笑著向她討湯喝。 她看著比顧一岐更俊的溫僖,無端想起功曹司那幾個同僚嗤笑她的話語。于是,她開口留下打算投胎的溫僖,“做我跟班嗎?孟姐罩著你?!?/br> 顧一岐當夜知曉她留下溫僖后,跑來找她,說她不該為了報復他,傷害自己。 溫僖當時躺在房中,將他們二人的爭執(zhí)聽的一清二楚。 等她再開門進房時,他也如今日這般,沉默不語。 “那個討厭鬼,怎么回來了?”溫僖推門進房,頗有怨言,“你回房怎么不等我?” 孟厭半躺在床上,“聽說大人去找玉帝大人,又把他要回來了?!边@酆都大帝,剛招來月浮玉,又找來顧一岐,存心和她過不去。 溫僖脫衣上床,作勢要去脫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