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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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變美了,可修為沒有與之一起提高。她的臉受不住源源不斷的怨氣,成了如今這副半丑半美的怪樣子。 白霧散盡,道觀就在眼前。 花魄跟在三人身后,喋喋不休在說:“妖主,你幫幫我吧?!?/br> 旁人看不見她,只能看見三個人捂住耳朵自言自語。姜杌忍無可忍,回頭瞪她一眼,“等我把這件案子查清再說?!?/br> 妖查妖,人查人。 孟厭忽地有了一個主意,“姜杌,你去幫她查案,我來查柳小姐的案子。如何?” “做夢?!?/br> 柢山的道觀,由道士堯光真人所建。 前有山門,后為大殿。他們徑直入內(nèi),找到堯光真人問話。 堯光真人青袍裹身,發(fā)髻鎖發(fā),身形消瘦。一聽三人來意,他奇怪道:“老道與弟子常行辟谷,平日食野果,喝山泉之水,觀中并無齋飯?!?/br> 三人找到他的六個弟子,六人皆說柳玉蓉當日來時,只喝過山泉水。 “不知是誰,到處亂傳柢山的山泉水可治百病。”一道長提及此事,極為惱火,“前幾個月,城中不少人上山飲泉水。真人煩惱他們擾了我們修行,只好塞錢給一乞兒,讓他說山泉水有毒,這才阻止更多人上山。” 柳玉蓉隨柳夫人上山,喝到半碗水。 然而,在山泉水見效之前,她先因傷暑,生了一場病。 “山泉水在一處不遮陽的山坳,她難得出門,不生病才怪?!钡篱L領著三人,去到當日百姓爭飲山泉水的地方,“她戴著帷帽,和丫鬟坐在一邊等著。貧道對她尚算有印象,她娘本來搶到一碗水,讓她全部喝下。她看一旁等了多時的盲婆子可憐,分給她半碗?!?/br> 盲婆與柳玉蓉同食一碗山泉水。 若水有問題,那盲婆也定然會出現(xiàn)害喜之癥。 孟厭急著追問:“那個盲婆是誰?” 道長:“山下第一家,魯婆便是?!?/br> 三人道謝離開,花魄搖頭晃腦跟著他們一起下山。 到了山下,看著一個個院子,花魄跳出來,“我知道誰是魯婆?!?/br> 她帶著三人找到魯婆,一個六十余歲的瞎眼老婆婆。拄著拐杖,肚子平平,完全沒有害喜之癥。 孟厭:“問題不在那碗山泉水。” 柳家的馬車不知去了何處,孟厭看花魄在三人旁邊跳來跳去,心生憐愛,“反正一時半會回不去。要不,我們先幫她查查?” 花魄感動得熱淚盈眶,“多謝jiejie?!?/br> 大鄴城由姜杌庇護,千年來,沒出過大亂子。 可自從他三年前消失后,不到半年,柢山接連來了五人,在林中樹下自盡。 第二年是十人,第三年是二十人。 花魄引三人去那些人的自盡之地,“很奇怪,他們只在此處自盡?!?/br> 那些人三三兩兩結(jié)伴上山,帶著一根麻繩。 等到了午時,他們便如提線木偶般,往樹杈上丟繩子,之后自盡在樹下。 孟厭在樹下找了一圈,找到一根滿是青苔的麻繩,“官府沒有來查過嗎?” 花魄跳到她面前,“來過。我有一回,偷聽到官差說,這些人身患重病,走投無路才尋死?!?/br> 孟厭盯著麻繩,“大鄴城大夫的醫(yī)術很差嗎?” 第55章 寸上珠(六) 花魄搖搖腦袋,“城中有醫(yī)館百家,大夫兩百余人。其中有五十人,從前是御醫(yī)?!?/br> “大鄴城難道是什么風水寶地?”孟厭 第1回 來大鄴城,倒不知小小的一座城池,竟這般臥虎藏龍,“連御醫(yī)都有這么多。” 姜杌為她解釋,“大鄴城又稱藥城,附近有一座藥山,里面有很多名貴藥草。千年前,城中出過一代名醫(yī)符惕,自此揚名?!?/br> 大鄴城崇尚學醫(yī),柳玉蓉的未婚夫郁金,家中便開著兩家醫(yī)館。 郁金喜好詩文,未能繼承家業(yè)。但其兩個弟弟,不過十五歲,已是城中有些名頭的神醫(yī)。 當初柳玉蓉被大夫診出喜脈,郁金的兩個弟弟皆為她把過脈。 自然,最后是清清楚楚的喜脈。 既然城中全是名醫(yī),怎會出現(xiàn)如此多病入膏肓的人?孟厭問花魄:“你能帶我們找到自盡之人的親眷嗎?” 花魄點頭,“山下就有一家。走,我?guī)銈冞^去?!?/br> 四人再回山下,花魄七拐八拐帶他們找到一戶人家,“死的是這家的獨子。他家往日很富貴,兒子死后,散盡家財?!?/br> 孟厭上前叩門,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推開一條門縫,“三位找誰?” “大叔,我們想來此問問,您的兒子因何而死?” 老者面上染上悲傷,不愿多說,“得了怪病,連白大夫與北號神醫(yī)都束手無策?!?/br> 具體是何怪病,老者說是一種莫名其妙全身抽搐,常自說自話的怪病。 發(fā)病時,不認人不辨人,口中嘰里咕嚕全是聽不懂的話。發(fā)病后,神識盡失,全身酸痛難言。反復多次折磨后,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孟厭聽完他的描述,“這聽著像中邪啊……” 老者卻說不是中邪,“老夫家中有些家底,花重金請過幾位道士來家中驅(qū)邪,沒用?!?/br> 姜杌嘴角一抽,“蠢,那些道長懂什么驅(qū)邪之法。你越花錢,你兒子死得越快?!?/br> 此話一出,眼見老者渾濁的雙眼中涌出熱淚,如風中殘燭般扶著門框。孟厭回身一把捂了姜杌的嘴,而后轉(zhuǎn)身向老者道歉,“他腦子不大好,您多多包涵?!?/br> 老者微微點點頭,見幾人無話再問,輕輕闔上門。 孟厭邊走邊罵姜杌,“你會不會說話?他沒了兒子,本就傷心,你還往人心口捅刀子。” 姜杌低頭不語,半晌才敢喏喏回嘴,“我是妖怪,哪懂什么是傷心……” 四人走回山下,柳家的馬車停在遠處。 孟厭上馬車前,喊上花魄,“反正其他人也看不見你,你不如跟我們一起去查案?!?/br> 花魄開心坐進馬車,特意挨著孟厭。 回城的時辰尚長,孟厭與三人說起案情,“柳玉蓉之死與道觀無關,我們待會再去問問柳夫人。先來說說柢山自盡案,聽方才那位大叔的描述,這些人怕不是得了重病,而是中邪?!?/br> 姜杌掀簾往外看,聲音輕得似一陣煙,“不是中邪,是奪舍。” 這人明明知道很多事,偏偏每回只吐半句。剩下的半句,非要他們低聲下氣問才肯說。孟厭握緊拳頭,忍無可忍錘了他一拳,“你說清楚點,什么是奪舍?” 姜杌莫名其妙挨了一拳,怒火無法發(fā)泄,只好死死盯著坐在最里面的顧一歧,“人有三魂七魄。一朝受了驚嚇,魂魄會暫時離體。這時,若有窮兇極惡又不能化形的妖怪在附近,便會附身搶走人的身子,意為奪舍?!?/br> 凡人之軀,妖怪們短時間內(nèi)定然無法適應,便會出現(xiàn)凡人所說的中邪之癥。 顧一歧:“你常在大鄴城,這里有多少窮兇極惡又不能化形的妖怪,你應該清楚吧?” 姜杌忽地閉嘴不言。花魄不知三人的關系,從旁解釋,“大鄴城方圓百里的妖怪,每年需向妖主上供,姜無雪親自來收。我們都是好妖,不會做奪舍的壞事。” “死騙子,可真會賺錢!” “賺得盆滿缽滿,竟還瞧得上我的五十兩?!?/br> 顧一歧瞇著眼,一臉了然之色,“哦~原來是怕大水沖了龍王廟,查來查去,查到你的手下身上?!?/br> 姜杌擺手,正色道:“我只收銀子不收手下,他們不是我的手下?!?/br> 說話間,柳家到了。 柳夫人站在門口苦等三人,一見孟厭下馬車,便著急問道:“如何,問題可是出在道觀?” 孟厭搖搖頭,“我們找到當日與柳小姐同食一碗山泉水的婆婆,她并無癥狀。柳夫人,你再想想,柳小姐還吃過什么?” 柳夫人捂眼悲泣,那日艷陽高照,柳玉蓉本不想去道觀與人爭搶山泉水。是她,執(zhí)拗地拉著女兒前去,害她得了傷暑之癥,足足喝了五日的湯藥才好。 孟厭見她一直在哭,不忍再問。 哭了許久,柳夫人忽然抬頭,咬著手,“對對對,她喝過幾副湯藥?!?/br> 柳玉蓉當日下山后,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滴。怕女兒出事,她直接帶著女兒去了城中的還樸堂,讓白大夫幫忙診治。 孟厭:“白大夫是誰?” 還未等柳夫人說話,站在旁邊的花魄開口,“是三年前搬來大鄴城的白芥子大夫。” 柳夫人:“白芥子白大夫?!?/br> 三年前搬來大鄴城,又同時出現(xiàn)在柢山自盡案與柳玉蓉自盡案中。 孟厭心覺此人有問題,招呼另外兩人,打算去還樸堂瞧瞧。 臨走之前,姜杌喊走花魄。再之后,花魄不見,只姜杌一個人出現(xiàn)。 孟厭看著走過來的姜杌,“花魄呢?” “我讓她去幫我辦一件事?!?/br> “死騙子,賺了不少上供銀子吧?” “還行,堆了滿山而已?!?/br> 還樸堂在大鄴城,不是最大的醫(yī)館,卻是人最多的醫(yī)館。 無他,因白芥子醫(yī)術高明,宛如華佗再世。每日,還樸堂門前,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重病之人,在此等候白芥子看診。 還樸堂規(guī)矩多,看診前需先領一木牌。 每半個時辰,藥童會喊五個人入內(nèi)。孟厭領了一個寫著“三九”的木牌,藥童將她引到一處涼棚。 趁著等待的時辰,孟厭與鄰座的男子攀談起來。 據(jù)他說,白芥子方過而立之年,開還樸堂,只為濟世救人,“白大夫從不收窮苦之人的看診銀子?!?/br> 孟厭眨眨眼,“那他怎么開醫(y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