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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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厭摸索著解開衣帶,入手一片冰涼,她顫抖著往傷口處摸,“姜杌,接下來做什么?” 姜杌低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懊惱道:“你把紗布展開裹一圈便好。” 孟厭依言照做,等裹好紗布后,她輕輕睜開眼睛。入目是男子半裸的身子,再往上,是一圈纏在胸口的紗布,“我還挺會包扎,都沒流血了呢?!?/br> 姜杌心虛應(yīng)她,握著她的手來回摩挲,“還好有你。我今日與他們連番打斗,又失血過多,夜里怕是要起高熱?!?/br> 孟厭急急表態(tài),“你放心,我睡在地上守著你?!?/br> “地上多涼啊,你來床上與我一塊躺著?!?/br> “會不會擠到你?” “不會。”姜杌挪動身子往里靠,拍拍身側(cè)的床板,“你瞧,多寬呀?!?/br> 孟厭立在床前思索片刻,最終選擇躺在他身旁,“若我擠到你,你記得喊醒我。” “行?!?/br> 迷迷糊糊睡至夜半,孟厭察覺有人好似在摸她。那雙手沿著腰側(cè)緩緩上移,所到之處,如烈火在燒。 “姜杌,癢?!彼檬秩ネ?,反被那雙手按住,“你身上有傷,別亂動?!?/br> 一陣陣低笑聲后,灼熱的呼吸從她的鎖骨移到她的唇瓣,“孟厭……親親我,好不好?” 鼻尖滲出細(xì)小的汗珠,孟厭自知裝不下去。索性睜開眼睛盯著懸在上方的姜杌,手搭在他的肩上,害羞地別過頭,“你輕點。” 得到想要的回答,姜杌情不自禁地低頭。 正欲落下纏綿一吻,一女子的偷笑聲傳來—— “喲,你沒死啊?!?/br> “呀,姜杌,我沒打擾到你吧?” 第69章 浮生變(六) “馀容!” “我殺了你!” 寂靜的府邸,突然傳來兩聲怒喝。 月浮玉疑心又是姜杌的仇家找來,急忙喊醒其余兩人往房中趕去。 姜杌雙手撐在孟厭身前,心上人的溫唇擦過他的臉龐。大好機會,白白錯過,他怒不可遏地盯著此刻立在房中的紅衣女子,眼中猩紅一片。 孟厭也盯著女子在看,那是一個三界都難見到的絕色女子,“姜杌,你認(rèn)識她?” “認(rèn)識,老相識了?!?/br> 女子自顧自走到床前,好讓孟厭看得再清楚些,“姜杌,他們?nèi)齻€方才與我說,你被他們刺穿了,恐怕命不久矣。好歹相識一場,我便想著來看看你?!?/br> “正好,我的劍斷了,他的骨頭用著不順手,不如你再送我?guī)赘G骨?”姜杌冷笑著說完,右手直奔女子而去。那女子身輕如燕,閃身一躲,再快步爬上床,親熱挽著孟厭的手,“姑娘,我叫馀容。對了,你缺魂???” “下去?!苯灰徽拼蚩眨嫔F青看向馀容,“別逼我說第二遍?!?/br> 孟厭惦記他的傷,“你小心傷口?!?/br> 聞言,馀容撲哧一笑,抱著孟厭的手,笑得前仰后俯,“傻姑娘,他哪來的傷,故意裝可憐騙你呢。” 孟厭自是不信,指著姜杌的胸口解釋,“我親眼所見,他被那把劍捅出個血窟窿,流了很多血。我?guī)退鷷r,手上也沾上了血?!?/br> 馀容似笑非笑地看著姜杌,“你現(xiàn)在再去看看呢~” 孟厭見姜杌眼神閃躲,趕忙沖到他面前,扯開衣袍,拉下白布。 上面別說血窟窿,連半點血痕都找不到。 “死騙子,又騙我!”孟厭一拳打在姜杌身上,聲色俱厲,泫然欲泣,“枉我還擔(dān)心你。” 姜杌不動如山,任孟厭亂打一通,一旁的馀容撲在枕頭上大笑。 架子床越搖越歡,大有散架之勢。 月浮玉帶著顧一歧與崔子玉趕到時,床簾落下,隱約可見三人在床上打鬧的身影,“你們?nèi)齻€在床上,不嫌擠嗎?” 孟厭第一個下床,冷著一張臉,站到崔子玉旁邊。姜杌隨后下床,手上還拖著一個女子。 房中人四目相對,月浮玉皺眉看著地上的女子,“賢妃?” “喲,又是一個老相識。”馀容從地上爬起,抱著手在月浮玉身邊來回走動打量,“嘖嘖,我與月封陽打賭,說你會成仙。沒想到,你還真做了神仙?!?/br> 馀容手上不老實,邊看邊伸手去摸月浮玉的臉,“沒得到你,是我平生最悔之事?!?/br> 月浮玉一掌拂開她,“怪不得月封陽死活要封你為妃,你還真是妖怪?!?/br> 馀容被他拂開,倒也不惱,順勢又往顧一歧身邊靠。 可惜,顧一歧早在她撲向月浮玉之前,已先一步躲到姜杌身邊。 “沒趣?!扁湃輷淞藗€空,施施然坐下飲茶,“你錯了,我是艷鬼,專吸男子陽氣的艷鬼。” 想到慕容進那副骷髏架子,月浮玉大驚失色,“慕容進是你殺的?” 馀容一口飲盡冷茶,急急擺手,“怎么能算是我殺的呢?他那日午時中本就要死,你們且說說,他是不是死在該死的時辰?” 月浮玉半瞇著眼,精光乍現(xiàn),“誰跟你說他會死在午時中?” 馀容看了眼姜杌,隨口應(yīng)道:“姜杌前些日子,讓我?guī)退粋€小忙。我雖是鬼,但素來喜歡助人為樂,一聽說慕容進陽氣多,又快要死了。我思來想去,便入府找他要了點陽氣修煉,好讓百年前丟失的兩根艷骨,再重新長出來。” 房中幾人聽完她所說,皆怒氣沖沖,“姜杌!” 姜杌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慕容進反正要死,我又沒耽誤你們查案……再者說,他作惡多端,要不是我讓馀容入府,指不定又有無辜百姓被害。” 月浮玉怒極反笑,“你從何處看到的生死簿?” 姜杌顧左右而言他,見實在躲不過,只好坦白,“從前在地府,我曾溜進酆都大帝的書房看生死簿,記住了幾個人而已?!?/br> 顧一歧連忙道不對,“大人的書房有鬼差把守,你怎么可能溜進去?” 姜杌眼中閃過尷尬之色,湊到他耳邊低語道:“你從天庭回地府后,我扮做你的樣子進去的。鬼差沒攔我,還熱心幫我開門?!?/br> “怪不得,有一個月我被扣了二十分,原來是你!”顧一歧記起四月初,功曹司的同僚說他被扣了二十分。因他對績效一向不上心,對于扣分之事,也并未在意,“你扮做我,還做過哪些壞事?” 姜杌伸出四根手指,“吸豐卿侯的魂魄、打方聿澤、吸方聿澤的魂,進酆都大帝的書房。就這四件吧?!?/br> 月浮玉開口打斷兩人的爭吵,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他問馀容,“他為什么要殺我?因為嚴(yán)若昭?” 馀容一口冷茶噴出,捂著肚子笑得歡暢,“你算一個,月封陽算一個,被嚴(yán)若昭耍得團團轉(zhuǎn)。她既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月封陽,她愛的從來只有她自己?!?/br> 嚴(yán)若昭,是馀容千年來,所遇的凡人中,最聰明的一個。 夠狠,夠虛偽,夠貪婪,玩弄人心于鼓掌之中。 嚴(yán)若昭家世一般,她是月浮玉與月封陽啟蒙夫子的女兒,一個八品教諭府上的庶女。 “她自小便想做皇后,”馀容聲音嬌媚,講起故事來,更是風(fēng)情萬種,“可是一個庶女無論如何都做不了皇后。所以,她盯上了你和月封陽?!?/br> 月封陽既依賴月浮玉,又嫉恨月浮玉。 嚴(yán)若昭看穿月封陽的心思,從小便假裝與月浮玉形影不離,時常寫情詩,故意讓月封陽看到。 “月封陽也是個蠢貨,還以為你和嚴(yán)若昭兩情相悅。一繼位,馬上下旨立嚴(yán)若昭為后,以為如此,便能徹底贏你一回。”馀容目光中盡是不屑,“嚴(yán)若昭入宮后,為了固寵,經(jīng)常寫詩懷念你,月封陽便夜夜宿在她的鳳鸞殿?!?/br> 馀容為了吸陽氣才入宮,自然得與嚴(yán)若昭爭寵。 可無論她怎么爭寵,月封陽總會在得知嚴(yán)若昭寫信之后,丟下她,跑去鳳鸞殿。 馀容與凡人男子相處千年,還是頭回遇到被人搶走相好一事。她將其視作奇恥大辱,整日不眠不休躲在鳳鸞殿的房梁上偷窺嚴(yán)若昭。 一來二去,果真讓她發(fā)現(xiàn)嚴(yán)若昭得寵的真相。 “你猜嚴(yán)若昭為何被月封陽丟進冷宮?” “為何?” “因為在你死后,月封陽不知從何處得到幾封書信,才發(fā)現(xiàn)你的心上人另有其人。”馀容撫掌大笑,“月封陽與嚴(yán)若昭對峙當(dāng)夜,我就躲在暗處偷聽。” 月封陽掐著嚴(yán)若昭的脖子質(zhì)問,“月浮玉根本不喜歡你!” 嚴(yán)若昭不慌不忙,“封陽,妾身與月相當(dāng)年之情,只是年少的情愫罷了。我們早已忘懷,你為何依然執(zhí)迷不悟?” 月封陽掏出幾封書信扔向嚴(yán)若昭,“他與那個女子早已以書信定終生。你算什么?你從小寫了上千封情詩,他可曾回過你一句,多看你一眼?是朕蠢,竟然信了你的鬼話,以為是月浮玉害羞不敢回你。” 那些信中,男子情愫深濃。 筆墨之中,字里行間,全是愛意。 若非他親眼所見,也不敢相信那一封封書信出自冷情冷性的月浮玉。 更不敢相信,他被一個女人騙了整整數(shù)十年。 月浮玉一夕得知當(dāng)年真相,心中毫無波瀾起伏,“他和嚴(yán)若昭為何殺我?” 馀容開口糾正他的錯誤,“從始至終,只有月封陽想殺你。嚴(yán)若昭巴不得你長命百歲,輔佐月封陽或她未來的兒子統(tǒng)一四國,她好成為留名青史的一代賢后。” 月浮玉難得情緒失控,一掌拍到桌上,怒吼著問出那句,“月封陽為何要殺我?我盡心盡力輔佐他為帝,從未做過對不起他之事!” “既生月封陽,何生月浮玉?!?/br> “一山不容二虎。你的鋒芒完全蓋住了萬人之上的月封陽。” 若月封陽是一個平庸的帝王,便好了。 可他也有治世的才能,可終他一生,始終活在月浮玉的陰影之下。 書生們將月相所言所說寫進書中,街頭巷尾全是月相之言。 百姓心中,哪還有天子的位置? 長此以往,這月氏天下,也會是月浮玉的囊中之物。 “只是因為嫉妒,便要殺人嗎?”崔子玉問道:“月封陽與月大人從小一起長大,他難道不知月大人從無謀逆之心?” 馀容沒有回答,只是反問房中眾人,“你們嫉妒月浮玉嗎?” 死寂一般的沉默后,孟厭心酸開口,“嫉妒,我嫉妒月大人的官運。” 同是凡人,月浮玉一死便被玉帝引去天庭為官。 而她,若不是遇到地府缺游魂做牛馬,早不知投胎了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