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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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杌挨著她坐下,唉聲嘆氣,“若讓我的仇家,得知我在地府給你暖床,我日后哪還有臉出攪亂荒?” 孟厭搛起一箸櫻桃rou入口,其色殷紅如櫻,其味皮軟味甜。 姜杌不愛吃凡人膳食,見她吃的開心,試探問道:“真原諒我了?” 孟厭沒應(yīng)這一句,反而說起她上回與兩位鬼差,一路去白水山的見聞,“他倆比我還懶。離白水山還有半日路程,他倆非說口渴,駕著馬車去了一間路邊茶寮。” 那茶寮,又破又小。那店家是個竹妖,眼眶泛紅。 鬼差與竹妖,是多年好友。見茶寮一片狼藉,以為他被白水山上的四個山魈欺負,“東始他們四兄弟,上月才向天庭的幾位上仙保證,發(fā)誓不再做壞事。這才過了半月,他們便又欺負你嗎?” 竹妖淚眼汪汪,支支吾吾,“不是四位大王,是攪亂荒那個?!?/br> 鬼差心下一驚,“姜杌?他怎么又來碧陽城了?” 孟厭裝作不知,向三人打聽,“姜杌是誰?” 鬼差嘆氣,“住在攪亂荒的一個大妖。百年前來過一次碧陽城,戴一張金色的惡鬼面具,將城中妖怪全打了一頓。我們哥倆那幾個月,日日跟在他的身后勾魂,忙得不可開交?!?/br> 他們記得姜杌當(dāng)年離開前,曾說碧陽城實在無趣,再也不會來了。 孟厭拐彎抹角問起巫九息,“原來是他啊。我聽幽都山下的樹妖說,他有很多紅顏知己,其中有一個叫巫九息,是他的心上人?!?/br> 兩個鬼差和竹妖皆擺擺手,“他無情無義,心狠手辣,哪來的紅顏知己和心上人?!?/br> 鬼差接過話茬,“他為何找你的麻煩?” 竹妖:“好似是他夫人不見了?!?/br> 鬼差:“他何時有了夫人?當(dāng)年,艷鬼勾了他半年。他嫌煩便罷了,臨走還拆了人家兩根艷骨?!?/br> 竹妖搖搖頭說不知,“不過,我此番倒是見到他的真容了。那相貌,三界難尋?!?/br> 鬼差譏笑幾聲,指指孟厭,“姜杌能有多???我身邊的這位孟厭孟大人,她從前有一絕色跟班。那相貌,才稱得上三界難尋?!?/br> 竹妖一聽她叫孟厭,忙道:“怪了,姜杌的夫人,也叫孟厭?!?/br> “姜杌,我在路上遇到一個小妖怪。他與我說,有一個妖怪,發(fā)了瘋一樣,到處在找自己的夫人?!?/br> “那他最后找到了嗎?” “找到了。他的那位夫人最是大度,三言兩語便原諒了他。” 孟厭笑著說完,側(cè)身看向姜杌,“幽都山下的樹妖說你喜歡巫九息??墒侵裱龑ξ艺f,姜杌很喜歡他的夫人,發(fā)瘋一樣的找她。我摸不準(zhǔn)你是又想騙我利用我,還是真的喜歡我?!?/br> 從白水山回來后,她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姜杌。 萬幸,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總算知道了他的真心。 姜杌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一再收緊手臂,衣衫相貼,心跳重合。 唇落于她的額頭、闔上的雙眼與朝思暮念的溫唇之上。 由淺入深,輕舔慢咬。 外面的秋雨,如煙如霧。 門外忽地響起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孟厭得以微微喘息,與姜杌短暫分開。 進門之人,是一臉深意的馀容,“姜杌,我這回夠知趣吧?” 馀容今日在酒樓中與相好私會,正巧碰見姜杌牽著孟厭上樓。她心中好奇,特意去了另一處高閣偷偷窺探。 姜杌冷冷發(fā)話,“你又來做什么?” 馀容自顧自坐到兩人對面,掏出三錠金子,“我meimei半年前去了蒼梧城,自此消失不見。姜杌,你幫我找找,行不行?” 孟厭盯著金子,兩眼放光,“我其實也很會找人!” “好姑娘,那便拜托你了?!扁湃葺笭栆恍?,把金子推到孟厭面前,“她叫嬌客,左臉頰有一花形印記。” 孟厭收下金子,“行,我這就回去告假,去蒼梧城幫你找meimei?!?/br> 話一說完,她揣起金子便跑,生怕馀容反悔,姜杌在后面一路追一路喊。 一回府,月浮玉坐在前廳,沉聲發(fā)問,“你們又去哪兒了?” 孟厭:“下官陪姜杌去醫(yī)館,路途遙遠,便多耽擱些時辰。” 對于孟厭信口胡謅的說辭,月浮玉并未拆穿,“你快回房收拾,我們明日出發(fā)去蒼梧城,那邊出了一個案子。” “蒼梧城?” “怎么,你不想去?” “我去!” 既不用告假,又能幫馀容找meimei賺金子。孟厭一時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姜杌怕她被月浮玉扣分,慌忙拉走她,“你在月浮玉面前收斂些,若此事讓崔子玉知道……” “我知道什么?” 崔子玉從兩人身后,閃身走出,“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孟厭與姜杌堅定搖頭:“沒有?!?/br> 第73章 畫中仙(三) 原本十日才歸的秦浮玉,得知謀害父親的兇手被抓,馬不停蹄趕回家。 一入城,便聽百姓們交頭接耳,人人都說是禮部尚書月長琴毒害了秦相。 “怎會是月叔叔?”秦浮玉一下馬,甚至來不及喘氣,便沖進府中找月浮玉,“顧公子,你們是否抓錯人了?” 月浮玉帶他去書房,指著那本《北次經(jīng)》,“他忌恨秦相得陛下重視,先后在書中與硯臺中下毒,妄圖毒害秦相?!?/br> 秦浮玉聽他說完來龍去脈,氣得一拳打到桌上,“枉家父整日提拔他。沒想到,他竟是一個如此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不日將伏誅。”月浮玉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們明日將去蒼梧城。之后的路,你慢慢走,不急?!?/br> 一聽幾人要去蒼梧城,秦浮玉抬手擦去眼淚,擔(dān)憂道:“城中近來不甚太平,聽說有不少人消失。” 蒼梧城自一年前起,接連有人消失。 據(jù)官府查證,至今日,消失在蒼梧城的人,已逾兩百人。 這些人在某一日走進一間寺廟,從此再未出現(xiàn)。 官府來來回回去寺中尋了許久,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眼見消失的人越來越多,半年前,蒼梧城的太守下令不準(zhǔn)任何人再去寺廟,甚至用木板封之。 然而,不管是禁令,還是木板。 一日又一日,城中依然有人無故消失。而他們消失之前,皆曾出現(xiàn)在寺廟附近。 月浮玉:“無妨,我們本就是去蒼梧城查案?!?/br> 秦浮玉見他語氣堅決,不好再勸,轉(zhuǎn)身從書房中翻出一把鑰匙,“顧公子,你們的恩情,我無以為報。家父在蒼梧城有一間宅子,你們可去住一段時日。” 月浮玉收了鑰匙,又勸了他幾句,便回房收拾包袱去了。 管事躲在暗處,等月浮玉一走,趕忙跑去書房,“公子,他們不是人!” “秦叔,你是何意?” 管事將那日的事,原原本本講給他聽,“我聽天牢的獄卒說,月長琴整日在牢中自言自語,說什么‘月浮玉回來了’之類的話?!?/br> 軒窗半開,從秦浮玉所立的位置望去,正好能看見月浮玉消失的背影。 他尚小時,曾祖父總喜歡將他抱在膝頭,聲情并茂與他講月相的故事,“浮玉,曾祖父的師父乃是月相。他們都說他死了,可曾祖父不信,那般好的一個人,定是成了神仙,才不得不離開。曾祖父相信,總有一日,他還會回到碧陽城。你記住,他叫月浮玉,貌似神明。” “秦叔,他本來就不是人。” 浮玉,他是神仙呀。 翌日出府,一輛馬車停在門外。 月浮玉拱手向秦浮玉道謝,“多謝,你想得很周到。” 秦浮玉面色尷尬,眸中閃過一絲難言之色。 他昨日著急回來,原本沒想到馬車一事。是姜杌找到他,說他們幫了他大忙,讓他花錢租一輛大馬車送他們?nèi)ドn梧城。 趁幾人交談之際,姜杌率先鉆進馬車,掀簾催促道:“你們快點。” 孟厭咬著rou包,不停抱怨,“他一個妖怪,不知在急什么?” 月浮玉從她身邊走過,一臉失望,“他一個妖怪,都知上進。你倒好,吃了三個大rou包才肯走?!?/br> 孟厭:“……” 馬車中,五人坐定。 月浮玉獨坐中間,閉目養(yǎng)神。崔子玉與孟厭坐在左邊,嘰嘰喳喳鬧個不停。顧一歧與姜杌抱著手坐在右邊,相看兩生厭。 行至一半,崔子玉道:“我生于蒼梧城,死于蒼梧城?!?/br> 孟厭磕著瓜子,瞄了一眼側(cè)方的月浮玉,小心翼翼追問,“你因何而死啊?” 崔子玉伸出自己的右手,“這只手畫了不該畫的人。天子之怒,流血千里,官府為了討皇帝的歡心,判處我火刑?!?/br> 終她一生所畫的九十九本春畫,隨她一起于烈火中,煙消云散。 她受刑前,右手被獄卒活生生折斷。 死前太過痛苦,以致于她死后去了地府,再也不敢用右手作畫寫字。 練了整整十年,她才學(xué)會用左手作畫寫字。可畫技與字跡,已然與生前之人判若兩人。 孟厭還想接著問,又怕月浮玉扣分。偷偷歪頭看了一眼,見他閉著眼睛,不動如山,這才放心下來,“你為何要畫天子的春畫?” 崔子玉無奈攤手,“他家闖了大禍,他賣了大半家產(chǎn)仍湊不夠救舅姑的銀子。我一時心急,便鋌而走險答應(yīng)幫人畫一本春畫?!?/br> 那時,舅姑嫌她多年無所出,不準(zhǔn)她出府作畫,一碗又一碗的湯藥灌給她。 至出事前,她已兩年未曾拿筆。 孟厭越問越放肆,“他是誰?你生前的郎君嗎?” 崔子玉點頭,將兩人之間相遇相知的細節(jié)娓娓道來,“嗯。他叫姚岸,他的畫技在我之上。我們因字畫結(jié)緣,常有書信往來。等我十八歲那年,我寫信讓他來找我。” 孟厭:“你為何確定,姚岸便是與你有書信往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