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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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gè)妖怪,雖法力高強(qiáng)了些,但哪敢殺無辜凡人。 南宮扶竹不依不饒,“你上回不是殺了方聿澤嗎?我愿意死在你手上……” 姜杌不欲與他多解釋,“我可以殺他,但不能殺你。” 眸中最后一絲光亮黯淡下去,南宮扶竹寂然開口,“赤水讓我好好活下去??晌沂Я怂譀]了家,實(shí)在不知該去何處尋活路。” 自從被抄家,他試過自盡??擅炕兀傆腥嗽谂跃认滤?。 無數(shù)次被救之后,他放棄了。 有一日,他路過茶肆,聽到說書先生說,“妖怪殺人如麻,最愛吃凡人修煉。” 于是,他便想著:找到一個(gè)妖怪,再讓妖怪殺死自己。 他認(rèn)識的妖怪只有一個(gè),便是姜杌。輾轉(zhuǎn)打聽了半月,他才找到攪亂荒。 姜杌聽他說完,更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是姜杌,又住在攪亂荒?” 南宮扶竹:“上回你走后,有幾個(gè)人找到我,問我是否認(rèn)識你?他們走時(shí),我留了個(gè)心眼,問你叫什么,他們與我說了?!?/br> 姜杌根據(jù)南宮扶竹描述的相貌,猜測那幾個(gè)人應(yīng)是北方鬼帝的屬下,“他們也真是的,什么都告訴你?!?/br> “對了,他們還罵你和那位孟姑娘狼狽為jian?!?/br> “胡說,我和她明明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佳侶?!?/br> 姜杌堅(jiān)決不肯殺死南宮扶竹,“我看過你的生死簿,你的陽壽還有十年?!?/br> “十年……”南宮扶竹滿目哀傷,“我等不了十年了?!?/br> 姜杌:“活著不好嗎?” 南宮扶竹:“不好?!?/br> 于他來說,活著太過難受。 不論兒時(shí),還是長大,無人在意他的喜惡。 他渾渾噩噩活到與赤水相遇,可他的爹娘又親手?jǐn)嘟^了他的唯一生機(jī)。 姜杌看穿他眼中的死意,寬慰他幾句后,特意找到姜無雪與姜有梅,“他瞧著想死,你們盯著點(diǎn)他?!?/br> 姜無雪提劍出門,“妖主,我去趕走他?!?/br> “他已找到攪亂荒的入口,你趕不走他。”姜杌攔下姜無雪,而且他觀南宮扶竹心生死意又無處可去,“他上次救過我一次。你們盯緊他便好,特別是有梅。” 姜有梅自知做了錯(cuò)事,從始至終低著頭不敢吱聲。 當(dāng)下一聽姜杌提到他,趕忙發(fā)誓,“妖主,你放心,我定死死盯住他?!?/br> “我明日將出門一趟,大概會去一個(gè)月?!?/br> “妖主,孟jiejie今日怎沒跟你一起回來?” 姜杌笑意加深,“等我回來,她便能長久地與我在一起?!?/br> 姜有梅心下了然,爬上桌子,晃著小腿,“妖主,孟jiejie是地府的神仙,對不對?” 姜杌往后微仰,眼中難得流露出贊賞之色,“你怎么知道?” 姜有梅捂嘴偷笑,“嘿嘿,我認(rèn)識大鄴城的城隍。他與我說,孟jiejie從前是孟婆,后來是判官。因?yàn)楹蒙?,讓一個(gè)壞妖騙了,這才被地府派來人間查案贖罪?!?/br> “哦,城隍有沒有與你說,那個(gè)壞妖叫什么名字?” 姜有梅晃晃頭上的梅花,“沒有。他是個(gè)九品城隍,不?;氐馗?。只打聽到壞妖原先是孟jiejie的暖床跟班,聽說相貌與你不相上下?!?/br> “下來!”姜杌厲聲吩咐道:“你整日偷懶不修煉,跑去山下顯擺便罷了,還敢與城隍結(jié)交?!?/br> 千年來,姜有梅頭回被姜杌訓(xùn)斥,此刻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任熱淚奔涌而出,“嗚嗚嗚,妖主,我?guī)湍愦蚵犨^了。孟jiejie是真心喜歡你,并非將你當(dāng)做壞妖的替身?!?/br> “滾——” 姜無雪等姜有梅奪門而出,一臉不屑,“這蠢妖,妖主比壞妖好千萬倍。她放著妖主不要,難道選一個(gè)騙她的壞妖?” “我看你也是一個(gè)蠢妖,滾——” 月浮玉收養(yǎng)的孩子,一個(gè)比一個(gè)聰明。 怎么他養(yǎng)的這兩個(gè),一個(gè)賽一個(gè)的蠢。 今日的攪亂荒,又現(xiàn)滿月。 姜有梅坐在冰山上,抱著姜無雪大哭,“我又沒說錯(cuò)話,妖主為何罵我?” 姜無雪一掌推開他,“許是看你煩,又覺得你蠢吧?!?/br> 譬如他,一直便覺姜有梅無用又煩人。 每回去收上供銀子,但凡姜有梅跟著,他不僅要對付不聽話的妖怪,還得分心救暈倒在地的姜有梅。 姜有梅:“哼哼,妖主也罵你蠢呢?!?/br> 姜無雪:“呵呵,再蠢也比你聰明?!?/br> 次日一早,姜杌穿過漫天風(fēng)雪,沿著山路,一步步走向等在山下的月浮玉與顧一歧。 “孟厭回地府了嗎?” “我讓她查案去了?!?/br> 姜杌半是夸贊半是譏諷:“月大人果真會做官?!?/br> 衣訣翻飛,月浮玉迎風(fēng)而立,“并非本官自夸,三界中,無人比我更懂為官之道?!?/br> “……” 去天庭的路上,姜杌趁機(jī)告狀,“北方鬼帝的幾個(gè)屬下,私自向凡人泄露地府機(jī)密大事。還有大鄴城的城隍,與山中妖怪私交過甚!” 月浮玉:“行。此事若查實(shí),你可得三兩的賞錢?!?/br> 賞錢,姜杌倒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他和孟厭的名聲,“我若將此事說清,你能否寫個(gè)皇榜,還我和孟厭一個(gè)清白。” 身后的顧一歧默默開口,“還有我?!?/br> 他與月浮玉先回地府,足足五日不眠不休,總算將酆都大帝寫的所有書看完。 所有答案,果然盡在書中。 月浮玉思忖片刻,“行吧。但你私自入地府這事,得算大過?!?/br> 姜杌竭力爭取,“我?guī)偷馗隽瞬簧偈?,功過相抵。我這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一切由大人定奪。” 行了幾日,三人抵達(dá)南天門外。 今日值守南天門的守衛(wèi)遠(yuǎn)遠(yuǎn)看見月浮玉的身影,趕忙理理衣袍,立正站好,“月大人好!” 月浮玉看著兩人,頗感欣慰。 百年前,他代管天庭前,南天門的守衛(wèi)懶惰成性。經(jīng)他調(diào)教三年,才漸成如今這般奮發(fā)有為的樣子。 “酆都大帝在何處?” 守衛(wèi)一臉正色,遙遙指了指最高處的彌羅宮,“回月大人,大人在彌羅宮與諸位大人下棋論道?!?/br> 月浮玉帶著兩人前往彌羅宮,守衛(wèi)看著姜杌的背影發(fā)愣,“他好似是妖怪,我們要攔嗎?” 另一個(gè)守衛(wèi)道:“還是攔一攔吧?要不然秦大人知曉這事,便是兩分……” “咱們真是命苦,剛走一個(gè)月大人,又來一個(gè)秦大人?!?/br> 諸天之上,九根擎天玉柱,琳瑯振響。 酆都大帝被三人找到時(shí),正與秦延侃侃而談,“自從月大人代本官掌管地府,每日夙興夜寐,清減不少。本官于心不忍,欲為他尋一幫手。秦大人,你意下如何?” 秦延拱手施禮,“多謝大人賞識。下官才疏學(xué)淺,怎敢當(dāng)此重任?再者,大人乃地府百官之首,萬事自該親力親為?!?/br> 人沒騙走,反被秦延教訓(xùn)一通。 眼看秦延越說越起勁,酆都大帝緩緩?fù)撕?,打算溜之大吉?/br> 不曾想,方退了兩步,又被另一人攔下,“大人論道多日,想必感悟頗深。不如今日便與下官徹夜長談,說一說酆魂殿,如何?” 酆都大帝心覺躲不過,只好沉著轉(zhuǎn)身,“行,你們隨本官去流坡山。” 昆侖云霧繚繞,四人在霧氣中漸行漸遠(yuǎn)。 日月周而復(fù)始行經(jīng)昆侖,人間的日與夜由此而生。 孟厭與崔子玉一路顛簸二十日,才到平郡。 所謂的小案子,只查了五日,便真相大白。原是一男子因病自盡后,不放心死前收留的貍奴,趁黑白無常與城隍寒暄之際,逃之夭夭。 崔子玉追著游魂滿城跑,好說歹說才將他哄好,“你放心,我們馬上去幫貍奴找新主子?!?/br> 孟厭抱著一只黃白相間的貍奴,在城中遍尋買主,身后跟著嘮嘮叨叨的游魂。 一連三個(gè)買主,游魂全道不滿意,“這三個(gè)不行。你瞧他們,對小廝無半點(diǎn)耐心,定不會好好對我家霜霜。” 這只叫霜霜的貍奴,雖好看但也重。 孟厭抱了一日有苦難言,前胸后背早已大汗淋漓,“那你說,你想把霜霜交給誰養(yǎng)?” 游魂支支吾吾半晌,最后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書院,“給他們吧。” 他們是游魂生前的幾位師兄弟,孟厭抱著霜霜找到其中一人,“余生臨死前托我將這只貍奴交與你們?!?/br> 幾人一聽余生的名字,個(gè)個(gè)淚流滿面。 “我們已在幫他籌措治病的銀子,他為何還要尋絕路?” 游魂余生立在孟厭身后,一字一句應(yīng)著幾人,“這病是無底洞。已連累你們多年,不忍再讓你們?yōu)槲艺垩?,卑躬屈膝討好他人?!?/br> “對了。他臨死前說,有你們相伴多年,已很知足。” 第86章 地府亂(二) 游魂余生心愿已了,在向兩人道謝后,跟著黑白無常隱入茫茫密林中。 崔子玉:“走吧,我們?nèi)ネ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