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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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山尾嘆口氣:“他們時常塞錢給我,還讓我隨意花。” 與葛山尾結(jié)交的妖怪,多是仗義之輩。 他們承了葛山尾的恩,便想著報恩。有的喜歡給他送奇珍異果,有的喜歡給他送銀子。 葛山尾衣食不愁,自然對銀子拒之千里。 原是如此,孟厭笑道:“他們是真心敬佩你,才會將珍重之物送給你?!?/br> 幾人帶著葛山尾給的地址,找到其中一個野兔精。 一聽幾人的來意,野兔精連連擺手,“我確實有些銀子,但只夠溫飽。葛公子一年前在山中救過我,我無以為報,便想著湊點銀子送給他。” 野兔精看了一眼紙上的字,指出其中一個花妖家財萬貫,“葛公子也救過她。半月前,她抬了一箱金銀珠寶去葛家,葛公子沒收。對了,她喜歡湊熱鬧,可她好似很久沒出現(xiàn)了……” 月浮玉暗道不好,直接吩咐幾人捏訣離開。 城外山中的宅子門前,幾人看著一片廢墟,脊背發(fā)涼,“這個兇手,真是膽大包天?!?/br> 花妖前腳露富,后腳便被抓走。 孟厭:“兇手難道守在葛家門外,從中挑選送銀子的妖怪?” 月浮玉:“極有可能。走,我們再去葛家問問。” 回城路上,顧一歧想與孟厭說說成親文書一事。 花魄一見他靠過來,立馬如臨大敵,拽著孟厭快步離開。 顧一歧不知花魄的目的,提步追過去。 眼見顧一歧越追越近,花魄帶著孟厭也越走越快。山路崎嶇,她踩到石子,直直往旁邊倒,“救我……” 一旁便是懸崖,幸好孟厭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驚魂未定,花魄被嚇出一身冷汗,摘了面紗不停喘氣道謝,“多謝孟姑娘救我?!?/br> 孟厭與她面對面站著,看她的嘴巴開開合合,不自覺想起昨夜那個人影的嘴。 片刻,她大叫道:“我昨夜夢中的女子,說的是‘救救我’!” 第96章 百花魁(五) “可是,那不是夢嗎?” 崔子玉率先發(fā)問,“我們昨夜聽你半夢半醒間,一直在喃喃自語?!?/br> 孟厭懷疑不是夢,“我往日做夢,從來不會夢到女子?!?/br> 這話顧一歧贊同,“她只會夢到俊俏男子和金銀珠寶,要不然就是做錯事被趕出地府?!?/br> “顧一歧,你煩死了?!泵蠀挵琢怂谎劾^續(xù)說:“我如今缺魂,沒準真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 她住進客棧的第一日,便發(fā)覺角落像是有人。 姜杌說她胡思亂想,可她昨夜確實看到一個人影,甚至能清楚辨出男女。 月浮玉站在崖邊思忖良久,而后吩咐道:“我與崔大人去葛家,顧大人隨你們回去,看能否找出人影?!?/br> “行?!?/br> 花魄一瘸一拐走在最后,她此番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來二去,倒成全了顧一歧,“希望妖主回來,不要罵我蠢?!?/br> 孟厭三人回到客棧,顧一歧用法術(shù)在房中各處找了一圈,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的存在。 天色尚明,孟厭提議再等等,“她晚上才出來呢,我們再等等。” 三人坐在房中等另外兩人,顧一歧在花魄不停的打斷中,總算尋到機會開口,“你的成親文書,我已交給鐘馗大人。他朱批同意后,你便得帶著姜杌搬去人間?!?/br> 孟厭直到此時,才知曉與妖怪成親,需搬出地府一說。當即呆愣在椅子上,“我才升官啊……” 顧一歧:“無妨,去人間亦可做官?!?/br> “那我會是幾品官?” “凡去人間為官,需從九品開始?!?/br> “我虧了?!泵蠀捒粗巴?,唉聲嘆氣,“顧一歧,要不你回地府,讓鐘馗大人等等,我再想想?!?/br> 顧一歧負手站在窗邊,語氣平淡至極,“孟厭,你失憶前一再催促我,讓我快些交給鐘馗大人。我想,你一定很想和姜杌成親?!?/br> 那日笑靨如花的女子,將一本寫得滿滿當當?shù)奈臅唤o他。 她的語氣中,是難得的認真與篤定,“顧一歧,我想好了。我要與姜杌成親,日子定在冬月的最后一日?!?/br> 因為那一日,是結(jié)束亦是開始。 孟厭趴在桌子上,看著顧一歧的背影,“顧一歧,我后來為什么不喜歡你了?” 冬日有風,樓下的凡人攏緊衣袍,與身邊人相偕離開。 顧一歧迎風站著,風輕云淡一句輕語,“因為我不甘心?!?/br> “不甘心什么?” “不甘心……不甘心留在地府,也不甘心娶你?!?/br> 孟厭大概想明白了,側(cè)頭看著角落,眼角有淚滑過,“顧一歧,我不怪你?!?/br> “嗯,我知道?!?/br> 花魄尷尬地坐在兩人中間,左顧右盼,坐立難安。 在難言的沉默中等待多時,她總算熬到月浮玉與崔子玉進房。 月浮玉一坐下便道:“問過了。那些妖怪送銀子上門時,來來往往不少人,沒法細查?!?/br> 葛家兩位公子,皆是齊郡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那些妖怪抬著一箱金銀登門,自然會引來百姓圍觀。 圍觀者眾,他們接連問了幾人,了無線索,只能放棄。 崔子玉坐到孟厭身邊,“你們找的怎么樣?” 孟厭指指角落,“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我猜她此刻站在角落。” 月浮玉的修為在幾人之人,聞言立馬用法術(shù)尋找。 不遠處的更聲傳來,他們等候許久,無人的角落終于漸漸現(xiàn)出一個殘缺的人影。 粉衣,流蘇髻。 頭上左步搖右金簪,極為富貴。 孟厭:“你是誰?” 人影無聲啟唇,眾人猜了半晌,紛紛搖頭。 孟厭:“我該如何救你?” 一聽這話,人影伸出四個手指。眾人不解其意,還欲再問,她已消失不見。 崔子玉摸著下巴,“她應該是殘魂?!?/br> 何謂殘魂? 人已遠去,唯有一絲執(zhí)念執(zhí)著地想留在一處。隨著歲月更迭,執(zhí)念慢慢消散,殘魂便會消失。 孟厭猜測女子從前應在這間客棧住過,“我們明日問問掌柜,看能否找出女子的來歷?!?/br> 其余幾人應好,月浮玉與顧一歧出門前,孟厭快步挪到兩人身邊,“兩位大人,去人間有什么官做啊?” 月浮玉不明所以,“挺多的?!?/br> 孟厭搓搓手,滿懷期待,“我能選嗎?” 顧一歧:“本來能選。但是大人覺得姜杌是個人才,已幫你們二人定好官職?!?/br> “大人真沒眼光,我難道不是人才嗎?” “你覺得呢?” 月浮玉一開口,孟厭沒了底氣。送走兩人后,她趕忙關(guān)門。 花魄在床上招手,孟厭順勢躺到兩人中間,“這月浮玉,真討厭。崔大人,你討厭他嗎?” 崔子玉側(cè)身,甜蜜開口,“討厭。” 最討厭他欲擒故縱。 一想到往日床榻間的纏綿,崔子玉羞澀地蒙上被子。 孟厭與花魄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崔大人,怎么一提起他,你便怪怪的?” 崔子玉蒙在被中,含糊開口,“沒,快睡吧?!?/br> “她怎么一臉少女懷春樣?” “許是春日快來了吧?!?/br> 次日一早,幾人找到掌柜,打聽曾住進客棧的女子,“著粉衣,頭上插了不少步搖與金簪,瞧著特別富貴!” 掌柜一聽“富貴”二字,忙說想起來了,“是去年來此拜祭百花魁的一位姑娘。住了幾日便走了,連包袱都沒要。幾位客官,難道是捕役?” 月浮玉點頭,“本官便是大理寺少卿。” 掌柜細細打量,見他氣宇軒昂,確實是大官之象,“她的包袱,小人還留著。大人,請隨小人去后院?!?/br> 女子叫花戚里。 月浮玉記得這個名字,曾出現(xiàn)在葛山尾所寫的那張紙上。 花戚里是個玉簪花精,一年前路過齊郡,在城中待了半月后消失。 她也是唯一一個,葛山尾明確寫明其是有錢妖怪,“花戚里喜著粉衣,愛熏鵝梨帳中香。她做玉石營生,出手闊綽。我與她提過幾次財不外露的道理,她倒毫不在意,說自己修為高,城中沒幾只妖怪能打過她?!?/br> 花戚里的包袱中,沒有財物,僅有幾件衣裙。 掌柜對天發(fā)誓,“大人,小人開門迎客,斷不會做私吞貴客財物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