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書迷正在閱讀:金絲雀變鳳凰、對瘋狗A始亂終棄后、卷王小獅子的異世界奮斗史、六十年代之糙漢寵妻、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閨蜜是綠茶怎么辦?[穿書]、末世重生,靠養(yǎng)成大佬躺贏了、被我渣過的雌君他重生了、草原生存記[穿越]、變萌妹后,被腹黑鳳傲天女主堵門
溫魚遲鈍地收回視線,看向立在自己面前的那本刷題冊。 這本刷題冊,是高三上學(xué)期開學(xué)時,溫魚和謝樓一起去書店買的。 溫魚還記得,謝樓不到一周就刷完了上面的所有題目。 而現(xiàn)在,這本題冊還新嶄嶄的,書頁翻飛間,有一半都是空的。 溫魚順著題冊看過去,先看見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再看見的,就是謝樓。 穿著校服的樓哥。 他好久沒看見了。 一中的校服顏色很素,不像別的學(xué)校,每隔幾年就喜歡搞出一些新花樣,一中的校服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黑白,常常被a市其他學(xué)校戲稱為披麻戴孝。 但披麻戴孝,落在謝樓身上,就是披星戴月。 十七八歲的謝樓帥得出類拔萃,一套校服硬生生穿得有板有眼,跟衣服架子似的。 此刻,謝樓單手支著下頜,另一只手輕輕握著刷題冊,溫魚一眼就看出來,謝樓是才睡醒,剛才肯定在打瞌睡。 因?yàn)樗樕嫌信窟^的印,頭發(fā)也睡得稍微凌亂,雖然第一時間給溫魚擋了粉筆頭,但表情還是慵懶的。 那懶懶散散的眼神,就那么若有似無地落在溫魚臉上,見溫魚在原地發(fā)懵,謝樓勾唇一笑,或許是以為溫魚在求助,于是站起身:“老師,這題我會。” “顯著你了?!瘪R老師對謝樓的毛遂自薦無動于衷,堅(jiān)持要讓溫魚寫這道題,溫魚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他呆滯地看著謝樓,眼睛睜得溜圓,忽地抓住謝樓的手:“樓哥,你掐我,快掐我。” 對于溫魚既無理,又稍顯奇怪的要求,謝樓沒有回絕,他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的關(guān)節(jié),擰了擰溫魚的臉。 不疼。 是在做夢。 這個夢和普通的夢似乎不太一樣,往常在夢里,溫魚從來不記得現(xiàn)實(shí)里發(fā)生的事情,但此刻他卻無比清晰,他甚至記得,自己應(yīng)該是和謝樓在加油站里。 所以,現(xiàn)在的狀況,應(yīng)該就是那什么清醒夢。 做夢的人知道自己在做夢,且可以控制自己的夢境。 不是說只有聰明的人才會做清醒夢嗎!溫魚心里頓時一樂,他也是聰明人了。 既是做夢,溫魚當(dāng)然不會去傻乎乎地做什么數(shù)學(xué)題,他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最后的目光,落到謝樓的臉上。 這個時候的謝樓,皮膚更白,體格更清瘦,少年氣息十足,溫魚看得有點(diǎn)挪不開眼,老馬加大嗓門熊他:“你倆眉來眼去啥呢,天天看還沒看夠!叫你上來做題,沒聽見吶?!?/br> 他話音剛落,在全班的驚呼聲中,溫魚抓過謝樓的手,以一種逃命的架勢,從教室后門跑了出去。 “臥槽!” “你倆干啥去!” “溫魚!” 老馬追出教室,沒跑兩步便氣喘吁吁地停下,眼睜睜看著兩個少年一步三臺階地從自己面前跑走了。 謝樓沒問溫魚這是在做什么,他非常配合地跟著溫魚逃課,門禁關(guān)著,保安就在保安亭里吹空調(diào),有些不太理解地瞧著這兩個突然沖到校門口的同學(xué),就在他反應(yīng)過來這倆應(yīng)該是逃課,要出來阻止時,謝樓已經(jīng)單手一撐,從門禁上翻了出去,他朝溫魚伸出手:“小魚,快來?!?/br> 溫魚在謝樓的幫助下,也翻了出去,保安從亭子里出來時,兩人已經(jīng)拐過兩條街沒影兒了。 校外,車水馬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潮,所有人都像行尸走rou一樣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寫字樓里的打工人,臉上洋溢著死氣沉沉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 沒有人知道,一年不到,他們就會變成真正的行尸走rou。 溫魚身體素質(zhì)差得沒譜,跑了沒幾百米,已經(jīng)累得大喘氣,謝樓稍微用力拽住他,自然而然地讓他放慢腳步:“去哪里?” 溫魚深吸一口氣:“回家。” —— 沒能回得去。 這個破夢,就跟游戲一樣,地圖沒完全建成。 溫魚一旦拽著謝樓跑到校外一公里的范圍,地圖就會被強(qiáng)制刷新,直接把他們刷回教室。 溫魚嘗試了整整十八次,無一例外。 垃圾夢。 最垃圾的點(diǎn)是,這夢每刷新一次,天氣就會更熱一點(diǎn)。 第十九次被刷回去的時候,溫魚已經(jīng)滿頭大汗,這汗水不是他從第十八次的奔跑后帶回來的,而是他在這間教室里悶出來的。 頭頂?shù)牡跎仍诤艉舻剞D(zhuǎn)著,但似乎轉(zhuǎn)出來的風(fēng)都是熱的,太陽xue突突突地狂跳,老馬的粉筆頭砸過來時,溫魚的感官無限放大。 他不僅聽到了粉筆折斷和摔落的聲音,他還聽到了謝樓的手指摩擦?xí)摰穆曇?,聞到了粉塵的氣味和漿紙的氣味,以及,謝樓身上的淡淡皂莢香。 以及一些從謝樓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說不清道不明,又極度勾人的味道。 “溫魚你上來,做這道題?!崩像R又在催命了。 溫魚這次沒有再拽著謝樓私奔,他頭重腳輕地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下朝前邁了一步,整個人忽地重心不穩(wěn),像是中了暑似的眼前一黑,身體朝后一倒,下一秒,他倒上了一張柔軟的床鋪。 地圖刷新了。 他終于離開了教室,直接被刷到了寢室。 這是一間略顯擁擠的雙人寢室。兩張床,上下鋪,一張長方桌,堆積著書本和試卷,靠近陽臺的小窗上,擺有兩盆綠油油的仙人球,是他和謝樓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