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書迷正在閱讀:金絲雀變鳳凰、對瘋狗A始亂終棄后、卷王小獅子的異世界奮斗史、六十年代之糙漢寵妻、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閨蜜是綠茶怎么辦?[穿書]、末世重生,靠養(yǎng)成大佬躺贏了、被我渣過的雌君他重生了、草原生存記[穿越]、變萌妹后,被腹黑鳳傲天女主堵門
?。。?!好像怎么死都不太好?。?/br> 溫魚活了十八年,一直活得體體面面的,沒道理要死得這么慘,他愁容滿面地盯著窗外不斷路過的喪尸,驀然覺得,當(dāng)一只喪尸,好像也還可以。 好的!就這么辦! 不要再優(yōu)柔寡斷了溫魚!不能選擇怎么活,我們好歹還可以選擇怎么死!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樓哥總不會陪他一起去死,傷心是在所難免的,但時間久了悲傷也會淡掉的,樓哥以后的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好。 路行一半,溫魚突然捂著肚子:“停一下車,我要去廁所?!?/br> 林瑤把車停在了較為空曠的廣場,溫魚看起來火急火燎,推開車門立馬朝廣場旁邊的公共衛(wèi)生間跑,周圍游蕩著稀稀拉拉的喪尸,他一邊跑一邊物色,想要找一只干凈一點,不那么埋汰,不那么兇殘的喪尸。 他物色到了一只滿意的。 是一只穿著碎花裙的喪尸,除了手上有一點血跡外,其他地方都異常干凈,溫魚一眼就相中了它。 它就在女廁的外圍游蕩,溫魚放慢腳步,瞥了一眼跟在自己旁邊的謝樓。 可是樓哥一直跟著他,他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去挨上一口??! 溫魚捂著肚子倒吸氣:“樓哥,我好像忘記帶紙了,你回去幫我拿一下紙吧?” “我先送你去廁所。等會回去給你拿?!?/br> 溫魚想說不用,但說不說都沒用。 謝樓硬生生把他送進(jìn)了廁所,前后仔細(xì)地檢查了所有的衛(wèi)生間,確認(rèn)沒有喪尸之后,溫魚眼睜睜看著他走到門口,把那在門口徘徊的唯一一只喪尸解決了。 碎花裙,卒。 溫魚欲哭無淚,謝樓又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把喪尸的尸體拖走,這才掉頭回去給溫魚拿紙。 這下別說喪尸,一只死掉的喪尸都沒有了。 溫魚當(dāng)真要哭了。 距離保護(hù)區(qū)只有一個小時不到的路程,樓哥一直和他寸步不離的,他要怎么樣才能在謝樓的眼皮子底下被咬一口呢?樓哥把他保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的,根本沒有半點辦法。 溫魚垂眸,看向自己白皙的手背。 算了,真的來不了,假的也成,總之在樓哥那里死掉就可以,具體的死法他之后再慢慢找吧。 謝樓回車?yán)飺屏艘话埦屯刈撸瑒傄换貋?,還沒邁進(jìn)廁所,先聽到了一聲尖叫。 他眉眼一緊,急忙沖了進(jìn)去,溫魚捂著手背,踉踉蹌蹌地從隔間里跑出來:“樓哥!有喪尸,有喪尸!我被咬了?!?/br> 血跡順著他手指的縫隙淅淅瀝瀝地朝下落,謝樓不及思考哪里來的喪尸,先一步看見了溫魚手上的傷口,瞳孔在那一刻驟然縮緊又放大,他一把拉過溫魚的手放到了水龍頭下面。 拉扯間,溫魚一直死死捂著的手背露了出來,赫然是一個血呼呼的牙印。 謝樓抖著手去擰水龍頭,沒出水。 壞的。 他又匆忙去擰另外一個,還是壞的。 “沒用的哥哥……”溫魚含著哭腔,和謝樓科普:“病毒已經(jīng)鉆到我的身體里去了,洗干凈也沒有用,我被感染了?!?/br> 這么簡單的道理,樓哥怎么會不懂。 溫魚的手背還在流血,他剛才做了好大一番思想工作都沒敢真的咬下去,最后被逼得沒辦法,這才動了真格,但好像動得太真了,他好像咬到骨頭了,現(xiàn)在手背疼得要命,疼得他一個勁掉眼淚。 溫魚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謝樓看著他,喉結(jié)劇烈地聳動,像是要頂破那層薄薄的皮膚,從交織的青紫血管下蹦出來,他抬起手,似乎是要安撫溫魚,但又收了回去。 溫魚愣怔地看著他下頜繃直,像一張撐到極致的弓,快要斷裂,臉色在瞬息之間變得比溫魚失血過多的還要白,溫魚有點被謝樓的反應(yīng)嚇到,他木然地張了張嘴,沒等他開口,謝樓從褲腰的皮革袋里拔出了一把匕首。 溫魚一愣,謝樓忽然箍緊了溫魚的手腕,溫魚眼前寒光一閃而過,他雙眼突然睜大,把手往回抽,謝樓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把溫魚的手?jǐn)Q到了身后。 “不要,樓哥,不要!”溫魚死命地去救自己的手:“沒用的,樓哥,你砍了我的手也沒用,你——” 掙扎中,眼淚奪眶而出,謝樓仿佛喪失了理智似的,沒有聽溫魚的話,而是十分用力地摁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動,溫魚的腿因為害怕而發(fā)軟,就要跪倒之際,他聽到了噗嗤一聲響,和匕首墜地的聲音。 謝樓還是動刀子了。 溫魚身體驟然繃直,差點眼前一白昏過去,但奇怪的是,他沒有感受到痛意,更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手離開身體的空虛感。 他愣愣地垂眸去看,驀地被謝樓攬進(jìn)了懷里。 空氣中溢散開更為濃重的血腥氣,謝樓的掌心握住了他的手背。 溫魚感覺到一陣guntang,又濕又燙。 他幾乎是在一瞬間,明白謝樓做了什么。 溫魚突然流不出眼淚了,他渾身開始劇烈發(fā)抖,像是自己真的把病毒傳染給了謝樓一樣,哆嗦著要把謝樓推開。謝樓感受到他的顫抖,依然用力地攬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樓哥,你放開,你放——” “沒用的,小魚知道的,不是嗎?!敝x樓用下巴輕輕地蹭了蹭他的頭頂,嗓音嘶?。骸皠e害怕,有我陪著你?!?/br> 溫魚的神情在一瞬間凝固。謝樓的這話,他太熟悉了。如同他們歲月靜好的那十七年,無論溫魚犯了什么樣的錯,謝樓都是這樣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