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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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熙搭在甲板的欄桿上,望著越來越遠(yuǎn)的碼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船板。 江澈的安寧日子又被打破,歡歡的周歲宴也被搞砸,他煩躁地低吼一聲,驚飛了欄桿上歇腳的雀鳥。這晚風(fēng)、這夜景、這潮水、這穩(wěn)穩(wěn)前行的前路未卜的船……都太過安靜,差點意思,他不該這么順利地被綁架走。 蕭遣回府了嗎,知道了嗎,在做什么?歡歡一口一個“爹爹”地叫喚,這么靈氣的大閨女丟了,沒些動作嗎…… 他該焦慮,但發(fā)覺焦慮的方向不太對,他似乎對某人產(chǎn)生了依賴。 身后二樓的觀景臺上,金四娘喚他上去吃飯。 席上新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他當(dāng)初在山上結(jié)識的朋友富貴,另一個他們稱作“花三十七”。 那姓花的一派戲曲中書生的扮相,身穿鵝黃色戲服,頭戴文生巾,畫著完整的妝容,眉飛入鬢,眼尾一片桃云,唇染胭脂,肌膚白凈如玉,“鮫綃霧縠籠香雪”大概就是這個味兒,英俊中又透著幾分俏麗,一副隨時都能登臺演繹的模樣。 江熙下意識坐到富貴旁邊,寒暄了幾句后聽他們閑聊。 據(jù)說花氏是云朝的梨園大族,有一朝的皇后便是出自他們家,云國鼎盛時,花氏是耀眼明星,云國覆滅后,花氏流離失散,到現(xiàn)在只剩下江湖傳聞。 花三十七原名花靨,人緣廣,手眼通天,三年前加入修水山莊,為山莊打通諸多人脈,立了大功,特立為第三十七名大頭領(lǐng)。 他最是閑不住,莊內(nèi)無事他便下山廣交豪杰,近半年在京城小居,今日回到家中看到留信召他回莊,所以趕來。 柳十八罰他吃酒:“信二十天前給你留的,怎么今天才來,上哪玩去了?” 花靨:“在朋友家養(yǎng)病。京城這場瘟疫你是知道的,我又沒個侍仆,怎挨得下去?”又拒道,“大病初愈,不能飲酒?!?/br> 因有戲曲功底,他舉手投足皆是一股戲臺風(fēng),聲音酥酥糯糯,溫柔可親。 江熙側(cè)目看了他許久,在酒rou味中嗅到一絲甜香,問道:“花爺熏的是梨香。” 花靨款款頷首:“是?!?/br> 練三十突然大吼:“有嗎,我怎么沒聞到?” 準(zhǔn)確來說他不是吼,只是突然開口說話,聲音之大碗里的湯都顫了起來。 江熙被嚇了一跳,道:“練爺平時少說話,我閨女膽小、覺多?!?/br> 練三十沖他道:“靠!你先管住她半夜別哭別鬧!” 江熙半瞇著眼,不再反駁,拿出一張手帕默默擦去臉上帶有rou星子的唾沫。 花靨起身挽了衣袖,取出匕首,切下半邊白灼雞挪到自己的盤中,然后換了一把更細(xì)的刀,一片一片地把雞rou剔下來放在碟里,接著又去切牛rou、魚rou,慢條斯理,像在作詩寫字,令人賞心悅目。 山莊從來都是大口吃rou、大口喝酒,rou不切,菜不洗,把毛剔干凈已屬難得,若切成了塊,他們只會覺得小家子氣。 練三十當(dāng)即翻了個白眼,啐道:“我看你要吃到什么時候?!?/br> 花靨莞爾一笑,將剔好的一碟rou碼得整整齊齊,挪到江熙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柳十八湊近林三爺小聲問:“讀書人都這么膩膩歪歪的嗎?” 林三爺:“你第一天認(rèn)識三十七?他生性喜歡交友,細(xì)察入微,事事周到,跟誰都是自來熟?!?/br> “謝了?!苯踹@才拿起筷子,在這些rou絲里挑了挑,看有沒有魚刺,有沒有完全煮熟,沒問題后將這碟rou遞給了柳十八。 柳十八一個后縮,嫌棄道:“拿開吧你,這么吃有甚意思?你憐香惜玉啊?!?/br> 江熙往窗外挑了一下下巴,道:“我的意思是你幫我?guī)У綄γ娲?,給我弟和孩子們吃。” 對面的船相隔三丈,并肩而行。 “你!”柳十八拍桌而起,“你不知道自己送過去啊?!?/br> 江熙:“我沒這個能耐。不是說善待家屬嗎?” 林三爺抬手息事道:“去吧?!?/br> 柳十八不爽地罵了一句“細(xì)狗”,野豬吃不了細(xì)糠的“細(xì)”,然后不情不愿地捎了過去,便在那邊坐下,再沒回來。 江熙一口沒吃,拎了一壇酒離席,回到甲板上吹風(fēng)。 【?!?/br> 爽度:-50】 江熙笑了一下,抬起酒壇喝酒,然后悄悄地吐到水里。 花靨又剔好了一盤rou,起身跟去甲板。 金四娘連忙叫住他:“你別過去,他是斷袖!吃了虧別怪我沒提醒你?!?/br> 花靨定住了腳,側(cè)首道:“我也是?!?/br> 眾人:“……” 練三十連忙把甲板方向的門簾子拉上,眼不看為凈。 夜里起了風(fēng)浪,船身晃蕩,江熙一個沒扶穩(wěn)踉蹌了兩步?;v剛好走來,扶住了他的胳膊,問道:“喝醉了?” 江熙扶穩(wěn)了船桿,吐著酒氣道:“沒有。” 花靨把rou遞給他:“空腹喝酒傷身,熙爺不妨吃些?!?/br> 江熙挑釁似的,當(dāng)著花靨的面喝下一大口,這次是真正咽進了胃里。 【?!?/br> 爽度:-50】 系統(tǒng)真是個好東西。 第085章 變壞(1) 酒下肚,微微辛辣,不知怎的他有些緊張了,把酒壇搭在欄桿上,又把臉埋在壇口,就像在掩藏自己。他差點就要說“你來了”,但他不能說。 一個月來他一直在想象一件事:在他離開后的十年,蕭遣是怎樣度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