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但會弄臟衣服。 因這點擔憂,西澤一向乖乖聽變異蟲的話,讓伸手伸手、讓扶腰扶腰。他可不想從下面出來后滿身臟污。 “扶好我。” 小雄蟲下巴微抬,淺金眼眸矜傲掃過變異蟲頭頂。 “是,是……” 堪稱戰(zhàn)栗地輕捧著不屬于地底的溫熱,變異蟲走得又慢又仔細,夜視能力極好的他總能先一步踢開小雄蟲面前的石子。 緩步進入門內(nèi),熟悉的黑暗漸漸包裹了金色小身影,石壁偶爾有細微的光映出一小縷金色發(fā)梢。 西澤其實沒見過儲備庫的能源長什么樣。 他每次深入地底在黑暗中巡視一圈,再問幾個路上準備好的問題—— 巡檢就結(jié)束了。 老爸說過特殊能源事關(guān)整個巴倫星,只有每任家主才有資格近身。當然,末了一定會加一句‘以后都是寶貝的’。 所以西澤老跟個護食小狗似的誰來巡檢儲備庫就咬誰,這堆神秘寶藏只準自己碰。 - 黑暗遮掩了與它相近的陰暗情緒,扭曲的指關(guān)節(jié)無聲變幻著,似有無數(shù)顆變本加厲的貪心時時覬覦,哪怕變異蟲佝僂的身形始終表明臣服。 兜帽輕輕一動,更深邃的黑影探出一個小角。 小雄蟲認認真真走好腳下每一步,對一切無所覺察:“貝基,我想看能源?!?/br> “您,您竟然能記住我的名字……”貝基嗓音粗啞,刻意壓抑著亢奮的尖鳴,實在談不上好聽。 小雄蟲不想在無意義的話題上多費口舌,有點不開心地問:“我不能去看嗎?” “抱歉,抱歉?!币驘o法滿足小少爺?shù)囊?,貝基十分羞愧,“您沒有佩戴家主信物?!?/br> 小雄蟲呼吸一滯。 熟悉的憤怒沿著血液一路猛沖上頭頂,擠走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令眼眸里燦爛奪目的金色跳竄成嫉妒惡毒的火光。 ——他不是不愿佩戴信物,而是沒有。 就算老爸從小到大都跟他說家里的東西隨便用、都是他的,他也沒有其他家族繼承者擁有的實權(quán)。 貝基這話絕無惡意,在陳述事實,每當權(quán)利狠狠受限時,就不斷有這樣那樣的蟲一遍又一遍在西澤耳邊重復(fù)這句話。 西澤的憤怒是習(xí)慣性的,甚至可以說是條件反射、融進了骨血,一聽這話就要炸。 “西、西澤少爺……” 貝基的手被甩開,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惶恐至極,顫抖著賠罪:“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說您……” “你說錯什么了嗎?” 幾個呼吸后,清亮的少年音響起。 貝基清晰看見小少爺微微低頭,自問自答:“你什么都沒說錯。” 一個破信物,老爸前世直到死都沒送出去,他才不稀罕呢。 幸好此時他不算失態(tài),沒有像前世那樣歇斯底里地吼呀鬧呀,非要用慘烈的方式證明自己與私生子不同。 西澤重新將手伸到半空,清清嗓子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正常:“走。” 話落,身邊的變異蟲長達兩分鐘沒有反應(yīng),久得西澤蹙眉又喊了一聲:“貝基?” 沒蟲回應(yīng),連往常喜歡偷偷跟在他身后的其他變異蟲也不見了。 沉默帶來的不安比黑暗本身還可怕。 四周石壁離他很有些距離,他像一艘漂浮在海面的孤舟,不知哪條航線才能繞過漩渦抵達遠處的光亮。 雙手無措地在空中亂抓亂摸,淺金眸里不可避免氤氳上幾分懼怕。小雄蟲一抬腿就是跌跌撞撞,和剛學(xué)會走路的幼蟲崽沒什么區(qū)別。 “貝基?托比?維克?諾……” 他一個個叫著變異蟲的名字,愿意以再也不來巡檢的代價換有個誰帶他出去。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了。 第5章 比起貝基的黏膩陰冷,這只完全將他手攥進掌心的大手guntang火熱,仿佛剛從火中拿出來,能灼傷蟲。 “唔……!” 淚腺過度敏感的小雄蟲一口涼氣倒吸,淺金眸中迅速氤氳出幾層化不開的水霧。 不等他沙沙軟軟的嗓音兇出去,那只大手只握了兩秒又分開,在西澤難以置信的驚呼中重新抓住他的腕。 隔了層衣袖,沒有赤.裸.裸的肌膚相貼的被冒犯感,西澤咽下快到嘴邊的難聽話,眼眶紅紅隨著陌生變異蟲走了幾步。 感知到腕上輕輕重重的力道似乎是對方在有意調(diào)節(jié)碰他的力度,西澤含著細微哭腔的聲音沒好氣響起:“怎么不纏了?”惺惺作態(tài)。 黑暗中,那只比貝基高大些的黑影停住腳。 西澤瞬間莫名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毛骨悚然,該是那只變異蟲的眼睛借黑暗不規(guī)矩了起來。 思及對方極好的夜視能力能清晰看見他面上因驚嚇生出的潮.紅與淚水,心中又氣又急,恨不得在外抓一把沙撒過去—— 垂在另一側(cè)的手立馬揚起狠狠擦了兩下臉,擦干臉頰無聲無息掛著的水痕。 滿腦子只想要變異蟲吃癟的西澤自然控不好力,袖扣毫不憐惜摩擦著軟嫩的臉頰,刮起陣陣難忍的疼痛。 他又不得不狼狽地壓抑痛喘,唇抿得很緊很緊。 就在此時,他的腰被刺探過來的冰涼軟體點了點。 西澤:“?。 ?/br> 他于黑暗中瞪圓雙眼。 哪,哪來的——?! 類似觸手的長條軟體慢慢延伸過來,幽幽擦過他的側(cè)腰、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