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種話他在過去十幾年問過很多遍,每次都只有一個答案—— “不,我很高興?!?/br> 男人說。 西澤哼了聲,大方地不計較那些令他羞惱的話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在這顆‘玫瑰星球’上度過,甚至他和艾克賽爾的第一次——嗯,也是在玫瑰叢里。 那時艾克賽爾的精神海還沒有崩壞,是個身體強健又剛得到雄蟲的成年雌蟲。他望向金發(fā)雄蟲的目光有意無意帶著‘求.愛申請’,他知道小雄蟲不懂這些,他很想教他。 雌蟲不需要教,他們天生就知道怎么讓自己在雄蟲身上獲得快感,這大概是一種不公平?反正西澤在前期表現(xiàn)出好幾次強烈抗議——艾克賽爾總用那強硬到搬不動的大腿壓住西澤孱弱且不經(jīng)常鍛煉的腿,雖然由西澤作為插.入者,但艾克賽爾經(jīng)常坐在他身上從頭到尾掌控節(jié)奏。 艾克賽爾強到變.態(tài)的腰力往往能把西澤欺負到哭。 這顆星球上的玫瑰有西澤兩個手掌那么大,少刺,但朝里面一躺肯定會被刺到—— 更何況艾克賽爾當(dāng)時裸.露著上半身,都不需西澤怎么抓他撓他,他后背自有一大塊被刺劃傷。有的刺扎得深,是哭紅鼻子的西澤跪坐在床邊一點點給他弄出來的。 艾克賽爾當(dāng)時真是有點瘋,明明該疼得要命,還逼西澤嚼碎了花瓣喂他,什么羞恥游戲都說得出口! 清雅好聞的汁液沿著不斷啃.咬、吸.吮的雙唇唇角落下,艾克賽爾大他一倍的手牢牢護在他腰間,偶爾還形成一股推力…… 欲求不滿的雌君果然最討厭了。 - 前世他們在花海里做了多少次,回飛船又多荒唐——幾個春.夢反復(fù)交替,可想而知西澤醒來時是個什么狀況。 他黑著臉掀開被子,鞋也不穿就往浴室里跑。 第8章 趴在被子上邊的小怪物險些翻下床榻,幸好前肢反應(yīng)夠快死死勾住床單,尾巴一擺,極其迅猛地跳了回來。 正好落在小雄蟲睡過的地方。 短圓鼻頭微微聳動,嗅到仍有余熱的床面殘留nongnong詭異又熟悉的味道,登時紅眼一亮,鼻頭下意識戳進床單里—— 整個怪物如被具象化的氣味糾纏一般在這塊熱熱的地方翻滾著,恨不得將床單撕下一塊裹滿身體。 它亢奮得身上大半鱗片都發(fā)燙翹起,將本就微皺的床面攪得一塌糊涂。 事后略略冷靜下來,又神經(jīng)兮兮用爪子慢慢撫平,結(jié)果沒有收好的尖鉤差點扯破綿軟脆弱的床單。 它盯著快要破掉的地方呆了會,眼中掩不住的暴躁似乎很想就此將整個床榻腐蝕,這樣就不會被小雄蟲看見了。 ——最后,尾巴小心翼翼頂著被子蓋住這塊,它若無其事爬回枕邊團成一個橢圓,只露出三只猩紅的小眼睛凝視浴室門口。 它軀干所有鱗片都染上小雄蟲那種東西的氣味,這個姿勢正好可以供它悄咪咪舔舐。若它這張覆滿鱗片的臉能做表情,此刻該一臉叫蟲驚悚的癡迷。 - 微微發(fā)紅的指尖郁悶劃過腰間沒有消退半分的黑色長印,尚還稚嫩的身體仿佛根本承受不住如此迅猛的印記,每次映在鏡中都會嬌弱可憐地發(fā)出無聲哀鳴,瑟瑟祈求誰將它趕走。 金眸惡狠狠地瞪著黑色長印,軟紅的唇小幅度開合,像一碗黏黏糊糊的玫瑰花露,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甜和香:“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你消不掉,我就去找討厭的醫(yī)生?!?/br> 他如此認真地威脅不會說話的黑色長印,希望它這么大個東西能識相點。 西澤喜歡泡澡,總泡得渾身發(fā)紅、困得不得了才被雌君抱出來擦干,再用香香軟軟的小毯子一卷輕輕放到床上。 也不是誰都能在這個時候抱他,各類機器人就不行。 他的膚色近似巴倫星大小流域都能尋見的淡水珍珠,純粹柔潤的白,稍稍用點力就能留下一抹淡紅的印子,前世很多次,雌君收斂了力氣抱他也沒用,膝蓋關(guān)節(jié)處、側(cè)腰都是極其容易落下指印的地方,乍一看還以為雌君把他怎么著了。 ……不對,西澤紅著耳朵回想,就是怎么著了!前世雌君仗著骨架比他大得多,一只手就能攥住他膝蓋骨,上手之后老喜歡揉捏,明知道他泡完澡渾身都特別敏感,分明是欺負他。 還抱著他說他像一塊嵌了新鮮草莓的奶油小蛋糕,最后非得借題發(fā)揮在他身上啃咬出好多印子不可,哄他晚上種幾個小草莓,白天就能吃多少個。 ……他明明知道西澤最喜歡草莓味的甜品,更何況是小蛋糕呢? 前世好長一段時間,西澤都無法直視草莓小蛋糕,見了要發(fā)脾氣的。 回過神,看著鏡中滿面潮.紅的金發(fā)少年,西澤突然沉默下來。 前世他跟雌君不是沒有過歡愉,甚至可以說他們比絕大多數(shù)蟲蟲伴侶要幸運得多——年少相識,幾乎沒有分開過。他和雌君出身貴族,不必為生活煩憂,每日他cao心最多的是手鏈配不配衣服,餐點合不合胃口,氣惱了有雌君哄,不開心了能拿雌君泄憤,做了那么多惡心事手還是干凈的。 可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他的自私延續(xù)到了他的死亡,結(jié)束雌君遇見他而變得如此不值的一生。 如果他沒有去過主星就好了,如果他不知道雌君在主星一定能成為很偉大的軍雌就好了,如果他沒有看見雌君為他報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