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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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盛樂郡守府,賀蘭定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什么叫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們留給楊鈞一個空蕩蕩的懷朔鎮(zhèn)將府,而盛樂上任郡守也留給賀蘭定一個空蕩蕩的郡守府——甚至連胡床都給搬走了,賀蘭定一行人進(jìn)了郡守府得扎帳篷打地鋪! “我回去就讓阿爹把將軍府的桌案板凳都給搬走,搬回去劈了燒柴都不給他留!”盛樂上任郡守給了段寧新的靈感。 賀蘭定道,“劈了燒柴多浪費(fèi),何不刷漆翻新后賣給楊鈞?” 段寧:! “還得是你啊!錢袋子轉(zhuǎn)世的!”段寧沖賀蘭定豎起大拇指。 很快賀蘭定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嘀咕了“前任”的無恥——對方掏空了郡守府不說,還給他留了一屁股的債! “什么?!那家伙臨走前強(qiáng)征了三年的賦稅?!”賀蘭定真的被這種不要臉的cao作驚到了,他是一方父母官嗎?他是強(qiáng)盜吧! “等于說,我要給那家伙還三年的債?!”這什么晴天霹靂!自己花錢買的官位,好處撈不到不說,還要自己倒貼錢?! 自始至終,賀蘭定都沒想過要將這筆債務(wù)分派到老百姓的頭頂上。 賀蘭定撫撫胸口,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大魏應(yīng)該沒幾年了.....”摔!就算沒幾年,肯定不會在三年內(nèi)完賬的!那自己還是要繳稅啊! 然而,爛攤子已經(jīng)接下來了,想跑也跑不了了。而且盛樂的土壤地力以及氣候條件的確比懷朔好上許多,賀蘭定著實舍不得那些良田。 賀蘭定拿出甜菜種子,讓農(nóng)事官分派下去給盛樂的老百姓種植,“無需特意規(guī)劃種植地,家門口、田壟邊都能種,種多少,我收多少,一斤甜菜換半斤菽豆?!?/br> 盛樂田里的產(chǎn)出,賀蘭定一顆粟米都不想拿出繳稅。他裝備在盛樂種甜菜制糖,用糖換絹布去交朝廷的賦稅。倘若甜菜種植推行順利,等這一季的甜菜收割,應(yīng)該能抵一年的賦稅了。 “張貼告示,郡守府招工開墾荒地,每開墾出一畝地,賞四十斤菽豆或者二十斤粟米?!辟R蘭定沒有選擇按日結(jié)算工錢,那樣自己還要派人去督工,防止有出工不出力的。直接以成果算工錢,簡單而一目了然。 賀蘭定在盛樂大展拳腳,被懷朔眾人嚴(yán)陣以待多時的楊鈞終于抵達(dá)了懷朔。如賀蘭定所料,楊鈞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軍務(wù),嚴(yán)肅軍紀(jì)。不僅將武川的賀拔父子四人安插進(jìn)了軍隊,還將軍隊原本的人事做了調(diào)動。整個懷朔戍軍被打亂,更易于新鎮(zhèn)將掌握。 與此同時,賀蘭定還收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額,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好消息,興許對大魏皇朝而言這個消息意味著喪鐘敲響吧——高歡他媳婦懷孕了! 高澄快出生了,高歡造反的日子已經(jīng)在路上了。 高歡要當(dāng)?shù)?,賀蘭定很高興,給高歡送去了許多賀禮。牛羊rou、紅糖、細(xì)絹堆了高高的一板車。 賀蘭定扒著指頭算了一下,高歡成婚七八年才當(dāng)?shù)娴牟蝗菀装?!可轉(zhuǎn)念一想,算了算高歡媳婦的年齡——也就才十八九歲! 賀蘭定:.......這奇奇怪怪又合情合理的世界! 賀禮送到高歡家的時候,高歡家正在擺酒設(shè)宴。自打去年從洛陽回來,高歡就過上了日夜歡歌的生活,恨不得散盡家財來供應(yīng)一伙子兄弟們吃吃喝喝。 “主母,賀蘭部落送來了賀禮?!辨九驃湔丫胤A前院的事情,說完,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說!一副小家子氣的怪模樣!”婁昭君厲聲斥責(zé)。 婢女低著頭,聲弱蚊蠅,請示問道,“回禮的事情怎么辦?” “回什么禮?!”婁昭君眉目一豎,脆生生道,“拉漢自來是個大方的,才不會與賀六渾計較這些個虛禮?!?/br> “說不得他見咱們不回禮,知道咱們的難處,還會主動來接濟(jì)咱們幾分?!闭f道這兒,便是一向要強(qiáng)的婁昭君也輕嘆一聲。自己當(dāng)初一心要嫁高歡,高歡雖然家貧。,是婚后沒多久,高家就跟著賀蘭部落一道走商做生意,因此家中雖不豪富,但也小康水準(zhǔn)。 誰知丈夫高歡去歲從洛陽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日日設(shè)宴呼朋引伴,家中存輜轉(zhuǎn)眼就見底了,日子立馬捉襟見肘起來。 “您別嘆氣,為肚子里的小公子著想?!辨九?,又道,“奴見賀禮中有一壇子紅糖,悄悄留了下來,留給您沖甜水喝。免得被那些家伙牛嚼牡丹糟蹋了?!?/br> “紅糖?”婁昭君垂眸,眼瞼輕顫,輕聲道,“找個門路賣了換糧食回來吧。等下個季度的貨款回來,家里會松快不少的?!?/br> 婢女張口想勸,又不知該怎么說,最終輕聲問道,“要不回家與侯爺說一聲吧?!辨九胱寠湔丫啬锛仪笤?,讓娘家人治治越發(fā)不著道的姑爺,這哪里是好好過日子的模樣! “此話休得再提!”婁昭君是萬萬不會將自己的窘境暴露于娘家人面前的,她拂過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臉上的柔情一閃而過,緊接著眼神刀子一般得剮向多嘴的婢女,“郎君做事豈容你個賤婢質(zhì)疑!” 婁昭君不知道丈夫高歡在洛陽受了什么刺激,但是,從見到丈夫的第一眼,她便覺得自家丈夫絕非凡夫俗子。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必然有他的理由。便是千金散盡有又如何?自己作為妻子自該全力支持。 身在盛樂的賀蘭定忙著種田,忙著招工,忙著建工坊,還要忙著招待時而不時上門拜訪的當(dāng)?shù)睾兰?。并不知道高歡已經(jīng)在散盡家財?shù)恼斜I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