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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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的老古板可不會拿著一州之地來投您?!编嵙钚蘼敾壑翗O,一眼看穿了賀蘭定的小算盤。 被揭穿小心思的賀蘭定也不尷尬,他坦然道,“這不是雙贏么,又不是只有我占了便宜?!?/br> “殷州那地界可不太平?!辟R蘭定思索了一下各地起義軍的勢力盤踞范圍。 殷州在定州和相州的中間,其周邊地區(qū),除了西邊的肆州還勉強(qiáng)在大魏的控制之下,其他地方皆是起義軍的范圍。 “葛榮是不是快拿下冀州了?”賀蘭定問。 鄭令修想了想,搖頭,“沒那么容易。北秀榮的那位游擊將軍最近可是勢頭非常,很是勇猛?!?/br> “爾朱榮?”賀蘭定也聽說了這號人物,據(jù)說此人不僅俊美非常,還用兵如神,接連鎮(zhèn)壓起義軍。如今在朔州一帶簡直被奉為天神一般的人物,而朝廷方面也非??粗厮?。 想起這號人物,賀蘭定神色凝重——北境可是他的地盤! 可是如今他分兵徐州,根本無暇顧及北邊的朔州、恒州、燕州等地,只能以斛律金牢牢控制住陰山以北的敕勒川一帶。 此時(shí)的賀蘭定還不知道,就在他在努力恢復(fù)徐州經(jīng)濟(jì)生產(chǎn)的時(shí)候,肆州悄然間落到了爾朱榮的手中——爾朱榮路過肆州,與肆州刺史起了沖突。竟是直接領(lǐng)兵襲擊了肆州,抓了肆州刺史帶回了秀榮。同時(shí)讓自家堂叔爾朱羽生代理肆州刺史。 爾朱榮的所作所為和那些叛軍有何差別?可是朝堂還指望著他去平叛,根本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肆州刺史換人一事。 賀蘭定知曉此事的時(shí)候正在和劉乾商議將劉記商行總會從洛陽遷移到徐州的相關(guān)事宜。 “嗨!這下朝中的那些老橘子皮該知道好歹了吧!”相對于爾朱榮的蠻橫不講理,自己完全是個(gè)好說話的老好人啊! 劉乾笑著應(yīng)和,直說賀蘭大人是最實(shí)誠公正的人了。 “老劉你最有話語權(quán)!”賀蘭定感概,“時(shí)光飛逝,你我相識十四載。我賀蘭定有做過什么缺德事兒?” “沒有沒有!”劉乾連忙搖頭。 “不提他們。”賀蘭定拉住劉乾的手,親切道,“咱們就把徐州經(jīng)營好,打來打去有什么意思,有賺錢重要嗎?!” “是極是極!” “我?guī)憧纯唇衲曩R蘭工坊的新品!絕對大賣!” 劉乾忙道不需要賀蘭大人親自做這些瑣事。 賀蘭定不贊同道,“看貨怎么會是小事呢?!” “沒有老劉你當(dāng)年的援手,也就沒有我賀蘭定的今日??!”賀蘭定拍著胸口道,“什么事兒都沒有咱們的生意重要!” “有人的地方就有劉記商行”這可不是一句空話。劉記商行創(chuàng)起于大魏,但分店卻遍布南梁。 如今大魏遍地峰火,商業(yè)早已崩潰。賀蘭定想要將“敕勒川—安州—營州—徐州”的新商路盤活,必須要依仗劉記商行在南梁的商業(yè)脈絡(luò)。 “老劉,你看看這個(gè)!”賀蘭定將一批流光溢彩的布匹遞給劉乾。 劉乾躬聲接下,卻在看清布匹模樣的一瞬忘卻了禮儀,驚呼,“這是?!” 他的手掌拂過布料表面,感受著新奇的觸感,“您是怎么做到的?” 新的布料既有絲綢的光澤和柔軟,又有強(qiáng)過絲織布的厚度和軟糯。如此兼具華麗和保暖的布料,一旦投入南方市場,必然引起風(fēng)流士族的瘋狂追捧。 賀蘭定笑道,“非我之功,乃是工坊女工的創(chuàng)新?!边@種絲羊絨面料其實(shí)就是桑蠶絲和羊絨的混紡,調(diào)和兼具了兩種面料的優(yōu)點(diǎn)——絲綢的流光溢彩和羊絨的柔軟保暖。 這款新的面料是賀蘭定打開南方市場的敲門磚。 “太美麗了!”劉乾兩眼放光,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劉記商行再度風(fēng)靡南國的情形——上一回劉記商行在南梁名聲大噪還是因?yàn)槎怪破返耐瞥觥?/br> 劉乾咧著嘴離開下邳郡府衙,坐著牛車回到還在裝修的劉記商行總部。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腻N子敲打聲中他終于從美夢中清醒過來——賀蘭定壓根沒告訴他新布料是什么材料! “啊...”劉乾恍然,思緒回到許多年以前。想起之前那個(gè)拿著十冊手抄《論語》闖進(jìn)自己小雜貨鋪的胡人少年,那個(gè)沒什么心機(jī),有什么好東西就藏不住的年輕首領(lǐng)。 劉乾輕嘆一聲,“終究還是不一樣了?!?/br> 第二百零三章 徐州的夏天熱得厲害, 整個(gè)下邳城就像個(gè)大蒸籠,騰騰熱氣從地面升起蒸得人汗流浹背。 斛律暉頭一回來南方,也是頭一回體驗(yàn)這樣炎熱的夏日。 “好熱?。 彪S行的族人們幾乎全都光裸著上身, 他們看向穿戴整齊的斛律暉勸道, “黑塔少爺, 你不熱嗎?把衣服脫了吧?!?/br> 斛律暉, 也就是黑塔, 才十二歲的小少年,面孔雖然稚嫩,身形卻很高大, 行事也很有章法, 看上去非常穩(wěn)重。 敕勒川—安州—營州—徐州一線的新商路打通后, 斛律金便將兩地通商的事宜交給斛律暉來全權(quán)管理。正值新一季的羊毛剪收完成,斛律暉帶著族人們押貨前往徐州。 從西往東再往南,一路艱難不談,還越走越熱。待進(jìn)入徐州腹地, 更是熱出了新境界——不僅熱,而且潮, 每天都像是在蒸桑拿。 “我還好, 不算熱?!滨蓵熝鼦U挺得筆直,說話間,熱汗如小溪流一般從發(fā)間流下,順著臉頰滑落到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