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實力強大的魔物，才能自由通過深淵進行時空穿梭。實力弱小的則只能憑運氣，稍不注意就會被深淵下的亂流撕碎。

    牧羽看似行事低調(diào)，很少表現(xiàn)出攻擊性，其實是魅魔族群中的佼佼者。他擁有其他魅魔難以理解的強大魔力，才能毫發(fā)無損通過深淵來到星際世界。

    有深淵在，只有極為少見的強大魔物，和無害的小魔物才能進入其他時空，仿佛一道維持時空平衡的篩子。

    事關(guān)魔法界的信息，牧羽一下子蹦起來。其他傳聞可以亂傳，有掉馬風險的這條絕對不行！

    他打斷道：“你之前用過的驅(qū)獸噴霧，還有嗎？”

    段一帆好不容易找到炫耀偶像的機會，轉(zhuǎn)眼忘記自己剛才在說什么，他連忙拿出一瓶噴霧送給牧羽，順便附上一段長達八百字的五星好評。

    可惜牧羽的小伎倆并不起效，段一帆還想繼續(xù)往下說，愛麗突然蹭一下站起來。

    “饋贈？”她冷聲道。

    段一帆敏銳察覺愛麗臉色不對，只訥訥點頭。

    “如果沒有元帥的犧牲，帝國生靈涂炭，星獵還敢將深淵魔物當成‘饋贈’？”

    段一帆不知道牧羽等人的身份，更不懂愛麗為何會突然提到帝國元帥。

    他只能憑借直覺，遲疑問道：“元帥不是光榮退役了嗎……”

    “那不過是權(quán)貴糊弄民眾的……”

    “愛麗?！弊框斃渎暫戎?。

    愛麗自知語失，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火-藥味在擴散之前就被壓制，愛麗閉嘴之后，段一帆也不敢說話。牧羽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向淵正靠坐在一片樹蔭下偷懶，臉上還蓋著一頂帽子，仿佛完全沒聽到有人提到自己。

    牧羽生出了幾分疑惑。

    那些傳聞，向淵他真就一點都不在意？

    “……牧羽先生？”卓驍抬高音量，似乎已經(jīng)叫了好幾次。

    牧羽突然回神：“怎么了？”

    “只是提醒您一下，您和首領(lǐng)的帳篷在那邊?！弊框斍那氖沽藗€眼色。

    他不再稱呼向淵為“元帥”，有外人在場，為了避免以后出現(xiàn)意外，牧羽和向淵的戲也必須做全套。

    “原來你們是一對啊，難怪老大一路上都在看你?！倍我环χ呐哪劣鸬募绨颍呀?jīng)熟門熟路叫上了“老大”。

    牧羽冷汗都快下來了。向淵竟然在看他。看他做什么，難道是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疑點？是游獵，還是a13的馬甲露了馬腳？

    “知道了，謝謝?！蹦劣饓合滦闹械撵貞浰裉煊袥]有露出破綻。

    ……

    兩個小時后，荒星區(qū)進入夜晚。向淵不用守夜，早早躺在帳篷里偷懶。

    牧羽幫忙收拾完營地，站在帳篷門口，腳下仿佛生根發(fā)芽，十萬個不愿意進去。

    “關(guān)一下燈?！毕驕Y的聲音從帳篷里傳來。

    “哦?！蹦劣饤l件反射走進帳篷，左腳剛進門一步，他在心中扇自己一個巴掌。

    原來他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第23章 所謂自由

    寂靜的夜，可以是安寧的，可以是寂寞的，可以是恐怖的……但對于現(xiàn)在的牧羽來說，只有腦門上大寫的兩個字。

    尷、尬。

    從名義上講，他和向淵也是結(jié)婚超過一周的“合法夫夫”了。但這一晚，還是兩人頭一次躺在同一個空間睡覺。

    帳篷內(nèi)一片漆黑，牧羽一只手蓋在眼睛上，不敢睜眼。魅魔的瞳孔和人類構(gòu)造不同，夜視能力比人類更強，他很害怕向淵無意往他這邊看一眼時，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他的兩只眼睛像貓一樣在“發(fā)光”。

    “你是不是想說話。”黑暗中，牧羽忽然聽到向淵的聲音。

    牧羽心道向淵怎么知道他沒睡著，便訥訥道：“我在想向?qū)У氖虑椤孟癫皇瞧胀ǐC人?！?/br>
    “他用的是帝國貴族劍法。從家里跑出來的小少爺?！毕驕Y道。

    帝國貴族？

    那他為什么這么缺錢，甚至以身犯險跑到荒星區(qū)來狩獵？

    牧羽不自覺睜開眼睛，還好右手還蓋在眼睛上，他又連忙將眼睛閉上。今天白天遇襲時，段一帆只出手過幾次，向淵竟然僅憑借那么幾秒的功夫，就看出對方的來歷。

    他就說普通人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就拿到星際獵人的資格證，原來段一帆還是個貴族。

    他想起段一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和唉聲嘆氣感嘆黑刺獾能賣多少錢的神態(tài)，實在難以將他和家規(guī)甚嚴的帝國貴族聯(lián)系在一起。

    “這個人做事目的性很強，成長還需要時間?！毕驕Y道。

    牧羽愣了愣，這話說得拐彎抹角，牧羽推測向淵大約在夸人。

    星際世界的人類精神力強度與欲望掛鉤，兩者雖然不是簡單的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但強者往往有著明確的目標或者欲望。段一帆是個目標清晰的人，這反過來說明他有成長為一個強者的可能。

    其實不只是星際世界，就連牧羽原來所在的魔法世界，也有類似的現(xiàn)象。魔力越強大的生物，欲望越明確。

    但牧羽是個例外。

    相較于其他欲望明確的同族，他是個連食欲都沒有的異類。這或許也是同族們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他將亂七八糟的記憶扔出去，感嘆道：“難怪段一帆那么喜歡游獵。他說他想像游獵一樣，成為最自由的星際獵人?！?/br>
    帝國貴族規(guī)矩那么嚴苛，段一帆估計是受不了了，才會跑出來“追求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