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鏢趕到一邊圍觀者伸長脖子，都想湊過來看牧羽會有什么?下?場。敢在程宴的眼皮子底下?得罪程燈，就算采用的方式是公平的賭博，也相當(dāng)于得罪了?整個程氏集團。

    程宴黑著?臉渾身散發(fā)冷氣，湊得近的人都能感到一股壓迫感。但是站在程宴面前?的牧羽一臉無辜，根本沒有什么?感覺。

    大概是被向淵凍習(xí)慣了?，拉高了?受凍閾值，牧羽早已練就了?一身抗凍本事。現(xiàn)在被低一檔位的冷氣吹，他幾乎察覺不到什么?威脅感。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更高功率的空調(diào)就在不遠(yuǎn)處，萬一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往向淵那?邊一躲，萬事大吉。

    “你很有膽量?！背萄玳_口道。他的聲音很沉，即使說?的是陳述句，話語間也隱隱帶著?威脅感。

    “帝國皇城內(nèi)，敢從程氏手里賺錢的人，不超過五指之?dāng)?shù)?！背萄绲皖^看向牧羽，眼神里仿佛帶著?冰，“你是第六個。”

    程宴常年在商場談判，十分精通如何在氣勢上?先發(fā)制人。

    牧羽卻不受他的震懾，毫不回避地直視程宴。

    他笑道：“程氏集團家大業(yè)大皇城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敢和您作對的人不超過五個，可是大象身上?的吸血蟲多了?也會生病，程氏身上?的吸血蟲多了?，您還能保證敢與程氏為敵的只有五個人？”

    一旁程燈聽牧羽提到“吸血蟲”這個關(guān)鍵詞，以為牧羽拐外抹角在罵他，當(dāng)即忍不住道：“你說?什么?？”

    出乎程燈意料的是，一向不講道理不講邏輯偏袒他的大哥，竟然抬起左手，示意他不要插嘴。程燈的表情僵了?僵，但他沒有繼續(xù)說?話，垂下?眼簾冷著?臉走到一邊。

    相較于程燈的冷靜反應(yīng)，一旁的圍觀者忽然炸開了?鍋。他們被保鏢擋在外圍，沒聽清牧羽和程宴在低聲交流什么?，卻能看清程燈和程宴剛才?的互動。

    在他們的視角里，剛才?程燈似乎說?了?什么?，程宴竟然不聞不問?，抬手制止程燈繼續(xù)說?下?去，還把程燈趕到一邊。

    這可比程燈與牧羽剛才?的賭局驚爆多了?，八卦總是更能激發(fā)人的好奇心和討論欲。往日里程燈遇到什么?事，程宴趕過來時，必然是不問?緣由，先把敢招惹程燈的人收拾一頓，然后再詢問?雙方起了?什么?摩擦。

    當(dāng)然，問?與不問?都沒有區(qū)別，因為他的寶貝弟弟怎么?可能犯錯。

    而剛才?，程宴不但沒有像往常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先把牧羽打一頓，竟然還當(dāng)著?外人的面制止程燈說?話。這樣?的反常讓賭場的熟客大跌眼鏡，仿佛看到賭場老板當(dāng)場戒賭一樣?稀奇。

    這樣?的反常，也讓眾人更加好奇牧羽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才?會讓程宴如此忌憚。

    然而，事實與眾人的猜測剛好相反。程宴制止程燈后，沉默地凝視著?牧羽，突然翻臉道：“你知道的很多。那?你也應(yīng)該清楚，程氏在皇城立足的根本是什么?。”

    他對牧羽的反應(yīng)并不感興趣，說?完之后，他回頭給?了?保鏢一個眼神。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忽然上?前?，截斷牧羽離開的路線。

    牧羽通過情報市場提前?研究過程氏集團以及程家兩兄弟，當(dāng)然知道程氏集團在皇城立足的依仗。

    程氏集團作為一個商業(yè)財團，卻能在貴族林立的皇城橫行?，依靠的是程氏集團背后站著?帝國第二軍團。

    這也是牧羽接近程氏兄弟的第二個目的。

    牧羽在荒星區(qū)找到與命運輪-盤相似的魔法陣圖案，所有線索指向帝國第二軍團。程氏兄弟與第二軍團有著?千絲萬縷的合作關(guān)系，接近程氏兄弟，也能借機打探第二軍團。

    程氏集團一直與第二軍團合作，為第二軍團提供財力支持，第二軍團則為程氏集團提供武力支援。比如程宴帶來的這些黑衣保鏢，這些人看似貌不驚人，實際上?都是第二軍團的軍官。

    軍隊武裝與普通武裝之間最大的區(qū)別在于，能進(jìn)入帝國軍隊體系的人都是精神力者。

    黑西裝們個個身高體壯，在他們包圍過來時，牧羽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股隱隱的精神力壓迫感。而在他們的黑色西裝外套之下?，還能看到精神力武器的輪廓。

    周圍的人見勢不妙，早早散開退遠(yuǎn)。他們可不想被卷入與精神力武器相關(guān)的惡性-事件中。

    在黑西裝將牧羽包圍的前?一刻，人群背后忽然傳來一道懶懶的聲音。

    “九點了?，還沒結(jié)束？”向淵右手插著?口袋，從人群背后緩緩走出來。

    與此同時，一股與黑西裝身上?一般無二的壓迫感席卷全場，向淵的手下?-身著?黑色軍裝，釋放的精神力壓迫比起程宴的人只強不弱。

    擋在向淵前?方的人在強烈的壓迫感下?自動退開，賭場大廳留出一條無人敢涉足的通道，而通道兩端，兩方勢力的首領(lǐng)遙遙對視。

    這一次，輪到程宴這邊的人變了?臉色。帝國一二三?軍團的軍裝都是白色，只有曾經(jīng)的那?個軍團才?會著?黑色軍裝。

    程宴認(rèn)出說?話的人竟然是向淵，眼中閃過的情緒快速變換。向淵卻仿佛沒看見程宴的存在，徑直走到牧羽身邊。

    “走了??！毕驕Y淡淡道。

    整齊劃一的黑色軍裝開道，刻意對程宴帶來的保鏢步步緊逼，硬生生從保鏢中央開出一條通往門口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