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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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房東說他們一家要去國外定居,所以不打算租出家里的房子了,他們寧愿付違約的費用也要顏鶴在一天之內(nèi)從這里搬出去。 顏鶴在同一天失去了工作和居住的地方,她的行李被搬了出來,和她一樣被丟在了大街上,已經(jīng)入夜,她又要去哪里找居住的地方,她要去哪里才能定住她千瘡百孔的心。 天上下起瓢潑的大雨,豆大的雨滴無情地落在顏鶴的身上,砸得她好痛,她無助地坐在街邊,抱著自己僅剩的行李,像只在雨夜被丟棄的寵物,渾身發(fā)抖。 而在距離街邊百米的一個路口,一輛黑色的汽車熄火停在路*邊,從顏鶴的角度看不到這輛車,這輛車卻能看到顏鶴。 車里的女人降下車窗,扭過頭靜靜看著街邊孤獨坐著的顏鶴,放在座椅上的手敲著座椅,一下又一下,有規(guī)律地敲擊聲落在車廂里,足以揪起人的心。 濕潤的水汽從車窗里鉆進來,落在她眉眼她的身上,女人仍是靜靜地看著顏鶴,沒有任何動作,如墨的雙眸隱在雨夜,分不清她眸中翻涌的情緒是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已經(jīng)快要看不清顏鶴的身影了,她這才淡淡開口吩咐司機。 “過去吧?!?/br> - 街角突然駛過一陣白色的燈光,顏鶴抬起被凍僵的頭緩緩看去,只看到雨夜中從車里下來一個女人,在白色車燈的背景下,看不清那個人是誰,顏鶴卻沒由來地一陣惶恐。 她站起身想要離開,可是凍僵的身子根本不為她所動,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鹿佑青的身影緩緩接近。 “阿鶴!”女人撐著傘焦急地跑到她的身邊,撐起傘給她擋著雨,昏暗的雨幕中,鹿佑青擔(dān)憂的眸子像浸入了一池秋水,異常的清澈,瞳孔中滿滿的倒映的全是顏鶴。 她似乎是剛下了晚宴就忙不迭趕來了這里,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單薄的如鱗片般的禮服在車燈下仿佛發(fā)著光。 顏鶴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鹿佑青,她下意識退后半步,想要掩蓋住自己的狼狽,本已經(jīng)哭干的眼中又蓄滿淚珠。 她退半步,鹿佑青就近一步,直至牢牢抱住渾身濕透的顏鶴。 顏鶴被凍僵的身子猛地愣住,本就因為寒冷無法作出反應(yīng),大腦一片空白,她想推開鹿佑青,不想她也像自己一樣渾身濕透,卻被鹿佑青用著力氣箍在她的懷中,不許她動半分,焦急地要解釋。 “我聽說你的工作出了問題,就想來偷偷看一看你,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怎么會這樣?”鹿佑青的語氣里帶上了哭腔,拿出紙巾給顏鶴擦著臉上的水跡,可是越擦流水越多,直至她把所有的紙巾都用光了顏鶴還是在落著淚。 “你身上好涼,怎么會變成這樣,對不起阿鶴,都是因為我,我不該那么對你的,我不該不解釋不該一意孤行的,阿鶴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阿鶴,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甭褂忧嗑o緊抱住顏鶴,讓她發(fā)抖的身子縮在自己懷里,用自己的體溫為顏鶴傳遞著溫暖,一字一句訴說的都是對顏鶴的不舍和愛意。 風(fēng)太大了,小小的雨傘已經(jīng)無法遮擋住兩個人,鹿佑青身上禮服徹底被水淋濕,她們變成一樣的人了。 “我只是想讓你吃一點點醋,能多給我打一些電話多和我說些話,我不知道阿鶴會這么想,我不知道阿鶴已經(jīng)難過到要和我分手了,對不起對不起阿鶴?!?/br> “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一想到阿鶴說的這些話就好難受,真的不能沒有阿鶴。”她緊緊抱著顏鶴,似乎怕只要一松開手顏鶴就會消失,聲音越來越急切,顏鶴的肩膀感受到了濡濕的溫?zé)嵊|感,心口忽地一顫。 鹿佑青松開渾身冰冷的顏鶴,抬起眸子深情地看著她,一雙眼睛里滿滿地都是她,明明在期待著她的回答,嘴上卻還要說。 “我們先離開這里,這里太冷了,你會生病的?!彼隣科痤侜Q的手,想要帶著她離開,手腕卻被人反扣住,緊接著帶著冰涼水汽的吻覆了上來。 激烈,帶著同歸于盡的情、谷欠,似乎要將兩人一同在這雨夜里燒成灰燼,冰涼的身體相互擠壓觸碰,津液交匯的聲音同這雨聲融在一起。 不知道誰先停止的,顏鶴喘著氣死死看著鹿佑青,一番搓摩中她蒼白的唇瓣已經(jīng)顯出了些紅潤,鹿佑青因瀕臨窒息眸中蘊滿霧氣,也在張唇微喘著氣。 顏鶴看著她,唇瓣翕張想要開口,卻在一陣上下唇瓣的觸碰中什么都說不出來,腦中一片混沌,消磨了所有意志和力氣的她終于不敵雨聲昏死在了鹿佑青的懷里。 再次醒來的時候,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燈光,空氣中是沁人的清香,柔軟的床鋪和被子讓她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可腦袋的疼痛和混沌卻如影隨形。 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額頭上濕潤的毛巾掉在被子上,她看著這毛巾發(fā)著呆。 臥室外忽地傳來的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從外面被人打開,穿著家居服的鹿佑青走了進來,見她醒了忙走過去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 顏鶴下意識地愣住不敢動,腦海中的意識開始清醒。 “還好,燒退了?!甭褂忧嚅L舒一口氣,手扶著顏鶴的肩膀讓顏鶴乖乖躺下。 “阿鶴昨天淋了這么久的雨,發(fā)了好大一場燒,我真的擔(dān)心死了。”她說著眼眶又忍不住紅了,急不可耐地在顏鶴額頭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