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卻說：“她說，她不會和她女朋友分手的。”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她居然背著我們搞對象了?！?/br>
    向蘭卓也沒想到這一點，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后來她突然行為過激，有了自虐傾向。我和司機小王一塊帶她去醫(yī)院。當(dāng)時鬧得特別嚴重，而且她身份又特殊，打了鎮(zhèn)定劑才控制下來?！?/br>
    聽到這里，向蘭卓便開始心疼了。

    “后來我去幫她繳費，回去的時候，在病房門口又聽了一句。

    她在那自言自語，說：“死也不會和女朋友分手的?！?/br>
    向蘭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就直接流了下來，她甚至沒感覺到自己哭了。

    “其實那時候我就很擔(dān)心她的狀態(tài)，也沒敢問她到底和誰偷偷談戀愛了。直到后來無意間撞到你們在歌房吵架，這才明白。”

    向蘭卓想到那天的場景，那是許商出差回來以后第一次出現(xiàn)異樣，她排斥和她的親密，而且顯得很慌亂，并且還罵她惡心。

    那時候她們在歌房練歌，因為許商罵她惡心，她也沒忍住開始回罵了許商，最后差點打起來了。

    那時候門外有動靜，她知道有人來了，卻不知道是誰，一直提心吊膽怕她和許商的戀情被曝光。

    沒想到那人就是張哥。

    張哥苦笑著：“我是沒想到，我手上帶了四個人，全都給內(nèi)部消化了?！?/br>
    “?。俊?/br>
    向蘭卓呆愣住。

    張哥失笑：“錢婉她倆也不省心，可能比你們開始得還要早?！?/br>
    “……”

    向蘭卓沒想到這些，還挺意外的，不過細細想來當(dāng)初那些回憶里的細節(jié)，其實早有答案了。

    “不說她們了，繼續(xù)說許商吧?！睆埜鐕@了口氣，實在忍不住了，問她，“我能抽煙嗎？”

    “抽吧?！毕蛱m卓有時候一個人煩悶得厲害了也會抽兩口，僅限于兩口，她還是比較在意自己的嗓子的。

    張哥摸出煙，結(jié)果沒找到火機，最后嗅著煙聞了聞，喝了口水以后繼續(xù)說話。

    “許商發(fā)瘋的事公司也知道了，那個男人……其實是公司里一個小股東牽的線，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就想著在公司作威作福?！?/br>
    “那天其實具體情況我現(xiàn)在也說不上來，聽那個股東后來交代說，一開始許商是自愿去的，到了那里之后突然翻臉，把人一頓毒打。我半夜去接她，實際上是去保她，她打傷了人差點被送進局子?！?/br>
    “就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許商有過好幾次主動聯(lián)系對方的跡象。我也想不通，那段時間把我嚇得，生怕許商又去打架。打死我也想不到，后來爆出來的是小三門事件。這件事不知道該怎么洗白，沒辦法洗，本來就不是真的，當(dāng)一件事是假的，想要變成真的那很好辦，多撒幾個謊就行了。”

    “可當(dāng)一件事本就是真的，卻面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局面時，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你也很難證明這是真的。有時候就是那么無奈?！?/br>
    向蘭卓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經(jīng)紀人。

    “張哥，你后來辭職……”

    “對?！睆埜琰c了點頭，“不能洗白許商，不能證明她是無辜的，這本來就是我這個做經(jīng)紀人的無能。我還有什么顏面繼續(xù)帶你們。你們這個隊伍散了，主要責(zé)任在我，在我這個經(jīng)紀人啊?！?/br>
    向蘭卓抓住他的手腕，“不是的張哥，你做得已經(jīng)夠好了。你，你不應(yīng)該這樣自責(zé)，錯不在你。”

    “嗐。那時候我也年輕嘛，大家都是年輕人，都有年輕氣盛頭腦發(fā)熱的時候，要是換了現(xiàn)在啊，我才懶得管你們呢?！?/br>
    張哥已經(jīng)盡量在調(diào)節(jié)氣氛了，向蘭卓卻還是沒辦法笑出來。

    “張哥……”

    “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張哥抽出自己的手，又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和許商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應(yīng)該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亂得很。”

    “亂什么？和哥說說，哥幫你分析分析?！?/br>
    向蘭卓也是真的很想找個人聊聊了，所以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我有時候會覺得她很陌生，就像是我從未見過的另一個人，有時候又會覺得她很熟悉，是我愛的那個人又回來了。這種感覺……我沒辦法形容，但就是很直觀的能夠感覺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問題?！?/br>
    張哥默了默，繼而道：“或許，這是許商的問題。那時候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guī)タ催^醫(yī)生了，心理醫(yī)生，精神科醫(yī)生，難看的都看了，骨科醫(yī)生都看過了。就差給她請個神婆跳大神了?！?/br>
    “那醫(yī)生查出什么問題了嗎？”

    張哥搖頭，很是遺憾：“沒查出來啊。就是因為沒查出來所以才壞了事。有病才好，有病就有藥，有藥就有得治。鬼知道她是個什么情況呢？”

    張哥說完又愣住，很快笑了笑，“興許啊，就是鬼才知道。早知道那時候就給她請個神婆了?！?/br>
    外面已經(jīng)送餐進來了，張哥和在他們開門前，示意向蘭卓再做一下偽裝，他們做這行的基本的警惕性還是要有的。

    向蘭卓乖乖照做，只是等服務(wù)員上完最后一道菜之后，他們都已經(jīng)出去了，結(jié)果在向蘭卓取下偽裝之后，那扇門突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