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許商輕笑:“對普通人來說戰(zhàn)爭是什么?” “死亡,殺戮,離散?!?/br> 楚晴柔把她能想到的都說了。 許商很是贊許的點了點頭,隨即解釋著:“但對他們來說,是利,是名,是銀子。” 楚晴柔不太懂,她還想問些什么,但她看向許商時,發(fā)現(xiàn)許商臉上血色褪去了許多,越發(fā)蒼白起來了。 “你怎么樣了?”楚晴柔騎在馬上,看著許商那虛弱的姿態(tài),仿佛坐在馬上都要搖搖欲墜了。 許商搖頭:“還好?!?/br> 兩人進(jìn)入金拓國地帶,按照金拓國的規(guī)矩上交了行證驗明身份,之后她們找了一家客棧。 進(jìn)入客棧后,許商頭一次沒有挑剔客棧里的環(huán)境,她直接坐在了床上,靠在床頭淺淺喘息著。 楚晴柔這一次抓住許商的手腕。 許商也沒有掙扎,反而笑了起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之前許商在山匪圍住的時候突然發(fā)病,那時候她徹底昏了過去,之后楚晴柔殺了山匪,在被安家車隊找到之前,那一小段時間里,她已經(jīng)為許商把過脈了。 是她從未見過的脈象,完全不像是活人的脈象。 反而有一種武林中大宗師走火入魔后的跡象。 許商的脈象,沒有一處顯示著生機,可偏偏她還活著,但活得并不好,時刻都在痛苦當(dāng)中。 楚晴柔之前裝作不知情,這一次許商都把事情挑明了說,她也無法偽裝下去,她這一次用內(nèi)力探了過去。 “為什么會這樣?”楚晴柔慌了神,根據(jù)她查出來的脈象,許商或許活不過七日了。 許商收回手,無所謂地笑了笑,“天生頑疾。無礙?!?/br> “怎么會無礙?你——” “噓。”許商一把抓過她,正在激動中的楚晴柔一時不察跌在了她身上。 許商把她禁錮在懷里,下一秒一根細(xì)細(xì)的銀針直直插入床尾木柱。 若不是許商拉得及時,那根細(xì)細(xì)銀針就要被打入楚晴柔的體內(nèi)了。 楚晴柔從許商懷里爬起來,一低頭看到許商臉色更加慘白了。 “你沒事吧?”楚晴柔拿著手帕擦去許商額頭上的冷汗,許商身體早就脫力,只能任由她動作。 等楚晴柔為她匆匆擦拭好,許商看向床尾木柱上插入的銀針。 楚晴柔拿著手帕包裹著銀針,將那東西取了下來。 “你的影衛(wèi)一直都在護著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這個地步?越過那些影衛(wèi)把暗器打入這里?”楚晴柔很是費解。 她將銀針在手帕上放平,隨后倒了一點粉末到上面,下一秒白潔的手帕上出現(xiàn)了墨黑色,暈染了一片。 楚晴柔心下一驚,“好霸道的毒?!?/br> “能查出是什么毒嗎?”許商問她。 楚晴柔看著許商,眼神里多了幾分掙扎猶豫,但最終還是取了一根銀針,對著自己的指尖扎入。 許商被她的舉動給驚到,等她扎入了以后才慌了神過來阻止。 “你做什么?”許商抓住她的手,“直到是劇毒,你——” 許商話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抬頭看著楚晴柔,楚晴柔面色如常,正輕輕闔著眼皮,睫羽落下的陰影輕輕顫動著。 許商突然想到了她的身份,醫(yī)仙門的人或許有她不曾知曉的本事吧。 果然,過了一會兒,楚晴柔再次睜開眼睛,她將指尖上溢出的烏黑淤血擦去,隨后又用唇齒咬住直到那里逼出鮮紅的血液,這才用干凈的手帕將指尖擦拭干凈。 楚晴柔同許商解釋著:“是三種蟲毒混合一種絕命花的花汁。中了此毒不會馬上斃命,但中毒之人會日漸疼痛,直到七日后血脈逆流疼痛斃命?!?/br> “好狠毒的手段。”許商看向楚晴柔,沒有問她為什么會沒事,楚晴柔也沒有做出解釋。 楚晴柔將那銀針小心收起,隨后道:“此毒沒有解藥。不過好在那絕命花是稀罕物,據(jù)說百年才有一次開花的機會,且只有開花最初的那半盞茶的功夫提取出來的花汁才能有用。所以此物雖然毒性霸道,但到底因為提取花汁太難,而鮮為人知。” “絕命花一般生長在那里?” “生長環(huán)境很特殊,需要在陡峭的懸崖上。且需要大量充沛的水,一般很難生長?!?/br> “能培植嗎?”許商不信這種差不多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居然能直接送到自己面前來。 楚晴柔搖頭:“需要的環(huán)境極其特殊,很難人為培植。聽門中師兄說過,早些年師祖想過培植,但后來卻因為生長條件過于特殊而失敗了。” 楚晴柔對此感到慶幸,但也更加困惑這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 “能知道此物的人不多,就連我也是因為師父的手札才堪堪識得。” 楚晴柔想不出這天底下還有能煉制此毒的人。 在楚晴柔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許商也在默默的觀察著她。 許商起身,她理了理衣袍,剛剛被她壓下去的虛弱狀態(tài),此刻又病態(tài)萌發(fā)了。 “時候不早了,叫些吃的過來吧?!痹S商倒了杯茶水,正要喝的時候被楚晴柔攔下,楚晴柔率先喝了一口,靜等了幾息之后才將那杯水遞給許商。 許商輕笑著逗她,“你要朕用你喝過的茶水?” “我這是提前幫你試毒,你別不識好人心?!背缛釕崙嵉睾吡艘宦暎肓讼胗謴脑S商手中躲過杯子,“不喝算了。我倒了也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