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曲柔詫異不已，從未想過會是慫包。

    紅毛：“他們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而曾浩是后來轉(zhuǎn)學(xué)來的。那會我姐和那個男的偷偷好上了，別人都不知道，慫包就一直追她?！?/br>
    宋曲柔完全沒有想過慫包這個人，慫包實在是沒什么存在感，而且膽子也小得出奇，否則也不會被大家叫做慫包。

    紅毛冷笑：“想不到吧？我也沒想到，他就是曾浩身邊的一條狗，一條不會吠但是能咬人的狗。以你的身份，曾浩不會向你表露出這些東西?？墒窃谖覀兠媲安灰粯樱凭褪前褢Z包當狗來使喚。高興了給點吃的，不高興了就踢到一邊?！?/br>
    “慫包不反抗嗎？”

    “慫包家里窮，曾浩給他的一點好處，就足夠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了。他跟在曾浩身邊，賺得可不比撈女多?！?/br>
    宋曲柔沒想過這個展開，懊惱與自己之前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

    紅毛：“你別自責(zé)，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姐才來的，你不用蹚這趟渾水，我會給我姐報仇的?！?/br>
    宋曲柔沒說話。

    紅毛也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他低頭吃著已經(jīng)冷了的炸串燒烤。

    等紅毛吃飽喝足了，宋曲柔提出要離開。

    回去的路上，紅毛在無人處突然停下腳步。

    宋曲柔回頭看著他，路燈下，紅毛臉上表情晦暗不明，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恐懼。

    宋曲柔已經(jīng)把手機調(diào)出了報警界面，手指懸空在按鍵上方。

    然而紅毛卻突然抬起頭，他對上宋曲柔的眼睛，幽幽問了一句：“你知道白絮是怎么死的嗎？”

    “曾家做的？”

    “慫包做的?！?/br>
    紅毛一句話，炸得宋曲柔開始耳鳴，她難以置信地問著：“真的？”

    “嗯?！奔t毛點頭，“白絮懷孕了，曾浩讓她打胎，白絮不干。想用孩子嫁入豪門，曾浩急了，讓慫包去給她灌藥。慫包失了手，具體怎么樣回事我不知道，但是慫包不簡單，你理他遠點?！?/br>
    “你怎么知道的？”宋曲柔問他。

    紅毛拿出手機，點開點開一段錄音。

    里面是慫包的聲音，很慌張。

    ‘浩哥，她……她死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是為了才……’

    ‘閉嘴！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自己做的事，還想攀扯我？’

    ‘浩哥，浩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浩哥。我都是為了你才殺人的，這可不簡單，兩條人命啊?！?/br>
    ‘蠢貨！我只是讓你去打胎，你自己殺了人，你還想賴我？’

    ‘浩哥，你不能不管我。你要是不管我了，我就，我就……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來。浩哥，你都進公司，你也不想出岔子吧。浩哥，你給我錢，你幫我把事情擺平?！?/br>
    ‘你！好啊你，慫包，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我他媽的遲早要弄死你?！?/br>
    ‘那是以后的事，我殺了人，你不弄死我，警察也不會放過我。浩哥，你必須救我?！?/br>
    音頻到了這里就出現(xiàn)了噪音，后面便戛然而止了。

    紅毛：“慫包生日的時候，我送了他一塊腕表，他很喜歡，一直戴著?！?/br>
    而那塊表被紅毛做了手腳，所以紅毛聽到了這些消息。

    紅毛：“還有，我們第一次去老宅的時候，中途慫包曾浩白絮離開過。那時候肯定發(fā)生過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否則白絮早就懷孕了，為什么偏偏在老宅回來以后，她選擇和曾浩攤牌？”

    宋曲柔聽懂了慫包的話，“你是說，那時候白絮拿到了一個能讓她成功進入曾家的籌碼，比孩子還重要的籌碼？”

    “沒錯?！奔t毛笑了，“后來一塊吃飯的時候，白絮一改往日的柔弱風(fēng)，突然向你敬酒，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還記得嗎？”

    那天晚上原本宋曲柔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后來遇到了殺人司機，她受了驚嚇以后就把這事給遺忘了。

    現(xiàn)在被紅毛提起來，宋曲柔又想到了。

    “白絮那時候覺得穩(wěn)cao勝券，所以她開始挑釁我？”

    “沒錯。還記得我第一次玩筆仙的時候問的問題嗎？”紅毛問宋曲柔。

    宋曲柔點頭，因為當時看到了女鬼，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紅毛笑道：“我問完以后，慫包那個方向就傳出了推力，也就是說，在我問完，慫包第一時間就把筆推開了。如果不是心虛，誰會這樣做？”

    宋曲柔眼睛亮起，突然明白了過來，“所以后來，慫包一改他那怯弱的性子，居然敢問筆仙是怎么死的。他只是想快點結(jié)束那個游戲？”

    “沒錯，或許還有一個可能。他那時候已經(jīng)計劃了要殺人，用筆仙來索命的法子就很不錯。后來他也一直在念著筆仙來索命了，還記得嗎？”

    記得，在學(xué)校會議室和醫(yī)院停尸間，慫包便有著超出普通人的恐懼，一直在說筆仙來索命的話。

    “他想引導(dǎo)我們?！?/br>
    宋曲柔心下一沉：“蕾蕾也可能是慫包殺的？”

    “我以前只有三四分懷疑，現(xiàn)在有了七八分懷疑。”紅毛收起手機，“接下來，我要做一件大事，你別管。也別牽扯進來，等事情結(jié)束了，誰是兇手就一目了然了?！?/br>
    紅毛徑直離開。

    宋曲柔想要叫住他，卻已經(jīng)不知道開口該說什么了。

    紅毛獨自回宿舍，抬頭看著天上冷月，突然笑了：“干干凈凈的人，就不要弄臟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