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相公
霧曉白雖然未被立儲,卻是有老師的。師從當朝宰相,可惜現如今她不是太子,不然還能多一個頭銜,太子太傅。 當朝宰相鶴驚羽,門下門生何其之多,可惜出了一個霧曉白。 “學生,見過老師?!?/br> 上座男子著青衫配方巾,身后掛了一幅高山流水圖。男子似未聞其聲,任專注于筆下畫作。筆畢而放,男子終于開口。 “朝堂之上,你為君我為臣。此間書屋,我為尊你為卑。上次布置的課業(yè),緣何今日都未交,可是不把老師放在眼里。” 鶴驚羽一開口,霧曉白就和系統吐槽,這宰相頂級聲優(yōu)啊,長得還好看,這臉蛋子雖然白皙,但是不是宋文人涂脂抹粉的慘白。 “曉白,何故發(fā)癡,莫不是夜間走路摔壞了腦子?!?/br> 霧曉白拱手作揖,“學生并不是不尊師重道,只是前幾日偶感風寒,高熱流涕不止,居然忘了老師布置課業(yè),還忘老師莫怪罪學生?!?/br> “不可有下次?!?/br> 鶴驚羽遂不再多言。 省試過了二月便是殿試,作為宰相鶴驚羽必要從旁協助,恰逢安寧節(jié)前后,戶部的章程呈上來,鶴驚羽自是要過目的。 霧曉白就站在鶴驚羽身后,看其處理政務。 魯國雖然表面繁榮,實則內憂外患,每年財政入不敷出,那些野蠻子還時不時sao擾邊境。這狗皇帝安寧節(jié)還大肆鋪張。光是那流水宴席就要花千兩白銀,更別說那奇珍異寶加起來一共多少了。 霧曉白雖然吃驚當今皇帝的奢靡,可惜她為臣為子,還是沒啥權利的臣子。哪怕是鶴驚羽也不能在這件事情做文章,雖說皇帝與宰相相互制衡,但是宰相始終是臣子。最終安寧節(jié)審批為一萬一千兩白銀。 安寧節(jié)審批文書左手邊放置著邊關糧草,軍需補給審批文書。 邊關近幾年戰(zhàn)事吃緊,將士士兵都過的緊巴巴的,也不過是為了守護自己家人,國土。覆巢之下無完卵,這些淺顯的道理哪怕是沒讀過書識過字的庶人也是懂得。 “曉白,你認為邊關戰(zhàn)事何解?” “學生以為從長遠來說,魯國重文輕武風氣由來已久,不妨開恩武科。突厥等番邦屬于游牧民族,歷來兵強馬壯。不妨,私下開放通商,互換有無。我們可以從胡人,突厥手中購買精良小馬駒,當然他們也可以換取精貴食鹽,茶葉和華美的絲綢。從眼下來說的話,把辦那什么萬寧節(jié)的錢用來補貼邊關戍兵再好不過了?!?/br> 鶴驚羽素凈的臉上染上一抹笑意,“曉白,長進了?!?/br> “全憑老師教導。” 鶴驚羽起身吩咐,“備好晚膳,收拾好廂房,今晚曉白就在此留宿?!?/br> 霧曉白行禮答到,“遵。” 原小說里,鶴驚羽是當朝宰相兼太子太傅。衫芊雨成為皇后,也是在那個有著胡人血統皇叔登基為帝,強納侄媳。雖然名聲不太好聽,但是歷朝歷代荒唐之事也不少,而且有著半胡人血統,突闕那邊夫死兒繼也是常事。 當時老皇帝病重,霧曉白在鶴驚羽的輔佐下管理了半年政務,然后鶴驚羽叛變了。他轉投原男主門下。老皇帝越過他這個太子傳位于五皇叔。 帝后登基,鶴驚羽辭去官職,歸隱。 后續(xù)的怎么強寵侄媳,魯國內憂外患都沒寫…… “系統,你說鶴驚羽是真小人,還是小圣人?!?/br> 十幾年的師徒情分,只是因為霧曉白愚鈍立不起來,他轉頭擁立新主,一代君主一朝臣,鶴驚羽他有從龍之功,卻辭官隱退了。 系統:宿主,你這不太好吧 “不是鶴驚羽他自己要我留宿他家,那我隨便逛逛咋了。” 霧曉白閑逛到主臥,門口小婢不知因何不在。 霧曉白推門而入。 “墨竹,不是讓你半個時辰再來。罷了,把架子上的外衫帶進來放下,你便退下吧?!?/br> 霧曉白拿起架子上的純白大衫,步入內屋。 烏青色的發(fā)絲垂落木桶旁,霧曉白用手捻起一縷。 “墨竹?” 鶴驚羽剛想抬頭就被大衫罩面,水波蕩漾,像是風吹皺湖面。 系統:宿主,你干嘛? 霧曉白: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孔武有力,看適不適合玩斷腿,捆綁,囚禁paly。 系統:宿主,你就浪,等鶴驚羽發(fā)現你就吃竹筍炒rou片吧。 鶴驚羽反應過來去扯頭上的大衫,只聽見晚風吹動窗戶的聲音。 系統:宿主,你居然會武功? “小統子,你不知道多了去了,畢竟一個世界劇情走向都搞不明白的小辣雞,不知道也正常。” 霧曉白暫時不想暴露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 “曉白,可睡下了?!?/br> “回東家話,大皇子辰時就歇下了?!?/br> 平旦起,日出朝。 皇帝的作息如此變態(tài)么? 霧曉白發(fā)誓自己當了皇帝非辰時不起。 “大皇子,鶴相公,怎么今日一同來上朝?!?/br> 霧曉白還在夢會周公,鶴驚羽已經同旁人聊起來了。 “大皇子,這是還未睡醒?” “許是昨夜布置的課業(yè)有些多,沒睡好?!?/br> 鶴驚羽在旁說到。 大殿之上,霧曉白站在鶴驚羽身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荒唐,如此荒唐之事居然發(fā)生在京都,命大皇子協大理寺督辦,十日之內找出兇手。” 圣人發(fā)了怒,眾官員心里惴惴不安。平時里蹦跶的歡的大皇子,今日也是一言不發(fā)。 霧曉白好似反應慢半拍的回到,“兒臣,領旨。” 京郊蘋云村,地處京都邊緣。 除了赴京趕考學子路過歇息,平日少有人來,不過最近村子倒是有些過于有“人氣”了。 “阿兄,還有多久才到?。俊?/br> 穿著月白褂子的少女狀作不滿的抱怨到,跟在少女身后穿著同色大衫的男子身形似不穩(wěn),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 “妙娘,很快就到了,不過今日天色有些暗了,不如在附近歇歇腳?!?/br> “不要,附近一看就臟亂的很,阿哥我想去京都客棧。” “妙娘,莫要使小性子。明日,阿兄保證明日就讓住上客棧。” 只見是那耕作而歸的農戶看見這兄妹二人的爭執(zhí),熱情的湊上去。 “二位要是不嫌棄,可以去舍下歇歇腳?!?/br> 只見那妙娘子帕子掩面甕聲甕氣的說道。 “都聽阿兄的?!?/br> 只見男子作揖,“多謝,老丈?!?/br> “徐家的,今日咋回來這么早。” “遇見上京奔親的兄妹借宿,早些回去備些酒菜。” 開口的莊稼漢面容剛毅,還有些俊朗。只是那目光時不時的落在妙娘子的身上,可能是感覺到有人打量自己,妙娘子往男子身后躲了躲。 話罷,徐家老漢就領著妙娘子兄妹倆往回走了。 徐家老漢家不大,但是收拾的也算是干凈,最醒目的就是堂屋正中的觀音像,一半慈眉善目,一半狀似惡鬼。 本來一直默不作聲的妙娘子似乎像看見什么新奇的玩意,指著觀音像問到。 “這與我平日里見到的觀音像不同?!?/br> 老漢一邊解釋一邊上香,口里還嘀咕著,菩薩莫怪之類的。 原是這觀音是蘋云村特有的,能保佑家里人丁興旺,多子多福。秋收前也會拜一拜,期望有個好收成。 晚飯過后,只見那徐家婆子收拾出一間偏房。 “那死老頭不知早些說,那間還住著赴京趕考的學子,如今只有一間房,委屈你們兄妹急急?!?/br> “嬸子收留我們兄妹兩人已是感激,那有那多要求。” 偏屋寬敞,床榻也夠大,上面放著兩床薄被。 關了房門,開始還遮遮掩掩的妙娘子,扔了帕子,手就往胸前掏。只見剛剛還矯揉造作的小娘子正在啃饅頭,胸前一處微微隆起,另一處塌下去。 此人正是霧曉白。 霧曉白奉命查的就是蘋云村的女尸掏心案,那男子就是大理寺卿江墨白。 蘋云村人極為團結,之前府衙來查過,只說那女子克死了家人,受不了。自己自盡的,至于那少了的心肝,只道是哪野貓吃了。蹊蹺的就是,野貓好似尤愛吃那女人心臟。至于,報案,也是那外鄉(xiāng)借宿的學子覺得蹊蹺報的案。 江墨白看著女子打扮的霧曉白本來還微微面紅,當然這是在霧曉白抱著饅頭啃之前。 偏屋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不能照亮整個屋,微亂的發(fā)髻,半垂的眉眼,比那尊觀音像還美上幾分。 為了符合妙娘子嬌嗔的性子,霧曉白晚飯是一口沒吃的。江墨白倒是和那老漢攀談吃了不酒菜。 “早些歇息吧。”說罷,霧曉白就上了榻。 江墨白看著床榻上的女子身形,雖知是大皇子喬裝打扮的,可是兩人睡一榻,也是…… 江墨白還猶豫不決,油燈已經滅了,燈芯燒完了,盈盈的月光透過窗子的照在榻上,江墨白慢慢挪了過去,當他躺在榻上才看見霧曉白被脂粉裝扮過的臉。 口脂被蹭了大半,發(fā)絲耷拉在臉側,領口透出白皙的肌膚,還有飄忽不定的花香。 “茉莉,梔子,還是月季?” 江墨白不太懂這些,雖然江家女眷多,但是江墨白是個內斂的性子,少于姊妹有話說。 盈盈的月光,淡淡的幽香,江墨白覺得自己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