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心原地站著向祝瑜招手，讓她過來，小聲在她耳邊說：“我長痔瘡了。”

    “啊……這……”

    蘇秋心每天坐在這里辦公，屁股幾乎沒有離開過板凳，再加上在廁所都會蹲半個小時以上，確實可能長痔瘡。

    “真是，真的是，疼死我了，我就說那個疙瘩是什么，剛才查了才知道?！?/br>
    祝瑜看了眼她后面：“剛才還想問為什么你上完廁所沒坐下，現(xiàn)在還疼嗎？要不提前請假？”

    “月末沒假可請了……沒事，今天周三，再忍兩天我就去醫(yī)院?！?/br>
    “你要做手術？”

    做手術一天時間不夠吧，做完痔瘡手術好像還有恢復期，不能坐。

    “不做！聽說特別疼，我去買點藥算了，休息一天應該能緩過來，我的疙瘩能塞進去，沒那么嚴重?！?/br>
    有些事不能想象，祝瑜連忙岔開話題：“那個秋心姐，我?guī)湍銓徍送炅?，重點地方做了標記，你可以復查一下?！?/br>
    “啊，非常感謝。”馬上要下班了，蘇秋心不敢摸魚，站在那里收尾。

    祝瑜在工位上慢慢喝水，等下班，威牧突然過來喊她名字：“祝瑜，審訊室叫你?！?/br>
    “咳……”祝瑜指指自己的嗓子。

    啞了，別叫我。

    休息一會兒其實好了點，主要是祝瑜不想加班。

    威牧道：“我們需要顧晃描述案情現(xiàn)場，他非要見剛才拿刀假扮服務員的警察。你不用說話，站那就好。雨小了很多，到過一會兒應該就停了，都等著下班，不要和他打迂回戰(zhàn)?！?/br>
    祝瑜把水咽進去，艱難地說：“好吧，為了你們的下班時間?！?/br>
    來到審訊室，顧晃坐在那里，受傷的脖子被簡單包扎，纏了幾層紗布。

    威牧讓祝瑜站在門口，厲色道：“人到了，說吧?！?/br>
    “呵呵呵……”顧晃突然抬頭，血紅的眼睛凝著祝瑜，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朵后面，表情扭曲癲狂，詭異的聲音尖細難聽，“你……你很特殊……最后也會變成我這樣……呵呵呵呵……”

    他張開嘴，舌尖上出現(xiàn)一顆圓形的金屬，額頭上青筋暴起，呲牙狠狠地咬下去。

    嘭！

    顧晃的頭炸了。

    沒了頭的脖子向外噴血，頭發(fā)混合著腦漿噴得到處都是，爆炸的威力實在太強，骨頭四分五裂，地上散落好多牙齒。

    唯一幸存的完整眼球滾到祝瑜腳邊，沾滿血的瞳孔向上，盯著她。

    是詛咒嗎。

    他咬炸微型炸彈前的表情太嚇人，祝瑜懵了，還好站得遠，身上沒濺血。

    事故發(fā)生得太快，威牧先反應過來，把眼珠踢走，讓祝瑜離開現(xiàn)場。

    “發(fā)生什么事……了?！?/br>
    沒寫完報告，聽到動靜的姚亭柯馬上來到審訊室，看到滿墻的血，和沒頭的顧晃，咬了咬牙：“天殺的，又給我增加工作量！”

    “小瑜，你沒事吧？”姚亭柯拍了拍祝瑜的頭，“你下班休息吧，別被嚇著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處理?！?/br>
    “……好?！?/br>
    顧晃說他對警察很有研究，可以模仿出警察的氣質。說她特殊？祝瑜想不通她有什么特殊的。

    對謎語人，祝瑜向來是沒有興趣的，特別是這種帶著威脅還故弄玄虛。

    下班下班，交給老姚處理，明天聽總結。

    ……

    雨停了。

    小電車停在警局里快一個星期，祝瑜這次終于騎著它回家。

    腦袋爆炸的場景在她眼前不斷重現(xiàn)，不管顧晃在她面前咬炸彈的原因是什么，現(xiàn)在祝瑜確實忘不掉了。

    開車走神差點因為闖紅燈被機器人扣分。

    祝瑜頭昏腦漲地爬上樓，打開門，看到客廳掛著一條規(guī)矩的女仆裝。

    祝瑜：……

    沈燁軒穿了件執(zhí)事服，做工精細的燕尾服很好地勾勒出他的腰身，他的臉上帶著單邊眼睛，優(yōu)雅地向祝瑜行禮，說出來的話與裝扮嚴重不符：“當當當！歡迎回家！”

    家里變得有點擁擠。

    墻上……多了很多沈燁軒的照片，桌子上放著幾袋新衣服和一堆零食，沙發(fā)有只巨大的黃色海星玩偶。

    很驚喜，但祝瑜提不起興趣：“謝謝你，我很累，想睡覺了?！?/br>
    “你聲音好啞，感冒了？”沈燁軒關上門，看到祝瑜脖淤青。

    “別走?！?/br>
    沈燁軒把祝瑜圈在墻邊，小心翼翼地湊近查看脖子上的痕跡，嗅了嗅耳后：“受傷了？有血的味道?！?/br>
    這就是alpha嗎，鼻子好靈。

    祝瑜點了點頭：“嗯，差點死了。”

    她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沈燁軒收起臉上的笑，摘掉手套，把祝瑜牽到沙發(fā)上，讓她坐下，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裹著毛巾，試了試溫度后放在她的脖子上。

    祝瑜靠著毛絨絨的海星玩偶，有些驚訝地說：“你還懂這些？”

    “常識，再說出門在外難免碰到傷?！卑哑孔咏o祝瑜，他去桌子上翻找出來一盒水果濃粥，用勺子挖了一勺。

    “張嘴，我喂你。”

    “我喉嚨痛……”

    “沒事，這是純天然的，對恢復有好處，你慢慢咽?！?/br>
    祝瑜沒見過這個牌子，半信半疑地張嘴含到嘴里。味道又涼又甜，還有一種沒有沖味的薄荷和藥香，在嘴里含了一會，祝瑜咽下去，嗓子沒有很疼。

    “好神奇……”祝瑜看了看包裝，“你在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