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我連連搖手，“但為什么非得等到兩歲之后才能離婚？”

    “因為你爸就是這么做的?！迸嶙笾碇睔鈮眩拔掖蛩銖椭普麄€過程，提高成活率?！?/br>
    我斜眼看他：“我兩歲之后明明是跟著我媽過的，這你怎么不復制了？”

    “你好好想想，”裴左之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你和你mama不是一直住在我家嗎？你不是被我家保姆照顧大的嗎？”

    ……

    “條件可以再談談嗎？”我跟他商量。

    “你說。”

    “可以不生小孩嗎？”

    “不行。”裴左之一口回絕。

    “你以為我想要？”他說，“我媽就喜歡你mama的dna，一直念叨著要幾個這樣的后代。給她兩個玩玩，省得老來煩我。”

    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女皇牽著兩條柯基的畫面，柯基還長著我的臉。一陣惡寒。

    “我可以給你錢?！蔽依^續(xù)跟裴左之商量。

    “多少？”

    “一百萬刀?！蔽野蛋狄а?。

    “我不缺錢。”裴左之難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不過如果你能開出一百萬的價錢，應該會有不少i-485青年才俊搶著要跟你結婚吧，我怎么沒看到他們在外面排隊？”

    “五年后才能給你?！蔽艺f。

    裴左之點點頭：“難怪……”

    “一百萬，也夠你開幾瓶好酒了?！蔽艺f，“你好好考慮一下！”

    裴左之無語。

    “我又不是非通過你來拿綠卡不可?！蔽覊旱吐曇簦皀athan也能給我綠卡?！?/br>
    “那你們?yōu)槭裁催€不結婚，是你不愿意嗎？”

    “我也不是非拿綠卡不可！我只要花錢再讀四年——”

    “綏綏，”裴左之打斷我，“你有沒有想過你mama為什么會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買房？”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窗外一團漆黑，玻璃如同鏡子一樣反射出室內的景象。

    “mama被朋友坑了?！?/br>
    裴左之嗤笑一聲：“膽子這么大的朋友，我倒是想認識一下?！?/br>
    “你難道沒想過，”他說，“為什么每年還有人替這個房子交房產稅？為什么就業(yè)市場這么好，偏偏你就找不到工作？為什么你因為留不下來，到處找人結婚，卻突然報上了學校？”

    我愣愣地看著他，一個想法在腦子里漸漸成形。

    “你爸狡兔三窟，我懷疑這里就是其中一窟?！迸嶙笾f，“你mama愛他，心甘情愿守在這個破地方。他跟你打不了親情牌，只能把你困在這里?！?/br>
    果然……

    “如果他找到更合適的人來代替你，他只要動動手指，你目前掛靠的野雞大學馬上就會消失，然后你就只能……”

    裴左之停下來，給我時間來消化他的話。

    過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手表，掏出電話：“綏綏，按我的條件，只需要你的三年而已，這可能是你最好的機會了。好好考慮吧?！?/br>
    “我可以考慮多長時間？”我問。

    “我不設期限，也不會專門等你?！迸嶙笾f，“律師一準備好i-485就提交，提交后隨時有可能批下來。趕在那之前結婚，才叫搭順風車。你最好快點決定?！?/br>
    “當然，過了這個機會，我也有別的辦法幫你?！彼a充道，“不過條件都是一樣的?！?/br>
    裴左之用手機叫來了助理，上車離開。

    quot;sera。quot;我身后傳來湯南軒的聲音。

    差點忘了他還在。

    “我查了一下，”湯南軒說，“搭順風車，是不是指跟他結婚，一起申請綠卡？”

    我點了點頭。

    “你之前不是說過，不需要綠卡了嗎？”

    “不需要，不代表不想要，現(xiàn)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我說，“綠卡能解決很多問題：不用擔心簽證，不用找學校、交學費，還可以自由找工作……”

    “所以你打算為了綠卡跟剛才那個人結婚？”

    如果是為了拿卡而結婚，裴左之確實是最理想的對象。我對他知根知底，而且還不用跟他睡。

    問題是要給他提供小孩，這就……

    湯南軒的臉上陰云密布，我眼皮跳了跳。

    他既然能突然接手失蹤人口調查，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去查婚姻欺詐？

    我急忙澄清：“我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這可不算婚姻欺詐?！?/br>
    這顯然不是湯南軒想聽到的話。

    “嗡——”車庫門打開，車庫門關閉。雪佛蘭太浩的車尾燈漸漸消失在304州道上。

    他走了也好。下午那件事我還沒理清頭緒，現(xiàn)在晚上又多了一樁……

    我確實需要獨處，好好想想。

    我拿起裴左之留下的智能密碼鎖說明書，照著設好了密碼，然后上樓睡覺。

    野雞大學是父親的安排？裴左之是認真的？還是他又在嚇唬我？

    他以前就愛嚇唬我：“我家飯廳有監(jiān)控，你要是敢讓小黑替你吃芹菜，我媽就會把錄像發(fā)給你mama看。”

    諸如此類。

    等一下！我猛然坐起來，拿起手機，撥了裴左之的號碼。

    “你作決定還挺快的嘛?！彼f。

    “不是?！蔽艺f，“我問你，你來美國了，那小黑呢？”

    他聽起來很困惑：“小黑？它不是你的狗嗎？”

    “我出國的時候，小黑不是留給你養(yǎng)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