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生三個，一個隨她姓，一個隨我姓?！苯烈荒樥J真道。

    “那還有一個呢？”姜啟明好笑道。

    “找不到名字改，就叫葫蘆瓢把崽?！?/br>
    a市童謠。

    聞言，姜啟明頓時被逗笑了，一時間也是有些感慨。這首童謠他都快忘了，兒子一轉(zhuǎn)眼也長這么大了，都該娶媳婦兒了。

    他嘆了口氣，算是認命道：“你確實想好了？”

    “想好了，非她不娶！”姜至一臉堅決道。

    姜啟明再次嘆氣，卻也沒再說什么，想了想方才道：“你爺爺那兒，得循序漸進，你以后多帶……”姜啟明猶豫了，不知道怎么稱呼舒澄。喊舒澄吧，一時間喊不出口，畢竟喊了這么多年的二姑。喊姑奶奶吧，也不對了，只得道，“多帶……她在你爺爺面前轉(zhuǎn)轉(zhuǎn)，給他個心理準備?！?/br>
    姜至滿口答應(yīng)，卻還有些顧忌：“可我媽那兒……”

    “哎呀，放心，她只是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以后就好了。”姜啟明淡淡道，“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舒澄聽姜至說完這些，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才叫葫蘆瓢把崽。”

    姜至笑了笑：“逗我爹開心的?！?/br>
    “而且我又不是兔子，生那么多?！?/br>
    “那你想生幾個？”

    “一個也不想?！?/br>
    “那就不生?！?/br>
    “真的??？”舒澄調(diào)笑道。

    “我的基因也沒有優(yōu)秀到非要遺傳的地步?！?/br>
    舒澄抿嘴笑了起來：“還是生一個吧，免得他們嘮叨?！?/br>
    “那還是生兩個，一邊帶一個?！苯琳f得煞有其事，“免得他們爭得吵起來?！?/br>
    “然后我們倆當(dāng)甩手掌柜？”舒澄笑道。

    “那是浪漫的二人世界啊。”

    這晚，倆人就生幾個孩子，取什么名字聊到很晚，姜至讓她早點休息，她執(zhí)拗地要取好孩子的名字才睡。姜至哄她關(guān)燈，她沒過腦子就關(guān)了燈，不一會就意識渙散，睡著了。

    姜至看著她的睡顏，忍不住笑了笑，輕輕說了聲晚安，這才將視頻掛斷。

    ……

    舒澄問姜至，他倆的事他母親是什么態(tài)度，姜至含糊地說都同意了。畢竟兒女婚姻這件事，父母中只要有一人松了口，那就約等于雙親都同意了。

    說起來，其實舒澄也不是很理解，為什么張流英會那么不喜歡自己。

    “不愿面對自己的錯誤?！壁w梔淺一臉篤定。

    見舒澄不理解，趙梔淺又繼續(xù)道：“他母親是個很要強的人，處處不能落下風(fēng)，偏偏姜至從小與他堂哥就差一截，尤其是當(dāng)時還是姜謹打的電話，告訴他們姜至在北京。這不等于直接當(dāng)她面說她兒子沒出息？

    “這事放在哪個家長身上不暴走？尤其是你考了清華，姜至一本都沒上，可不就得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到你身上？把責(zé)任都推到你身上，總比承認她兒子確實比不上姜謹要容易接受得多。”

    “所以我就是她的一個發(fā)泄口？”舒澄不確定地問。

    “不然呢？估計還有許多假設(shè)，要是當(dāng)初我兒子沒和舒澄談戀愛，一定會會如何如何?，F(xiàn)實不如意，就會生出許多的如果當(dāng)初?！?/br>
    聞言，舒澄不禁嘆氣，托腮想了想，無奈地問：“所以，她那么不喜歡我，就是不愿意承認她當(dāng)時做錯了？”

    “中式父母一般都不太愿意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們認錯的方式就是做好飯，喊孩子吃飯。”

    “這么說，那也還好。”舒澄點點頭，“她如果給臺階，讓姜至下就行了?！?/br>
    聞言，趙梔淺有些驚訝，笑道：“哎呀，這話可不像咱們澄兒啊。以前不是愛誰誰誰的嗎？”

    舒澄嘆了口氣：“我是覺得恨一個人太耗費精力了，比愛一個人還耗費精力。而且，我又不是和她結(jié)婚，也不用和她過日子，姜至和她好就行，畢竟是母子，要真的因為我母子成仇人，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我不會放低姿態(tài)去求她接受，但也希望他們能和好如初。”

    趙梔淺仔細咂摸著舒澄這句話，不由得失笑：“你和言枕都說了一樣的話?！?/br>
    “什么話？”舒澄好奇地笑道。

    “恨一個人太耗費精力。”

    舒澄想了想，沉聲道：“以前我確實挺恨張流英的，也恨姜至。但我心里又隱約覺得姜至不可能說出那么決絕且難聽的話，就只恨張流英。這么些年故意避開她，說起她的時候，要調(diào)動很多情緒去重復(fù)當(dāng)初的事，告訴別人我當(dāng)初有多委屈，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我覺得好累啊。

    “尤其是那天你和嘉木說，要給姜至打造人設(shè)的時候。我忽然間覺得，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摻在一起，都只是為了活著，活得更好。既然都有了個明確的目標了，又何必被無關(guān)緊要的事和人左右情緒？太愛誰，太恨誰，有些時候都是多余的?！?/br>
    趙梔淺垂眸看著眼前的茶，許久都沒有說話。

    舒澄察覺了她的情緒，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我不是讓你原諒誰，而是不要為難自己?！?/br>
    趙梔淺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母親多年不管她，先是不接她電話，后來換了號碼也不與她說，再見時她母親差點認不出她來。母女二人再見時發(fā)生了些口角，她母親嘲諷她嫁了個好人家，大可以不認她這個丟人的媽。

    趙梔淺恨她母親，恨到骨髓與血液里。

    “我知道?！壁w梔淺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