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我家教授有這么小嗎? 我松開手,在沙發(fā)上坐起來。身上的衣服依舊合身,我低頭看了看,黑豹也順著我的視線低頭看了看,緊接著我發(fā)出哀嚎:“藥勁兒怎么還沒過啊!姐夫這藥效果也太好了吧!” 是的,我現(xiàn)在依舊是成年人的模樣。我沮喪地向后癱倒,黑豹跳上沙發(fā),蹲在我身邊,非常親昵地將頭蹭向我的脖子。我順手摟住黑豹,一邊揉著它的腦袋瓜,一邊在它的身上又親又吸,把它的毛弄得到處亂翹。 “你竟然認(rèn)出我來了,就算喝了增齡劑你也能認(rèn)出我對不對?我變成什么你都能認(rèn)出我來吧!你果然愛我,教授~” 我把下巴擱在黑豹身上,聽它從喉嚨里傳出“呼嚕呼嚕”低沉的震動。 “唉,嗓子疼,頭疼,估計感冒了?!蔽椅宋亲?,“今天衣服果然穿少了,難受,明天還是在宿舍躺著吧。” 黑豹抖了一下耳朵,它后退了一步,把我的腦袋從它背上甩了下來,責(zé)備地對我“嗚”了一聲。 “我知道嘛,確實(shí)是我自己把自己折騰生病的?!蔽亦洁欤行┬奶?,“不過我年輕,身體倍棒,估計睡一覺就能好!再不成,反正還有魔藥,大不了去校醫(yī)室唄。” 黑豹跳下沙發(fā),它咬住我的袖子,用力把我往下拽。我不得已站起身,被它一路拽著走向樓梯:“哎,哎,怎么……哦,要去臥室嗎?” 我感覺有點(diǎn)昏沉,熟悉的樓梯也一路走得踉蹌。黑豹很快松開我的袖子,它在我身旁慢慢走著,始終盯著我的動作,看我抓著扶手,沉重地一步一步爬上臺階。 “感冒真難受?!蔽业谋且艉苤兀澳阕詈眠€是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可能會把鼻涕蹭到你的毛毛上,還可能會傳染你。貓貓生病了更難恢復(fù),因為我不認(rèn)識會做貓貓魔藥的人……嗯,姐夫要是鉆研一下說不定能做出來,畢竟他是姐夫!” 我來到冰涼黑暗的臥室,搖晃著倒在沒有熱氣的大貓窩里。 玩偶們被我沉重的倒下震得都跳了起來,黑豹“騰”地陪我跳上床,它叼著被子蓋到我身上,我閉著眼睛扯下風(fēng)衣外套丟到一邊,胡亂將被子蓋好,然后伸長手臂,將毛絨絨的大貓摟了過來。 “陪我睡!”我蠻橫地要求,“我好難受,我要抱抱,我要豹豹!” 黑豹安靜地臥了下來,它緊緊挨著我,將大爪子搭在我身上,像一只溫暖的、會呼吸的毛絨玩偶。 我把臉埋到黑豹的胸脯里,呼吸著它毛發(fā)間的味道,任由酸痛無力的身體放松。 意識很快變得模糊,我困了,也累了。重新成為成年人之后,疲憊成了一種熟悉的綁定屬性,我仿佛回到曾經(jīng)下班后摔到床上閉上眼渴望一睡不起的年歲,只想抱著我的小貓,在烏托邦里多賴一會兒床。 睡吧。 明天依舊無事,我可以沉睡。 …………………… 好熱。 渾身都熱。 我無意識地卷起袖子,又將褲腿蹭了上去,將手腳伸出被子,貪婪地貼近被子外面的寒氣。 但被子一次又一次地追趕我的手腳,甚至一團(tuán)熱烘烘毛絨絨的東西始終緊緊貼著我,我痛苦地翻過身去,向被子外蠕動,只想享受片刻冰冷。 好熱,真的好熱,讓我涼快涼快…… 那團(tuán)溫?zé)岬拿q消失了。半夢半醒間,一只帶著涼意的手摸上我的額頭。 好舒服,我本能地想貼上那涼涼的手,將胳膊從被子里伸了出來,但我的雙臂又被抓住,強(qiáng)行塞回了被子,重新經(jīng)受被內(nèi)的熱烤。 “熱……”我抱怨,“我好熱……” “…………” 那只手重新貼上我的臉頰。冰涼的,引我忍不住用臉蛋在上面磨蹭。 它輕輕用手背蹭著我的臉,凸起的指節(jié)掠過顴骨,順著面部豐潤的弧度向下,再到唇邊,好像在向我尋求一個吻。 指腹擦過我的下唇,指尖似是無意地輕輕劃去,激起我一陣戰(zhàn)栗。 我動動嘴唇,難受地皺起五官。手離開了,我失去了涼意,接著,那只手用力撐起我的后背,將我圈入某個臂膀中,讓我半坐了起來。 玻璃的杯壁抵上我的嘴唇,液體潤濕了我的嘴角,我本能地開始吞咽,液體帶著淡淡甜味,傾倒得很慢,我就這樣小口小口抿著喝下,直到最后一口滴盡。 手指溫柔地擦拭我的嘴角,我慢慢地又被放平。在我的腦袋挨到枕頭的那一刻,我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了斯內(nèi)普。 ……什么情況? 我確實(shí)是感冒了,也確實(shí)是非常累,但我又不是昏迷了,也不至于半夜被人懟了一瓶水下肚還醒不過來??! 我仰面朝天地躺著,眼前是斯內(nèi)普的臉。他湊得離我很近,我可以看清他眼下的青黑,解開兩枚睡衣扣子后露出的胸口肌膚。 他垂著雙眼,神色晦暗不明地同我對視。 我從沒讀懂過他的表情,我也理解不了現(xiàn)在究竟是一個什么情況。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發(fā)燙。我想坐起來,剛翻過身,那只手又伸到我背后,輕輕扶著我支起,靠著一坨巨大的玩偶半坐半靠在床頭。 床邊,三支蠟燭搖曳著燭火,點(diǎn)亮了這小小的一角。但燭光只能照亮斯內(nèi)普的半側(cè)身體,我呆呆地看著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是涼的。 他緊挨著我,為了將我扶起,斯內(nèi)普坐在床頭,幾乎與我肩并著肩。我向他又靠了靠,他沒有動,任由我軟趴趴地將身體的重量加到他的身上,就像一對公交車上并排而坐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