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馬關勝已經轉身走了,背影和步伐都如同欠了幾百萬此刻要去見債主一般的心事重重,他沒回話,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沒心思。 十點半時,凌宗夏收到了馬關勝的短信,他只看了一眼短信發(fā)送者的名字,便知道黃日輝家里的燈沒有亮。這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波波波敲開了凌宗夏的門,她專門抽空給凌宗夏送來了烤鴨手抓餅,外加跟昨天一樣放入了泡騰片的冰水。 “這個時間點,你應該忙得走不開才是。”凌宗夏在謝過波波波后,多嘴問了一句。 “總會有劃水的辦法。你先吃,不夠的話也沒有了,沒想到這個實驗產品出奇的好賣,準備了五十份全賣光了。”波波波對凌宗夏吐了吐舌頭,然后轉身離開了。 一整天沒吃東西,凌宗夏倒真是有點餓了,他吃完手抓餅,又一口喝光了加入泡騰片的冰水,恢復了幾分元氣。不過也才振奮了幾秒鐘的時間,他眼前一黑,再次就地暈倒了過去。 沒想到,昨天的暈倒不是因為受傷…… 第二天中午時,凌宗夏這才蘇醒過來,最新一次暈倒時,額頭好像撞到了床角,紅腫了一塊。他醒來時是在床上,似乎是更晚時馬關勝回來了,把自己從地上扶了起來,一旁書桌上還有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的,正是那張單子上的物品,不過好幾個瓷碗已經摔碎了。 他起身后拿出羅盤和手機,仔細進行了兩個推測,其一是額頭的傷對自己所造成的影響,慶幸的是,竟然是往吉相發(fā)展;其二是小瓷碗摔碎的因由,而這件事,似乎非同小可。 簡單在公共盥洗間洗漱了一番后,凌宗夏來到了樓下。 民宿客人們的作息幾乎與吸血鬼無異了,仿佛只要白天出來,就會形神俱滅一般。 凌宗夏先看到了歪倒在青天間酒吧門口的女士踏板小摩托,側面有嚴重刮痕,擋風玻璃和前擋板幾乎面目全非,斷裂的腳支架被撿回來放在壓扁的車筐里,可見是發(fā)生了相當嚴重的交通事故。 這時,波波波剛剛完成她的兩個小時休息,睡眼惺忪的從員工房走出來,還沒來得及化妝的她,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好在她五官別致,素顏也很耐看。 “你給我下了藥?”在吧臺前坐下后,凌宗夏直言問道。 “這怎么能算是下藥?這個世界既然有咖啡因、牛磺酸這樣幫人們提神醒腦的功能飲料,那就也一定會有褪黑素和我這種喝完立刻讓人睡著的功能飲料?!辈úúㄍ嶂X袋,挑動著眉毛,用淘氣的口吻詭辯道。 “再怎么說,迷藥也不能跟褪黑素相提并論吧?” 波波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在嘴巴里咕嚕咕嚕了一陣,以為漱完口要吐出來,沒想到卻又全部咽了下去。她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那個是幫助你恢復元氣的。你看,你今天沒上止疼藥,肩胛骨是不是也不疼了?” “就算這樣,拜托下次藥量能不能減半,萬一不小心,我暈倒時磕倒尖銳物品上,那可就沒命了?!?/br> “這一點我還是很放心的,你們咒相師對自我運勢的管理,幾乎都快趕上我們女生保養(yǎng)皮膚一樣了。” 凌宗夏不想再跟波波波繼續(xù)拌嘴。 “馬哥,昨晚沒事吧?”他問。 “沒大事,到新竹路跟一輛小貨車擦了一下,受了點輕傷。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的赤兔馬可就倒霉了。” “馬哥人呢?” “嚇壞了,說是要坐船去南丫島大舅家避避風頭。” “也好,這件事馬哥已經幫得更多了?!?/br> “你可別忘了,當初這件事還是他接的手?!?/br> “一碼歸一碼?!?/br> 在凌宗夏看來,身為一名大齡新人,馬關勝確實不適宜再接觸這個事件了。昨晚小貨車的交通事故,絕非是意外,大概率是一次警告。他現(xiàn)在有些猶豫,馬關勝不在了,自己接下來需要本地掌固幫忙的事宜,是不是可以請波波波代為幫忙呢? 他當然心知肚明,波波波是一個比馬關勝更熟知掌固事務的人,但波波波畢竟不是本地掌固,對方也沒有明確表示愿意涉足此次事件,按道理自己也不該強人所難。 “馬老板跟我交代了,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恰好我能幫的上的,希望我能盡力幫幫你。”波波波放佛洞悉了凌宗夏的心理活動,在凌宗夏陷入沉默之際,立刻開口說了道。 “麻煩你了?!绷枳谙谋硎玖酥x意,隨后直接的問道,“我想向你請教一下關于奧比餐廳具體的情況?!?/br> “這個我確實不太了解噢,奧比餐廳最活躍的那幾年,我還在讀小學呢。不過,今晚你八點后來一下酒吧,我可以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他比我和馬老板都了解奧比餐廳。” “好?!?/br> 片刻后,波波波一點也不避諱的直接搶先提出了反問: “你應該還有個問題要問我吧?” “嗯?” “今天是你來南澳的第三天了噢?!?/br> “對哦。那么,本地新聞應該沒有報道新命案的發(fā)生吧?” 雖然說,昨天晚上馬關勝確定了黃日輝家里沒有亮燈,但也不能百分百排除對方和孩子完全脫離了惡相帶來的危險。 只要渡過了今天凌晨時的零點,黃家俊便徹底結束了“徐渭”命格劫奪的狀態(tài),黃日輝和孩子的危險概率會直線下降。只要沒有新的死亡新聞發(fā)生,這會兒至少可以再松一口氣。